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痛快淋漓地掃滅了日軍一千余人的集團衝鋒，在血流成河的前沿陣地上，余程萬師長正在檢查著日軍的屍體，收繳著武器，又有一股日軍咆哮著從側翼的地方衝鋒，這次，大約一個中隊的兵力，二百余人，日軍衝鋒很猛烈，完全不是以前那種戰術協同，穿插和迂回匹配，炮火和步兵綜合運用的戰術，而是沒頭沒腦地強行衝鋒。

  日軍表現非常英勇，非常豪爽，有許多日軍脫掉上衣，光著膀子衝鋒，端著明晃晃的刺刀，一槍不發，一排排列隊衝鋒！

  這不是送死嗎？

  “不，這是日本人的精神戰術，精神戰術！”余程萬師長看著日軍一排排倒下，又一排排衝上來，不禁心驚肉跳，身邊的57師官兵一面猛烈開火射擊，一面議論紛紛，面面相覷，“媽蛋鬼子怎麽了？”

  有好處，57師的一些士兵被嚇得轉身就跑。

  還有的57師士兵掃死了一大片日軍以後，扣動扳機的手指都軟了，打不下去了！

  日軍非常頑強，臉上沐浴著鐵青的神色，好像死了親爹親娘，咬牙切齒，失去了人類的理性。但是在衝鋒中，速度很快，有好幾股都滲透到了57師的陣地上，跳下戰壕，用刺刀將57師的官兵捅成蜂窩煤球。

  戰鬥形勢詭異，日軍好像中了傀儡邪術，悍不畏死，隻使用槍刺，勇不可擋。

  不過，這種戰術，雖然可以嚇住一部分人，可是，更多的57師官兵可不是嚇大的，戰火中拚殺出來的精銳王牌部隊，虎賁軍！

  機槍噴射出熾烈的火焰，中正式步槍7。92毫米的大威力子彈嘭嘭而出，擲彈筒和迫擊炮也咣咣咣朝著鬼子招呼。

  一陣陣扇面的彈雨幕布，象一把把鐮刀在空中橫掃，切割，將日軍這些木頭樁子一樣的家夥割倒，打斷，打碎，而炮彈轟擊處的氣浪，將三五名鬼子掀上空中，炸出老遠。

  “鬼子今天腫麽啦？不會是毒氣彈泄露自己先中毒了吧？”余程萬師長看著地上死絕的又一大片日軍，難以置信地對副官說。

  副官絞盡腦汁也無法回答，只有猜測：“師長，鬼子是不是得了狂犬病？”

  有點兒象，要不，衝鋒的時候，瘋狂的呐喊，野獸一樣嚎叫？叫得人肝膽欲裂，尼瑪，嚇死人呢。

  57師前沿部隊來不及慶祝新的勝利，又發現日軍陣地上升起了新的人群，又有一個中隊，接著，又一個中隊，日軍中隊長揮舞著軍刀作勢，列隊的士兵就向前邁出，等距離接近在200米，突然狼嚎一聲，發動快速衝鋒。

  又是一槍未發，白刃衝鋒！

  “打，給老子狠狠打，小鬼子就是嚇唬人呢，別怕，咱們57師不是嚇大的。”余程萬師長手提配槍，另一隻手揮舞著繳獲的日軍軍刀，在前沿陣地戰壕裡往來督促：“誰敢後退一步，老子爆了他的禿頭！”

  這一次，57師團官兵已經具有了一定免疫力，前沿陣地上噴射出密集的火力，一些士兵的點射也非常精準，日軍沒有衝到前沿陣地就被打光了。

  日軍也不是一無所獲，在最後時刻，為首的日軍軍官，絕望地大聲喊叫著，將手中軍刀朝著前面投擲，飛旋的軍刀發出令人不堪的呼嘯聲，最終劈在一名中國士兵的脖頸上，準確地割斷了他的喉嚨。

  此時，三名日軍士兵連步槍帶人，朝著支那軍前沿戰壕裡投擲，三十多米的距離，這些彪悍的鬼子居然真的投射到了，扎上了兩名支那軍士兵的大腿。

  余程萬師長默默地在心裡敬佩了小鬼子一把，心說，要是這種情況，即使最精銳的57師官兵，也不會如此死戰。

  就這樣，一股股的日軍發動了決死衝鋒，先後有五個步兵中隊，一千多人，進行了恐怖的，愚蠢的白刃衝鋒，然後，徒勞無益地死亡在57師的火力之下，化成了屍山血海，染紅了泥土，堆成了腐臭血腥的丘陵，觸目驚心，蔚為壯觀。

  一次次勝利，一點點兒疑慮，最後，獲勝的57師官兵，都毛骨悚然，尼瑪，這是鬧的哪一出啊？鬼子這麽傻？兩千多人都白白送死啊。太慘了吧？

  難道天皇老爺子死球了？日本兵過於哀慟神經大條了？

  余程萬師長等人，在大勝利之後，不僅沒有絲毫的喜慶，反而有種末日情結，龜縮在陣地上，隱蔽在戰壕中，最後，還果斷地下令撤退一部分主力。

  “鬼子在耍什麽花樣？對，他們一定有毒辣的手段！”

  “鬼子要使用毒氣彈嗎？還是細菌戰？”

  余程萬師長，好多官兵，都戰戰兢兢，幾欲先走差一點兒精神崩潰，轉身逃跑了！

  正在他們狐疑萬分，精神壓力之大，都不堪忍受的時候，對面有人搖晃著白旗，大聲地吼叫：“57師的戰友們，我們是58師團的援軍，58師的！大家好，”

  “兄弟們，我們勝利了。”

  “57師的兄弟們，剛才打仗過癮吧？”

  57師團的陣地上，一片安謐，一片烏溜溜的又慘白的大眼睛，瞅了好久，才有人出來對話，而且，還是余程萬師長逼迫著的。

  背上是手槍，旁邊是軍刀，這位副官腿肚轉筋，牙齒咯咯咯打架，爬上了日軍屍體的最高堆疊處，現在，他連死都不怕了，可是，還是怕對面的氣氛。

  “你們誰呀？”

  對話了好半天，那邊有人跑過來，穿著中國部隊的服裝，大聲喊話，親自走過來到了跟前，這邊，57師的官兵還不敢亂動。

  余程萬師長又等了一會兒，才確信沒有問題，派遣一部分官兵前出，和所謂的58師援軍接觸。

  終於，事情弄個清楚了！

  “媽蛋，原來是你們搞的鬼？太狠了吧？”幾個58師的士兵過來，那個營長奉命前來匯報，余程萬師長終於弄明白了事情原委，激動得扯掉帽子扔得老高，狂呼亂喊：“好，好，好！”

  他激動地帶領整個部隊沒命地朝前衝鋒，奔跑，隻為和對面58師的援軍頭頭會面，見識一下這個妖孽一樣的家夥，戰區特種部隊的隊長？真神了，神了！

  “哪裡是那個隊長？誰啊？”余程萬奔過去，在58師增援營長的引領下，見到了趙羽，此時，趙羽正在依靠著日軍的山炮睡覺，此地，是日軍凶悍火力的山炮兵聯隊陣地！

  看著滿地的日軍炮兵屍體，一門門威武雄壯的山炮，數量不少的炮彈，優哉遊哉的58師援軍官兵，余程萬師長心潮澎湃，以標準的軍姿，喝令其他所有57師的官兵，向趙羽，向戰區特種部隊和58師的增援官兵們敬禮。

  “謝謝你們，多謝，多謝了，沒有你們，我們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乾掉小鬼子呢。”

  余程萬師長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小心地將趙羽推醒，陪著小心和燦爛的笑臉兒：“隊長，張鈺隊長，您看，我呢，是57師的師長余程萬，想求教您一件事情，乃們，不不，你們，是如何用幾百人乾掉了小鬼子的一千多人，還控制了小鬼子的指揮權的？敬請您給兄弟們講講哈。”

  趙羽聽說是余程萬，歷史知識也有印象，急忙起來接待，娓娓而談。

  余程萬師長這個悍將，57師虎賁軍團的驕兵悍卒們，都聽得入了迷。

  趙羽部隊如法炮製，混穿了日軍服裝，以日軍援軍的名義進入他們的後方，沿途還忽悠了幾個日本騎兵，生擒了三輛汽車，基本了解了日軍235聯隊的情況，遂長驅直入，直搗日軍炮兵陣地。

  “我們回來增援的！”三輛卡車運載的士兵到來，呼啦啦跳下來，還有幾匹戰馬。百十多名官兵。

  日軍山炮兵聯隊長還以為這是加強保護呢，出來迎接，此時，已經分散開來的“援軍”突然衝殺，用槍刺將手無寸鐵的日軍炮兵官兵全部捅死。

  現場極其慘烈，許多日軍炮兵看到槍刺捅進了自己的肚子，還沒有明白這是為什麽，這些戰友如此下毒手！

  山炮兵聯隊的護衛步兵，也沒有來得及抵抗，只有少數士兵反應過來，可是，被擊斃了。

  趙羽親自帶隊殲滅敵人山炮兵部隊，將六百多人的主力都集中在此，抽調精銳人手，逐個襲擊敵人。

  在漫長幾公裡的戰線上，趙羽部隊用果敢利落的行動，先後襲擊殲滅敵人三個中隊，一槍未發！

  不，也有開槍，可是，那是無聲手槍彈。

  襲擊中，他們也生擒了不少鬼子，繼續訊問，改變戰術，奔襲了敵人聯隊司令部。

  井上大佐被俘虜以後，極為悲憤，和趙羽嘰裡呱啦地對罵，幾句話以後，被趙羽踹倒打昏，這不，還昏倒在地上被捆綁著呢。

  趙羽出色的語言模擬能力，立刻就運用上了，他盜用了日軍指揮部隊的電話，開始指揮日軍，讓日軍用猛烈的衝鋒，甚至是添燈油戰術一股股地上前送死。

  “我們師團長遭遇支那特工襲擊戰死，我軍被包圍了，我命令你們，立刻進攻，拚死進攻！”這是他給那一個大隊的命令。

  “你們必須一個中對一個中隊的進攻，注意，沒有炮火支援，因為，我們的炮彈不多了，需要最危險的時刻使用，嗯？對，沒有掩護，你們必須進攻，這是命令，”趙羽後來對日軍軍官在電話裡如是說。

  趙羽特意命令鬼子中隊長，要用精神戰術，恐嚇支那軍，爭取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