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錢了。
但這是韓藝預計中的事,他在後世那種遍地虎狼的社會裡面,都能發大財,沒道理會在唐朝要飯。
向來大手大腳的韓藝,不免又大方的獎賞了這些天勤勞工作的工匠,一筆沉甸甸的獎金。
其實鳳飛樓的待遇已經是非常好的了,甚至可以說是最好的了,這也是為什麽那些工匠都玩了命的乾活,沒有他們的玩命,北巷的改造不可能這麽快,但就算不給這一筆獎金,他們也無所謂,因為已經夠多了,還有年終獎了。
當然,給了,那就更加不得了了,這些工匠對韓藝已經是死心塌地的效忠了。
經過這兩日來的操作,北巷在長安又是名聲大震。
相比較以往來,大家提到北巷,重點都是放在鳳飛樓和話劇上面,然而今日,大家談論的焦點多半都是北巷。
北巷這一塊牌子,總算是順利的邁出了第一步。
這一日上午。
錢還沒有到,這人倒是先到了,這些人都是即將要入駐北巷的店員,因為條款上面寫明但凡來北巷工作的店員,必須參加培訓,為了杜絕有人渾水摸魚,韓藝還將會推出北巷店員執照,只有完成培訓的人,才會得到執照。
因為時間緊迫,這錢可不少,大家也都需要準備一下,畢竟這年頭可沒有支票一說,這麽多錢運送起來,可是非常麻煩的。人就方便多了,所以那些商人就挑選幾個機靈點的家夥帶著培訓費來到這裡接受教育。
韓藝當然不會親自去教。那多累呀。他是讓以前鳳飛樓的老員工去教他們。
而韓藝則是與劉娥等人來到北巷,做最後的巡查,因為馬上貨物就要到了,貨物一到,即刻就是鋪貨,他必須保證一切都能順利的進行。
除了劉娥之外,還有一些人。男女都有,這些人可是前途無量呀,韓藝叫他們跟著,不是讓他們提意見的,而是他們學習的,將來他們可能會是北巷的第一批管理者。
“哈哈!”
這韓藝剛剛從一個店面出來,就聽得一個爽朗的笑聲,轉頭一看,只見鄭善行和盧師卦往這邊走來。
“韓小哥。真是恭喜,恭喜啊!”
鄭善行這一上來,就連連拱手。
“哪裡,哪裡。”
韓藝向二人拱拱手。然後又示意劉娥帶著人繼續巡視。
等劉娥他們走後,鄭善行立刻道:“韓小哥,你這個計劃還真是厲害。直到一個月前。我都沒有想到竟然會賺恁地多錢。”說話時,那是滿臉的羨慕之色啊,他做買賣也有些年了,但是韓藝到長安還不到一年,就這麽一回,比他這幾年要賺的要多得多,這人比人還真是氣死人呀,不過鄭善行心胸寬闊,確實不如人,他心裡也非常服氣。這一句恭喜那也是真心實意。。
這家夥究竟是不是士族子弟呀,說到錢,比我都要直接一些。韓藝都有些羞射了,謙虛道:“我現在養了這麽多人,就那點點錢,真是杯水車薪呀,我還指望依靠鄭公子發財啊!”
鄭善行沒好氣道:“這話說的你也不怕咬著舌頭,是我靠你發財才是。想當初,你幾個人從揚州來到長安,可這才過了多久,你韓藝的名聲,長安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打我出生以來,可還是第一回見到。”
韓藝自嘲道:“說得這麽厲害,我差點就信了,可是想想,我不過還是一個卑賤的商人。”
鄭善行哼道:“真是沒有見過你這樣的人,賺了錢都不開心,你若不要,那全都給我好了。”
韓藝笑道:“好啊!”
鄭善行驚訝道:“當真?”
韓藝點點頭道:“那我去你們鄭家當世孫。”
鄭善行愣了愣,哈哈笑道:“我倒是不介意。”
盧師卦突然呵呵道:“韓小哥,鄭家的世孫可沒有你想象中的那般好,每天都只能吃粗茶淡飯,還不如尋常百姓,還不如去元家。”
韓藝哈哈道:“盧公子言之有理,可惜是元家也不會要我。”
三人又是一番大笑。
盧師卦突然道:“對了,韓小哥,記得那日我曾與你說過,我想來你這裡開一個藥鋪。”
韓藝立刻點頭道:“這我一直記著的了,藥鋪我都已經幫你準備好了。”
盧師卦擺擺手道:“不,我今日來就是想跟你說一聲抱歉,這藥鋪我不要了。”
韓藝詫異道:“為何?”
鄭善行笑道:“還能為何,我盧兄開這藥鋪可不是為了賺錢的,你這裡的租金恁地歸,在這裡開藥鋪可不劃算。”
盧師卦笑著點點頭,倒也沒有隱藏自己的囊中羞澀,嫌貴就嫌貴,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我還當什麽原因了。”韓藝微微一笑,非常大方道:“這藥鋪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收你的錢。”
鄭善行驚訝道:“此話當真?”
韓藝點點頭道:“千真萬確。”
盧師卦疑惑道:“為何?”
韓藝笑道:“盧公子,我就實話跟你說吧,如今我北巷剛剛起步,你的名氣對我北巷而言,有著莫大的幫助,而且人人都會生病,藥鋪和郎中是每個市場必須擁有的。即便你不來,這個藥鋪我也會開的,況且盧公子你醫術精湛,連皇上都知道,別說是免了租金了,哪怕是送錢給你,我也願意啊!”
鄭善行聽得連連點頭,道:“這話也有道理。”
盧師卦卻顯得有些猶豫。
韓藝繼續道:“盧公子,我是一個商人,商人是不會做虧本的買賣。我這可不是幫助你。或者說想賣個人情給你,我只是在幫助我自己。”
鄭善行道:“盧兄,我看韓藝說的就挺有道理的,這事可謂是雙贏,反正你已經拿定主意,要在長安開藥鋪,何不就在這裡了。”
韓藝道:“是啊!我已經將一切都準備好了。要不我們先去看看再說。”
盧師卦都還沒有說話,鄭善行就點頭應承下來,然後拉著盧師卦在韓藝的指引下,朝著藥鋪的位置走去。
這藥鋪的位子就在巷口,但是沒有臨街,因為在喧鬧的環境下,不適宜看病,但是在太裡面也不好,因為病人最缺就是時間啊。
三人來到藥鋪內。只見外屋的中間擺放著一張長桌,長桌兩邊各放著一張靠背椅,靠外面的還放著一張長凳,而靠裡面的則是掛著一塊白色的布簾,布簾裡面是一張臥榻。
韓藝道:“這藥鋪分三間屋,而這一間就是門診室。專門用來看病的。”
盧師卦本是醫生。一看這格局,就頻頻點頭,雖然非常簡單,但是非常實用。
韓藝又道:“中間一間是洗漱更衣間。”
三人又來到第二間屋內,這間屋內又用木板隔成兩間小屋,外面是一個洗手的地方,專門有一條溝倒水的,但是設計成了暗溝,倒水口是一個漏鬥似得裝置。
韓藝指著左邊牆上的那一道門,道:“這邊上是一間用磚瓦砌成的燒水房。我想看病時常要用到熱水。”又指向木板那邊道:“這木板後面則是更衣間,裡面還有一張衣櫃,是用來換衣服的,我還幫盧公子準備了幾套專門看病的衣服。”
盧師卦詫異道:“是嗎?”
鄭善行笑道:“想不到你準備的如此充分,連衣服都有。”
韓藝呵呵道:“這人比較懶,要麽不做,要做就要做得完美。”他說著又帶著三人來到更衣間,裡面比較小,三個人站在裡面顯得非常擁擠。
韓藝打開衣櫃,只見裡面掛著兩套白色的大褂,他伸手取出一件來,這款式並不是完全根據後世來的,還是根據當代服飾製作的,類似於圓領袍衫,但是穿脫比較簡單,直接套上去就行了。
韓藝笑道:“我認為行醫者,首先要注重自己的外表,如果是邋裡邋遢的,就不太好了,所以我覺得不能穿著平常的衣服行醫,而且還必須得戴帽子,防止須發脫落。”
盧師卦聽得連連點頭道:“韓小哥言之有理,是該如此,是該如此啊!”
他對行醫救治那也是要求的非常嚴苛,力求完美,故此韓藝這番安排,非常符合他的心意,內心也是非常高興。
鄭善行道:“你這衣架倒也新奇。”
韓藝呵呵道:“這可就是托你的福,這衣架可是專門為衣店設計的。”
鄭善行聽得面色一喜。
盧師卦對這衣服也是非常滿意,但也沒有急著立刻就要試試。
韓藝又帶著他們來到最裡面那間屋,這間屋比前面兩間屋都要大上許多,原本這裡可是大廳的,如今已經改造成了一個藥房,一張高約六尺,長約五尺的大藥櫃貼牆靠著,櫃子的正面是一個個小抽屜,呈紫紅色,精致雅觀,尤為的顯眼。
這就是中藥專門用的藥櫃,喚作七星鬥櫃。
如今唐朝的家具都那樣,肯定不會有這藥櫃。
盧師卦打量著這藥櫃,雙目綻放著光芒,這文人愛筆墨,武人愛刀弓,醫生自然是愛出櫃,不,愛藥櫃。
鄭善行雖不通醫術,但一看也知道這藥櫃的好處,驚歎道:“韓小哥,千萬別再告訴我,這也是你發明的。”
“是誰發明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實用。”
韓藝淡然一笑,道:“這藥櫃最上面兩層都是裹有油紙的,是專門用來裝那些不能受潮的草藥,而裡面還有暗櫃,是用來放那些含有毒素的草藥。”
“好好好!”盧師卦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就如同看到絕世美女一樣,伸出手來輕輕撫摸著藥櫃,又緩緩拉出一個小抽屜,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完美。
韓藝和鄭善行互看了一眼,會心一笑。
“盧公子。這藥鋪你可還滿意?”
韓藝雙臂撐在藥櫃前面的櫃台上。笑問道。
盧師卦連連點頭,道:“滿意,真是太滿意了,恐怕連皇宮裡面的藥房都沒有這麽好。”
“滿意就好!”
韓藝手又往後面一指,道:“這後面還有一個小院,畢竟病人看病可是不分早晚的,如果可以的話。我覺得盧公子住在這裡要好一些,可以隨時幫人看病。”
這簡直就是太完美了。
盧師卦望著韓藝,囁嚅著,隻覺這禮太重了,他真的有些受不起。
韓藝呵呵道:“盧公子可千萬莫說那些感激的話,這裡一共才花了多少錢,哪怕盧公子往這一坐,什麽事都不用乾,我這錢就回來了。東市、西市雖然繁華。但是他們那裡可沒有神醫,這會給我們北巷帶來數之不盡的利益,我甚至覺得北巷的每個商人,都應該繳納一筆錢給盧公子,因為盧公子給他們帶來不少了得客人。”
鄭善行笑吟吟道:“盧兄,你是沒我這般臉皮。如果他跟我說這話。我肯定要多收他的錢,反正韓小哥最近賺了不少錢。”
韓藝笑道:“但我不會跟你這麽說啊!”
鄭善行歎道:“就知道是這樣。”
這二人一唱一和的,盧師卦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微微笑道:“不管怎麽樣,我還得向韓小哥說聲謝謝。”說著他一聲長歎,後悔道:“不瞞二位,我從出生到現在,才知道原來我有這麽值錢。”
此話說罷,三人都哈哈笑起來。
這盧師卦在藥鋪裡面轉悠著,又去到後院看了看。隻覺是如獲至寶,一時間竟不願離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想偷偷穿上那一件醫生服試試感覺。
韓藝和鄭善行倒也沒有打擾他,跟他打了一聲招呼,說去衣店看看,然後就離開了。
因為鄭善行和韓藝是合作關系,等於就是韓藝自家的買賣,那必須優待呀,這是人之常情,故此,賣衣店的地理位置極佳,而且還是除了女仕閣,北巷最大的店面了。
來到店內,由於還沒有鋪貨,故此裡面顯得非常寬敞。
其實現在也沒有啥可看的,主要的看點就是一個試衣間,一共四間,全部在屋後面,比後世的試衣間要大的多,可以放一張小型的矮榻,全靠韓藝在那裡口述,如,這裡將來會有一面銅鏡,美麗的服飾會掛在牆上,雲雲之類的。
這鄭善行聽著韓藝說的,自行腦補畫面,但即便如此,他看得兀自是興致盎然,因為他很久以前就開始謀劃賣衣服的事了,如今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甚至可以說是遠遠超過預計,這令他非常激動。
一樓看完,二人又上到二樓,為了美觀,這樓梯都是螺旋形狀的,比現在那種樓梯看著大氣多了。
二樓雖然也沒有什麽,但是裝潢看著就要高檔一些,而且還有兩個陽台,陽台上各方這兩張圓桌,圓桌邊上還放著四張靠背椅。
鄭善行坐了下來,望著下面的街道,卻是一臉好奇道:“我說韓小哥,這些桌椅是用來做甚麽的?”
韓藝道:“這當然是用來給客人坐的啊!”
鄭善行好奇道:“客人來買衣服,為何要坐?”
汗!差點忘記這年頭還沒有逛街的念頭。韓藝解釋道:“鄭公子,你認為我弄一間這麽大的屋子給你賣衣服,只是讓客人買了就走嗎?這麽多衣服,這麽多款式,客人一定會仔細挑的,而且客人也不可能總是一個人來買,肯定還有陪同的人,要是買衣服的人在裡面換衣服,陪同的人總得找一個地方坐吧。買衣服不僅僅是新衣帶來的樂趣,買的過程同樣也是一種享受。”
鄭善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隨即笑道:“還是韓小哥你考慮的周道。”
韓藝歎了口氣道:“沒有辦法,我們可是有對賭協議的,我必須得努把力啊!”
鄭善行聽著都覺羞愧,擺擺手道:“這個就別提了,衣服暫且不說,就憑借閨蜜兔,你就能完成任務。對了,說到衣服,我已經看過你交給徐九叔的。”
“設計圖。”
“對,設計圖。”
鄭善行呵呵道:“你的那幾個設計真是太巧妙。就連我這個對衣服沒有多少了解的人。都覺得一旦這些衣服出來,一定會跟那些短衣一樣,大賣的,真是期望北巷重新開張那一日啊。”
韓藝突然想起什麽似得,道:“對了,我不打算讓咱們的店跟著北巷其它的店一起開張。”
鄭善行道:“為何?”
韓藝道:“因為我想先在鳳飛樓舉辦一次時裝秀。”
“時裝秀?”
鄭善行敢發誓,他從未聽過這個詞語。
韓藝道:“簡單來說。就是讓一些人穿著新衣在台上走來走去,讓客人先了解一下這些美麗的衣服。”
鄭善行的商業細胞還是不夠發達,疑惑道:“這樣會有用麽?”
“絕對有用,而且這將會開創一個時裝的潮流,同時也是建立衣物市場一把利器,說是說不清楚的,到時你就知道了。”
說到這裡,他忽然面泛難色。
鄭善行道:“怎麽呢?”
韓藝道:“你是知道的,我們的衣服主要是針對女人。第一場時裝秀肯定是放在女人日,鄭公子恐怕難以看到當時的盛況。”
鄭善行微微皺眉,以他君子的個性,絕不會說什麽跑來看美女,但這是他的買賣,韓藝將這時裝秀說的這麽厲害。他倒是真想來看看。
韓藝見他面色掙扎。道:“要不這樣,你與我一塊躲在後台觀看。”
鄭善行瞧了韓藝一眼,隨即搖頭道:“還是算了。”
他在東京畢竟是大有名氣,很多貴族女子都認識他,萬一見到他在後台偷看,那就丟人丟大發了,就算他不愛惜自己的面子,也得愛惜鄭家的面子啊!
韓藝倒也沒有勉強,道:“這樣也好,你隻管睡著數錢就是了。”
鄭善行苦笑道:“數錢就不必了。只要賺的錢夠花就行了。”
韓藝愣了下,隨即道:“這我可不敢保證,你那是花錢麽,你分明就是送錢呀,雖然我也覺得這錢送的對,但這只是治標不治本的辦法,你知道一個行善者最幸福的時刻是什麽嗎?”
鄭善行道:“是什麽?”
韓藝道:“就是連一文錢都送不出去。”
鄭善行愣了愣,隨即哈哈笑道:“此言說得妙,說得妙!”
韓藝聳聳肩,歎道:“但也只是說得妙而已。”他那日已經勸說過一番,如今只是想試探一下鄭善行究竟是啥想法。
鄭善行微微一笑,卻不去接這話,突然道:“對了,你還記得你讓我找一種植物嗎?”
韓藝眨了眨眼,道:“當然記得,難道你已經找到了。”
鄭善行笑道:“這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元家在南郊外的花園內就有你畫的那種植物。”
“對呀!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元家,他們家又是果園,又是花園的,就算沒有,也可能見過。”
韓藝有些懊惱道,他算來算去,竟然把元家給算漏了。
鄭善行好奇道:“你找這種植物幹什麽?”
韓藝道:“這可是寶貝呀。”說著他稍稍偏過頭去,小聲道:“不瞞你說,我曾聽人說過,這種植物的果實織的布,比木棉織的布還要好很多,至少也可以說是各有千秋,非常有特色,一旦這種布批量紡織了,今後可能七成的衣料都是用這種布。”
他說的正是棉花。
鄭善行雙目一睜,道:“當真?”
韓藝點點頭。
鄭善行道:“可惜這東西在中原極少見,是從西邊來的,元家也只是種了一小塊土,我聽烈虎說,是牡丹姐見這東西生的雪白,十分漂亮,於是才種了,還幫其取名為白子,平時也是用來觀賞用的,可能沒有幾個人知道該如何種植這東西。”
韓藝微微皺眉,他雖然也知道一些農業知識,但並沒有試驗過,尤其是這種移植過來的植物,這是非常有難度的,微一沉吟道:“這樣的話,只能與元牡丹合作了。”
鄭善行點點頭。
韓藝歎道:“做商人能做到像元家這樣的,才能有資格躺著數錢呀。此時元牡丹說不定還在哪裡賞花,卻沒有想到天下掉了一大筆錢下來,還正好砸中了她。這種日子還真是幸福啊!”
鄭善行笑道:“牡丹姐可不在賞花。”
韓藝詫異道:“你怎麽知道。”
鄭善行手往前面一指。
韓藝回頭望去,只見一位高挑的女人正往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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