不過，這個優勢是動態的，暫時的，比如，城牆內部工事射孔裡的日軍，迅速戴上防毒面具，就可以繼續戰鬥了，比如，日軍炮兵預備隊隨時等候機會，衝上去用大炮轟擊八路軍。

  八路軍抓住戰機，第二撥，第三撥的羊群，山羊，綿羊，牛群，豬群，都開始往陣地上驅趕。

  日軍果然狠辣，在陣地前開闊地上，設置了大量地雷，羊群牛群全部過去，在日軍地雷的轟擊下，在步兵射擊下，死傷累累，很快就崩潰瓦解。

  幾門山炮和幾架榴彈發射器，一直朝日軍工事猛轟，硝煙升騰彌漫，也形成了一定的煙瘴，阻礙著日軍的視線。

  八路軍特務連隨著羊群牛群的崩潰，成為第一線衝擊的力量，他們奮不顧身地朝前衝鋒。

  日軍殘余火力猛烈射擊，這些八路軍特務連的戰士不斷有人倒下，或者飆血爆頭，其余人卻沒有絲毫怯懦，繼續猛衝。

  此時，日軍的探照燈被擊毀，照明彈的光焰消散，陣地上陷入沉沉的黑暗，只有子彈的拽光，在夜幕裡絢麗得紛飛。

  特種部隊第一波人員出動，用精確地狙殺，瞄準了戰壕中露出腦袋和上身的日軍步兵。

  從800米開始，到600米，400米，200米，特種部隊利用夜視儀的裝備優勢，迅速逼近，將敵人前沿陣地上的步兵殺光。

  他們是匍匐前進，專注狙殺，在他們身後，迅速衝鋒第二波八路軍普通部隊，衝到200米的距離，用衝鋒槍掃射日軍。

  八路軍機槍陣地上，捷克式機槍也不停地點射和掃射，攻擊敵人戰壕裡的普通步兵，迫擊炮和擲彈筒更是猛烈轟擊。

  在各種火力的打擊下，尤其是特種部隊的精確射擊下，日軍正面陣地被撕開。

  不過，200米的接近距離，依然充滿艱難，敵人埋設的地雷，讓衝鋒中的八路軍戰士紛紛死傷。

  沒有正規的掃雷系統，讓八路軍陷入困境之中，牛羊群已經死傷殆盡，失去效果，剩下的部分，只有用人來踩，來趟！

  八路軍戰士毫不猶豫得朝前衝鋒，一些人還推著那種木輪車，朝前碾壓，他們遭到日軍的射殺，後面的戰士立刻衝上前頂替。

  激烈的對射，是敵人前沿陣地近千米寬的火力扇面，這邊是狹窄的八路軍，過程中，盡管日軍被迅速壓製，還是對衝鋒中的八路軍造成重大傷亡。

  日軍的擲彈筒和手雷投擲，也造成不少八路軍戰士死傷。

  戰場上有些詭異，為了保密和隱蔽，衝擊的八路軍戰士不僅穿黑色衣服，還禁止呼喊，日軍也恐懼八路軍的炮火報復，不敢吱聲，夜幕下，只有人群的奔湧，有子彈穿梭，有榴彈呼嘯爆炸，卻沒有人的呼喊聲。

  八路軍受傷戰士，也用事先攜帶的布條堵嘴，避免忍不住呼號。

  前赴後繼的衝鋒維持了十幾分鍾時間，一個營的八路軍戰士分多批衝鋒，引誘敵人射擊，踐踏前面道路，引爆敵人的地雷，保證特種部隊和大部隊的前進道路，這情景，趙羽看得清清楚楚，禁不住熱淚盈眶。

  多好的戰士，多麽英勇的中國人啊。

  前兩撥部隊損失殆盡，只有三十幾個利用敵人堡壘被摧毀的空隙，利用腳下地雷已經爆炸的僥幸，衝到了敵人戰壕前，用手榴彈轟擊，用刺刀戳，然後撲進戰壕中。

  第三撥一個連的戰士，踩響了殘余的幾個地雷，絕大部分安全衝到敵人陣地上，馬上和敵人戰壕中的殘敵戰鬥，第一批衝到的士兵已經戰死，連長，排長，無一幸免。

  八路軍火力點立刻壓製敵人城牆上的人員，毒氣彈的硝煙尚未散盡，日軍紛紛攜帶魔鬼一樣的豬頭面具上城牆參戰，一些暗藏的狙擊手和火力點也開始攻擊，戰鬥空前殘酷。

  子彈紛飛，銳利地尖叫著，鑽進人體中，穿透，翻滾，或者爆炸。

  又有幾門山炮被緊急運動到西北角，加入了火力壓製，城牆上的日軍被75毫米和37毫米榴彈轟得抬不起頭來了，一些工事和城垛被掀翻，一些日軍被拋向空中，扯碎，發出淒慘的哀嚎。

  陳賡旅長一直在陣地上指揮，協調，之所以不把這些山炮速射炮一起猛轟，是因為，強攻硬衝也不是辦法，避免最初的密集火力，讓日軍覺察，調集重兵防堵。

  猛烈的炮火，完全壓製了敵人，一個營的步兵戰士，完全是用血肉消耗了城外敵人，殘余四十多人繼續向前衝鋒，逼近城牆。

  趙羽部隊第一波立刻猛衝，跳躍到戰壕中，狙殺城牆附近敵人。接著，第二波人員也趕到，精準的狙殺，讓城牆上的日軍非死即傷，迅速凋零。

  八路軍後繼部隊沿著先頭部隊用鮮血和生命開辟出來的道路，利用火力壓製敵人的機會，迅速跟進。

  兩架八路軍的飛機還在掃射，將日軍死死壓製住。

  200米不到的距離，特種部隊夜視儀下的狙擊，效果奇佳，幾分鍾之內，清空了敵人。

  前面的四十余名戰士，再次踩踏開敵人的地雷陣，衝到城牆根兒，只剩下5個人。

  一些受傷的八路軍戰士，知道自己不免於死，乾脆在地上翻滾，將一些地雷引爆。

  特種部隊沒有衝擊，繼續擔任火力掩護，讓後續部隊衝過去。

  八路軍部隊終於蜂擁到城牆下，從冰冷的護城河水中泅渡過去，立刻有攜帶炸藥包的戰士過去，將敵人的城門炸開。

  看著戰士們蜂擁進入城門洞，趙羽才大喊一聲，朝前衝擊，帶領第一波特種部隊進入城門。

  短短的200米，倒斃著五十多名戰士，受傷的還有二十多個，到處都是血肉模糊的實屍體，斷裂的殘骸，觸目驚心。

  趙羽有些愧疚，是這些戰士們的犧牲，才換取了特種部隊的安全，一個步兵營的戰士幾乎死光了！

  城牆上下，立刻發生激烈戰鬥，日軍在城牆上殘余的部隊，城內街道的預備部隊，立刻趕來增援，早有預謀的他們用密集的火力掃射著城門洞，造成八路軍戰士驚人的傷亡，潮水一樣衝進城門洞，又割草一樣栽倒下去，死掉了。

  不過，八路軍戰士也不是好惹的，衝進去的立刻翻滾，匍匐，射擊，投擲手榴彈。

  陳賡旅長用夜視儀望遠鏡觀察，發現了問題所在，及時下令炮兵延伸射擊，幾門山炮朝著城門洞以內數十米，數百的街道上轟擊，緊隨上來的迫擊炮部隊也大顯身手，將一發發炮彈射出去，拋物線型砸進城內，砸到鬼子的頭頂上。

  這一仗，是陳賡旅長指揮，步炮兵協同很好的一仗，也是第一次大規模戰鬥的初步嘗試，炮火始終壓製敵人，配合步兵前進。

  八路軍突擊進城，迅速找到工事，或者登上城牆，居高臨下，對敵人進行射擊。

  八路軍部隊和日軍，偽軍的戰鬥，都帶有很大的盲目性，只能憑借戰火甚至槍彈的拽光尋找敵人的位置，想當然射擊。

  現在，輪到趙羽部隊登場了。

  之前，他們的精準射擊就極大得壓製了敵人守城兵力，現在，更是要擔任主攻。

  他們進入城內以後，利用炮兵的壓製威力，在其他戰士的配合下，迅速穿插前進，一路上，精準的狙殺，將當面隱藏的日軍迅速擊斃，掃清。

  他們衝入一條街道，朝著縱深地帶猛烈穿插。

  按照規定，只允許他們穿插，其余的八路軍戰士，只能在城牆附近，迅速佔領更多的城牆，威脅敵人城內外部隊，一面以西北角的城門地帶為依托，吸引敵人火力。

  臨汾城有四個主城門，為了強化城防，日軍旅團長長野佑一郎少將專門開辟了幾個小城門轉運兵力，想不到，成了八路軍攻擊的好地方。

  利用夜視儀，趙羽部隊一百人先後進入臨汾城中，馬上展開了凶猛的突擊衝鋒和屠殺。

  小口徑狙擊步槍，消音器，混雜到敵人後方偷襲，盡管日軍狡猾地更換了偽軍的服裝，甚至是中國式便衣，在趙羽部隊的夜視儀下，還是凶相畢露，被重點狙殺。

  這一夜，趙羽部隊分成三個大隊，九個戰鬥小組，分頭行動，捅進了臨汾城的日軍心窩子裡。

  他們沒有斬首敵人的旅團長司令部，沒有攻擊焚燒和破壞工廠，而是全力以赴攻擊敵人。

  他們往往穿上敵人偽軍的服裝，扮演成日軍，根本不需要任何標識，自己的部隊就能辨認，眼鏡和小口徑步槍就是明證。

  從西北角殺到東南角，又從城內街道圍繞著城牆的一定距離內掃蕩過去，再從北到南，從東東西，這些戴著眼鏡的幽靈，閃爍著鬣狗和獅子一樣凶險的目光，毫不留情地殺戮著，殺戮著。

  城外，八路軍的佯攻迅速結束，只有零星的炮擊，牽製著敵人的注意力，西北角也沒有太多滲透擴張，仍然是吸引敵人兵力，給特種部隊的屠殺創造條件。

  五個小時以後，一個小組的特種部隊，打斷日本獨立旅團長長野佑一郎少將的手腕，將他和他的參謀長毛利大佐俘虜，羞憤自殺的毛利大佐，被戰士用槍托砸成了腦震蕩。

  又用兩個小時的時間，特種部隊完成搜殺任務，從背後，對最後的敵人展開猛烈攻擊，他們沿著城牆前進，最終，在西北角附近，從敵人背後襲擊，將殘余的一個中隊的日軍徹底打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