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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輕狂,不嫁攝政王》章六五:古阡絕,你敢打小爺的主意?!
  章六五:古阡絕,你敢打小爺的主意?!    “你,就是佔小玖?”

  清幽的嗓音傳出,佔小玖只能抬眸相視。

  皇輦的金紗帳緩緩掀開,骨節分明的指尖收回的刹那,佔小玖的眸光中也清晰的倒映著小皇帝古北冥的容顏。

  他白希的臉頰光潔明朗,冷峻中透出少許的稚嫩;那雙漆黑若點星的瞳仁,噙著若有似無的打量,定定的瞬著佔小玖。

  古北冥和古北辰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所以兩人的長相也有七分相似。

  但古北冥更為出色的,則是他濃密的劍眉稍稍輕揚,看似清澈的雙眸中也閃著深沉的暗光。

  坐在皇輦中的古北冥,一襲龍袍卓越超然,他薄唇微翹,玉樹芝蘭,雲煙般的墨發服帖在胸前,雖舉止靜默,但已漸顯的冷峻和高貴在優雅的容光內逐漸凝聚。

  又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佔小玖匆匆打量著古北冥,雖不否認他的卓絕,但他和討人厭的古北辰有多處相似的容顏,還是讓她心裡十分抵觸。

  “小姐,回話啊!”滿目擔憂的花楹在佔小玖耳邊輕聲提醒了一句。

  佔小玖無奈的喟歎,將眸光從古北冥的臉頰上收回,垂眸點頭,“佔小玖,參見皇上。”

  這一刻,佔小玖有自知之明。

  她無法確定這位少年小皇帝的心思,也暫時無法從他的雙眸中揣度他的用意。

  所以自保起見,她只能配合。

  古北冥眸光若水,停留在佔小玖身上片刻,唇角漫上一抹不可名狀的淺笑,緩緩放下了金紗帳。

  皇輦在佔小玖的眼前漸漸遠去,而空氣中殘存的肅穆緊張依舊久久徘徊。

  花楹扶著佔小玖起身,望著皇輦的方向,各懷心事。

  和古北冥的相遇,在佔小玖的預料之外。

  只是初次相見,她覺得這位年僅十五歲的小皇帝,身上有著超脫年齡的城府。

  尤其是他離去前唇角那一抹明顯輕蔑的笑,以為她眼瞎沒看見嘛?!

  “喂,你們看到沒有?那……竟然是皇上啊!”

  “當然看到了,只可惜沒看到皇上的聖顏,聽說……皇上非常俊美呢,不知道今天的宴會能不能見到他。”

  “你們這麽興奮做什麽,難不成你們還對皇上有什麽想法?”

  忽地,幾個興奮異常的女子在不遠處望著皇輦的方向嘰嘰喳喳的討論不休。

  佔小玖冷蔑一笑,轉身作勢要走。

  “啊,天呐,快看那邊,是……是攝政王嗎?”

  人群中再次有人大驚小怪的喊了一聲,佔小玖聽到後,也順著出聲的方向看去。

  只是,她所尋找的,是自家老爹罷了。

  對於古阡絕那個人面獸心的王八犢子,她本來就沒啥好感。

  “天啊,攝政王好俊啊。”

  宮牆小路邊的女子們紛紛花癡的望著古阡絕出現的方向感歎著。

  而佔小玖駐足打量許久,擰眉暗忖,怎麽沒看到老爹?

  他倆不是一同入宮的嗎?

  “古阡絕!”

  佔小玖沒工夫理會旁人如何做想,她扯著嗓子對著遠方喊了一句,同時提著裙擺邊跑邊問,“我爹呢?”

  一時間,宮牆腳下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看著佔小玖,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這瘋女人又開始發瘋了?

  竟敢直呼攝政王的大名?!

  佔小玖對古阡絕的印象本就十分不好,見對方已站定,她也緩了緩步子,雙眸炯炯的睇著幾米開外的他。

  彼時,古阡絕一攏藍衣,玄紋雲袖,身姿頎長挺拔,那張翩若驚鴻的俊彥映著春陽的光環,一圈圈仿佛被鍍在金芒中的謫仙。

  飄飄如虹,般般入畫。

  他優雅如畫卷美仙立於紅牆宮道正中,墨黑的秀發如雲霧散落,一縷清風斜陽,堪堪襯托出他孤然雪傲之姿。

  佔小玖望著古阡絕,見他久久無言,又追問道:“我爹呢?你們不是一起入宮的嗎?”

  古阡絕眸光如點漆,薄唇緋然,微抿輕扯,便低沉輕緩的說道,“忠義王有要事在身,已出了城。佔姑娘若有急事,也可告知於我!”

  “要事?我爹能有什麽要事?他什麽時候回來?”

  面對佔小玖的逼問,古阡絕則氣定神閑,“或許數月,或許數年!”

  臥槽!

  佔小玖聽到這個答案,整個人都斯巴達了。

  什麽叫或許數月,或許數年?!

  他爹乾毛去了,需要這麽久?!

  “這封信是忠義王拖我交給你的,佔姑娘先看看吧。”

  古阡絕說話間便從雲袖中拿出一封蠟炬封口的書信,交給了佔小玖。

  不疑有他的小玖,快速的從古阡絕手中接過書信,展開快速的閱覽一遍,頓時臉色難看,唇角發白。

  “也就是說,我爹是被你們派出去打仗了?而且歸期未定,且生死未卜?”

  古阡絕濃黑的睫羽低垂,不開腔也不否認。

  但在佔小玖看來,這廝對她的詢問是十足十的蔑視!

  我擦你姥姥!

  “佔姑娘,你應該知道忠義王身在朝廷的意義是什麽!”

  古阡絕不答反問,這一點直接激怒了佔小玖。

  她揚著手中的書信,冷笑質問,“意義?在你看來,我爹存在意義,就是在你們需要的時候,隨時被丟出去打毫無準備的仗?”

  “佔姑娘,注意你的言辭!”

  “我注意你二大爺!”

  此時此刻的佔小玖直接發了飆!

  她就說老爹不會沒由來的說那些話,她就說自己這幾天的心神不寧絕非正常的現象。

  鬧了半天,這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

  爹為了讓她放松警惕,轉移視線,所以故意讓她來參加百花宴。

  就包括之前她在忠義府門外看到的一切,相信也是老爹和古阡絕這犢子一起演戲給她看的。

  老爹的書信上寫的很明白,尤其是他的那一句‘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豪言,讓佔小玖緊繃的心弦直接斷裂。

  去尼瑪的君臣之別。

  如今在她眼裡,整個天下也不如老爹重要。

  “放肆!”

  終於,站在古阡絕身後良久的冷鈺,見佔小玖爆粗口,忍不住出口喝斥。

  而冷鈺開腔之際,就被古阡絕抬手所阻。

  彼時,古阡絕的眸光幽幽的看了看遠處偷窺的行人,他劍眉微凝,語氣低沉了幾分,“佔姑娘,忠義王如此做,也只是不想你擔心而已。你……”

  “古阡絕,你算哪根蔥,你丫少特麽教訓我!花花,流雲,跟本小姐回府!這毛的百花宴,不參加也罷!”

  佔小玖嚎了一聲,花楹和流雲冷汗涔涔的從她身後跑來。

  完了!

  大小姐發瘋了,攝政王會不會一怒之下降罪啊!

  “攝政王開恩,我家小姐只是擔心王爺的安危,所以才會口不擇言,攝政王大人大量,還請恕罪!”

  流雲口吻急切,單膝跪地望著古阡絕求情。

  而他這樣的舉動,卻愈發激怒了佔小玖。

  她旋身努力定氣,眸子閃著火光,睥睨的睇著流雲,聲音沙啞:“你給小爺站起來!”

  “大小姐,此事……大小姐……”

  “小姐……”

  佔小玖完全不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麽。

  因為她在看見流雲跪地,並未明顯一副早就知道的神色時,怒火攻心之下,竟雙眼一翻,生生暈了過去。

  她整個人如垂柳般綿綿倒地,在花楹和流雲驚慌上前之際,古阡絕則先人一步,抱住了她柔軟的身子。

  “冷鈺,去找鳳桓!”

  *

  佔小玖暈倒了。

  這消息在相對閉塞卻人多嘴雜的皇宮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傳的滿城風雨。

  有人說,佔小玖是故意要勾引攝政王而設下的圈套!

  也有人說,當時佔小玖想撲倒攝政王,結果被打暈了!

  眾說紛紜,總之在佔小玖醒過來之前,她的名聲又臭了幾分。

  景仁宮,坐落於皇城中心的東面。

  彼時,百花宴正如火如荼的舉行著,皇宮內院也熱鬧非常。

  唯獨在景仁宮的偏殿裡,氣氛略顯凝重。

  鳳桓站在窗口的桌畔在藥箱中不停的擺弄著藥材,而古阡絕則雙眸微凝,沉默少頃後問道:“你可查明原因了?”

  聞聲,鳳桓手中的動作一滯,幽幽歎息,隨即拿起藥箱桌邊的白色瓷盤,遞給古阡絕之際,低沉說道,“這是我一直飼養的金線蛭,你看……”

  鳳桓的尾音輕緩,欲言又止。

  而古阡絕垂眸睇著瓷盤中的金線蛭,渾身烏黑且金線隱去,尤其是瓷盤周圍零落的幾滴血液,顏色有些暗紅。

  “她中了毒?”

  古阡絕修長的眉峰緊擰,漆黑似曜的雙眸冷光湛湛。

  鳳桓轉手將瓷盤放在桌上,表情嚴肅,“目前看來,她並非是中了毒。應該是她的血液中有毒!

  這金線蛭本身就是劇毒之物,若中了毒的話,它能蠶食宿主身上的毒素。

  原本,我以為她是急火攻心,體內熱毒淤積而導致暈厥。所以我才想用金線蛭為她清淤。但我也沒想到,金線蛭一接觸到她的肌膚時,就顯得格外興奮。

  而且,我還發現一個問題,就是金線蛭在吸血時,佔小玖額頭上的胎記就會慢慢變淡。這……”

  古阡絕的神色陡然一厲,雙眸內凝光若霧,“當真?”

  “嗯,我行醫多年,還從未見過這般詭異的事情。金線蛭乃是當初我自關外所得,它的價值你應該清楚,現在金線蛭被生生毒死,這佔小玖的身體似乎有些問題!”

  鳳桓的面目嚴謹的睇著古阡絕,他身為江湖妙手神醫,所說的話絕對不會有差錯。

  而金線蛭也的確被毒死,不論是古阡絕還是鳳桓,都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這件事,你什麽都不要說。先給她開一些補藥的方子,其他的容後再議!”

  鳳桓抿著唇角,望著瓷盤中死透的金線蛭,垂眸斂去了眼底中的沉重。

  佔小玖的情況,是他這麽多年來從未見過的。

  如果說一個人的血液就帶著毒素,那麽她整個身體可謂是養毒的最好寄主。

  他腦海中不停的倒映著金線蛭有多麽貪婪的吸取著佔小玖的毒血,可貪吃的下場竟是將劇毒金線蛭給毒死。

  景仁宮內,古阡絕和鳳桓雙雙沉默著,同樣兩個人都不置可否的對佔小玖生出了過分的好奇。

  “對了,你身上的香囊藥味已散了不少,這是我新給你的做的。我真是搞不懂你,為何要一直帶著這個對身體損傷極大的香囊?

  就算你有罡氣護體,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你難道還沒查明到底是誰想要對你動手嗎?”

  鳳桓說著就從藥箱內拿出一個青翠玄紋垂蘇的香囊遞給了古阡絕。

  言畢,古阡絕接過香囊,在手中把玩的同時,淡漠的開腔,“掩人耳目罷了。”

  “哎,你……真是搞不懂你!”

  鳳桓望著古阡絕驀然轉身走向偏殿的身影,暗自不解嘀咕了一句。

  偏殿中,花楹和流雲兩人都一臉菜色的站在榻邊,看著雙眸緊閉的佔小玖不知所措。

  “參見攝者王!”

  見古阡絕身姿昂藏的踏雲而來,花楹和流雲側身行禮。

  古阡絕淡然的扯了扯唇角,目光定在佔小玖的臉上,嗓音醇厚的說道,“你們兩個先出去等著。”

  花楹和流雲對視一瞬,兩人默不作聲的點頭走了出去。

  彼時,古阡絕和鳳桓立在軟榻一側,佔小玖依舊沉睡著。

  而古阡絕星眸瀲灩,微微傾身,以修長的指尖撩開佔小玖額頭上的劉海兒。

  絲滑如水的發絲在他指尖纏繞,而劉海兒被撥開的瞬間,古阡絕的眸子陡地一眯。

  正如鳳桓所說,佔小玖額頭上的胎記,此時的色澤竟泛著淡粉色。

  那色澤宛若初開的桃花,清清淡淡,和她腮邊的粉紅竟相得益彰,顯得那麽不真切。

  熟悉或者見過佔小玖的人都知道,她額頭上的胎記平時非常明顯。

  那種嫣紅的顏色哪怕是用胭脂也無法遮蓋完全的。

  但此時,就在金線蛭吸了她的血後,胎記竟變淡了這麽多,古怪又詭譎。

  古阡絕指尖上纏繞著發絲的感覺讓他有些恍然。

  尤其是這般近的距離,他甚至清晰的聞到了佔小玖身上傳來的淡香味。

  古阡絕的目光縈繞在小玖的臉上,流連忘返之際,他忽地眼眸一震,再次發覺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他若是沒有看錯的話,似乎剛才一刹那之間,他余光捕捉到佔小玖左臉的黑痣,蠕動了一下。

  本性偏冷的古阡絕,此時若青松彎身,久久佇立在小玖的身畔。

  正因他看到了小玖腮邊的黑痣有蠕動的情況,所以他的指尖從發絲中脫離,輾轉來到了她的臉頰上。

  正當古阡絕的指腹即將觸碰到小玖臉上的黑痣時,本該沉睡的人,卻驀地睜開了眸子。

  陷入昏迷的佔小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是在她撐開眸子的一瞬,就看到一張表情嚴肅的俊臉在自己眼前放大。

  佔小玖一驚,二話不說揚起粉拳就砸了過去,嘴裡還罵罵咧咧,“我擦你大爺,敢打小爺的主意?”

  古阡絕正凝神靜氣的觀察著佔小玖的臉蛋,沒承想她突然醒來,面對她粉拳的攻擊,他不慌不忙的自空中截獲,俊彥上泛著雍容文雅。

  “還能動手,看來是無大礙了!”

  話音出口,佔小玖微怔。

  她看著自己的手腕被古阡絕微涼的指尖捏著,心裡又是一陣火氣上湧,狠狠的抽回手,像隻靈猴一樣竄身而起。

  她左顧右盼,沒好氣的斜睨著古阡絕,“你管我有沒有大礙!這是哪兒?”

  “佔姑娘,這是景仁宮!”

  鳳桓眼看著古阡絕和佔小玖之間的氣氛不太好,不禁上前一步解圍。

  聞聲,佔小玖側目,一看到鳳桓登時揚起了笑意,“喲,鳳神醫也在呢?”

  鳳桓點頭,“佔姑娘你剛才暈倒了,現在感覺如何?”

  佔小玖低頭看了看自己,又伸手摸了摸臉蛋,“我沒事,好著呢!”

  說著,佔小玖直接下地穿鞋,完全沒有半點女子該有的嬌羞。

  她這般豪放,反而讓鳳桓有些紅了臉,眼神飄忽的移到了一旁。

  “你若是沒事,稍候我命人送你回府!”

  古阡絕神情優雅的負手而立睇著佔小玖,奈何他溫雅的嗓音傳來,得到的就是佔小玖的一陣尖銳的諷刺。

  “古阡絕,用不著你假好心!我有事沒事都與你無關,你要是真想當好人的話,你倒是把我爹叫回來啊!人都被你們送去打仗了,放馬後炮有個鳥用!”

  佔小玖嫌棄的瞪了一眼古阡絕,隨即與之錯身而過。

  鳳桓因佔小玖的話,有些驚奇的看向了古阡絕,心裡格外的好奇。

  他,竟然對佔小玖的話毫無反應?

  太不像他了!

  “花花,流雲,我們走了!”

  佔小玖堂而皇之的從古阡絕眼前大步離開,殿外的天色已近黃昏,遠遠地就聽見佔小玖旁若無人的吼聲。

  古阡絕悠然一歎,回身之際,就對上了鳳桓似笑非笑的眸子。

  “你這是什麽表情?”

  鳳桓望著擰眉的古阡絕,眼眸星輝閃過,“絕,不像你啊!”

  “哪不像?”

  古阡絕眸光銳利,緊凝著鳳桓,語氣有些起伏。

  聞聲,鳳桓輕笑,故作神秘,“難怪皇宮裡會有那樣的傳言,看來你對佔小玖的確不同呢!”

  “胡扯!”

  古阡絕冷硬的丟出一句話,旋即眨眼間就消失在景仁宮的偏殿中。

  只是,待他離去後,空氣中又傳出一陣低沉的嗓音,“十日後,禮佛的日子,又到了。”

  鳳桓本還噙著笑意的臉頰因為這句話倏爾變得凝重嚴肅,禮佛的說法只是他們心知肚明的借口罷了。

  十日後,又是朔月了!

  七月初一...

  *

  佔小玖離開景仁宮時,那真是一肚子的火氣。

  這毛毛的百花宴她沒參加成就對了。不然她真的無法保證,會不會在百花宴上撒潑咬人。

  “小姐,你剛才暈倒了!我都快被你嚇死了!真的沒事了?”

  花楹跟在佔小玖身側,像個老媽子一樣不停的追問。

  被問的煩躁不堪的佔小玖,直接站定,拽著花楹的手就放在自己臉上,“花花,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嗎?就是暈倒了而已,被氣蒙了!別瞎擔心!”

  說完佔小玖放開花楹,再次邁步前行。

  對於她自己暈倒的事,其實她心中也暗存疑惑。

  不經意間,佔小玖聯想起之前桃夭對她說的話,難道這身體真的有問題啊!

  臥槽,她好不容易穿越重生了,難道現在又要面對身患絕症的命運?!

  佔小玖的臉色不太好看,一路上也沒再說過話。

  一行三人完全不顧周圍對他們指指點點的行人,直奔著阜元門走去。

  阜元門外,佔小玖沒想到的是,還有一個人在哪裡等了她許久。

  趁著夕陽斜照之際,淡淡余暉灑在小玖的臉上,側臉精致完美,只是臉色不太好看。

  “佔大小姐!”

  甫一走出阜元門,佔小玖來不及多想,就聽見一聲熟悉的呼喚。

  她循聲看去,一見到墨瑤歡竟感覺有一種滄海桑田的錯覺。

  佔小玖凝眉,睇著有些狼狽的墨瑤歡,挑眉,“你?來找我嗎?”

  衣裙有些凌亂的墨瑤歡,拘謹的絞手,她看了看花楹和流雲,眼神閃爍一瞬,點點頭,“佔大小姐,對不起我來晚了!”

  “這話從何說起?”

  佔小玖信步上前,看著墨瑤歡有些紅腫的雙眸,以及幾縷發絲凌亂的在腮邊晃動,好奇之際也覺得賊老天太弄人。

  幾日前,她特別想找墨瑤歡卜算,可如今她已知曉老爹的情況,其實卜算與否都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墨瑤歡望著佔小玖,隨即清淺的垂眸,無比自責的說道,“佔大小姐,前幾日有事情耽擱了,方才回到畫香樓才聽煙兒說起你的事情。我去過忠義府,但是管家說你入了宮,所以我擔心你有事,只能在這等你了!”

  墨瑤歡口吻晦澀,但她關懷之意卻毫不掩飾。

  此情此景,佔小玖也只能喟歎一聲,望著這位名滿京城的花魁如此狼狽的樣子,沒做他想拉著她的手,邊走邊說,“看你這樣子,是受了什麽委屈嗎?先隨我回府吧,有什麽事回去再說!”

  墨瑤歡眼眶微紅,睇著佔小玖拉著她的手,鼻翼不停的翕動。

  根本不想理會百花宴的佔小玖,意外在阜元門外遇到了墨瑤歡。

  於是一行四人很快就回到了忠義府。

  只是今非昔比,再次踏上府邸,雖然一切如舊,可老爹已經不在的事實讓小玖心裡感覺有些冷。

  佔心靈還未歸來,偌大的京城,諸多的官家小姐,恐怕也只有佔小玖對百花宴如此棄之不顧。

  忠義府正對著內門的堂廳中,柳玉媚焦急的等待著。

  她聽到聲音便匆忙走出門扉,一抬眸就看到佔小玖幾人走了過來。

  她眼神噙著打量,在她身邊搜尋了片刻,不禁有些緊張,“玖兒,心靈呢?”

  佔小玖臉色難看的瞬了一眼柳玉媚,徑自走過的同時,丟下一句話,“我怎麽知道!”

  柳玉媚面色一怔,出奇的難看。

  她望著佔小玖帶著墨瑤歡從正廳的夾道走過,眼底一閃而過的嫉恨如燎原大火熊熊燃燒。

  如今,佔凌風不在府邸,柳玉媚覺得趁此時機應該就是鏟除佔小玖的最好機會。

  柳玉媚站在門口,眼裡一片陰毒的冷光。

  而她身後此時走來一名中年婦人,在柳玉媚的身畔低聲安慰,“二夫人,你也別著急了!看樣子大小姐應該壓根就沒參加百花宴。老身若是沒看錯的話,剛才跟她一起回來的女子,應該是京城出了名的花魁墨瑤歡。”

  “什麽?那是……墨瑤歡?”

  柳玉媚驚詫不已,臉上卻漸漸泛出了冷笑。

  佔小玖,果然是爛泥扶不上牆,以前裝瘋賣傻也就算了,如今竟還和花魁那般不懂自愛的女人在一起。

  “二姨娘,這次的百花宴,二小姐能參加已是老天開眼,你就放心吧,說不定二小姐這次會給你帶回一位如意郎君呢!”

  聞聲,柳玉媚難看的臉色終於緩和了幾分,她回眸睇著她,笑道,“木娘,這府中多虧有你的幫襯和扶持,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木娘含笑,眼底的貪婪之色也一閃而逝。

  她不是別人,正是忠義府木管家的內人,天性貪婪愛財,且嗜賭成性。

  所以她巴結柳玉媚,也不時的從她身邊撈取油水。

  *

  另一邊,佔小玖帶著墨瑤歡回到了自己的閨閣,待墨瑤歡簡單梳洗後,她款擺生姿的走了出來。

  彼時,佔小玖坐在門外的藤椅上,聽到腳步聲,便側目看去,頓時一陣驚豔。

  其實墨瑤歡真的很美,天生媚到骨子裡的那種。玉骨冰肌,嬌羞天成,一身素色簡單的長裙穿在她的身上,也能襯托出她玲瓏的曲線和姣好的氣質。

  佔小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除了胸前兩團肉看起來有點料,其他的……不提也罷!

  “佔大小姐,我……”

  “瑤歡,坐下吧。都這麽熟悉了,別叫我大小姐了,叫我小玖!”

  墨瑤歡不免一愣,對於佔小玖熟稔的態度,讓她心裡感動不已。

  她淡淡的扯著裙擺,落座在小玖的身畔,輕聲呢喃,“小玖,謝謝你!”

  “謝我做什麽!你還沒告訴我,你出城幹嘛去了?有什麽急事需要出城這麽多天?”

  佔小玖好奇的是,到底是因為什麽,才會讓墨瑤歡如此焦急的離開。

  她猶記得,當日小煙兒給花花的回答,好像是她出城找人了!

  聞聲,墨瑤歡的雙眸一緊,貝齒咬著紅唇難以啟齒般。

  見她這樣的表現,佔小玖幾乎下意識的就明白了什麽。

  能讓一個女人如此難以啟齒的事情,她想跑不了和男人有關。

  身為花魁,迎合著各種各樣的男人,她會為情所困,其實也情理之中。

  見墨瑤歡低著頭沒有作答,佔小玖無奈的撇撇嘴,又問道:“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佔小玖話鋒一轉,墨瑤歡也適時的抬起了頭。

  她如星月般的眼睛閃著淡淡的熒光,隨即她十分謹慎的看了看遠處的花楹和流雲,壓低聲音說道:“小玖,我猜想你來找我,應該是為了卜算的事情吧。所以剛才我在阜元門外等你的時候,就為你卜了一卦,可我依舊算不出什麽!但是……”

  墨瑤歡說著就停頓了一瞬,引得佔小玖的心也跟著忽上忽下。

  她看了一眼佔小玖,抿了抿嘴,繼續說道:“但是,我同時又為忠義王還有你二姨娘以及你的妹妹卜了卦。”

  此時,佔小玖不得不感歎墨瑤歡的聰穎伶俐。

  佔小玖揚眉戲謔,“沒什麽不能說的,其實我這次找你,本來也是想讓你卜算一掛,只是沒想到你順便把佔心靈娘倆都給算了。瑤歡,但說無妨!”

  聽到佔小玖的肯定,墨瑤歡緩緩吐息一瞬,目光幽幽的睇著她,徐徐說道:“小玖,我算出……忠義王近來多有險境,雖能逢凶化吉,但血光之災卻必不可免。

  另外,你的妹妹最近紅鸞星動,有嫁娶之機,但是偏偏我從她的卦象中,看到了你也參與其中,並且對你不利!

  至於二姨娘……從她的卦象中,我看出她身邊有貴人相助,同樣你也在她的卦象邊緣,對你來說也絕非是好事。”

  話音落定,墨瑤歡重重的吐息,她凝眸望著佔小玖,見她似是陷入了沉思,以為她在擔心,不禁又安慰道,“小玖,雖然我目前無法探知你的卦象,但是我依然能從別人的卜算中看到你的存在,所以你也別太掛心。”

  聞聲,佔小玖咂吧了一下小嘴,問道:“你是說我爹有血光之災?能否破解?”

  問出這句話之後,佔小玖便開始在心裡狠狠地鄙視自己。

  她有一種自己想要隻手遮天更改命運的錯覺。

  雖然,她很明白,會這麽開口完全是因為對方乃是她如今最重視的老爹。

  墨瑤歡無奈的搖頭,給出的答案讓佔小玖有些失望。

  “小玖,破解之說其實只是江湖術士的騙財把戲而已。

  每個人的命運都是天定的,注定會發生的,不管到什麽時候,都一定會發生。

  其實曾經我也和你一樣,想要更改自己的命數,可是後來我發現,即便在相對的時間裡躲過了該發生的事,可在未來的某一日,一切還是會以另一種方式再次出現的。

  小玖,抱歉,我無能為力!”

  墨瑤歡歉疚又自責,而佔小玖則自嘲的笑了笑,“瑤歡,你沒必要跟我說對不起,我還要謝謝你,幫我這麽大的忙。

  雖然不能破解或者更改,但我還是有我的辦法,能將傷害降到最低。”

  佔小玖的面色上看不出任何的懷疑,只是她的心裡卻思緒萬千。

  佔心靈紅鸞星動,那也就表示她即將找到良人。而通過墨瑤歡的解釋,似乎能迎娶佔心靈的對象和她之間也存在著牽連。

  還有柳玉媚……

  “小玖,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墨瑤歡望著夜幕降臨的上空,起身之際說了一句。

  聞此,佔小玖也起身,而後看著遠處愣神的流雲吩咐道:“流雲,你送瑤歡回去!”

  “是,大小姐!”

  *

  墨瑤歡離去後,佔小玖一個人坐在門外的藤椅上久久沉思。

  說不上為何,她對墨瑤歡所說的話,沒有半點的懷疑。

  這個性情女子,雖然身份會讓不少人感覺不恥,但在她佔小玖看來,若是和佔心靈相比,那墨瑤歡簡直就是女神一樣的存在。

  同時佔小玖也很清楚,墨瑤歡沒必要聳人聽聞。

  她一直想知道當年墨家被滅門的事,而她最近一段時間一直被老爹的事情牽扯著精力,竟還沒有開始著手調查。

  這樣一想,小玖反而覺得愧對墨瑤歡。

  “花花,你過來!”

  佔小玖思忖之際,轉眸就對著花楹招手。

  “小姐,怎麽了?剛才墨瑤歡跟你說了什麽,你的臉色好難看啊?”

  佔小玖輕聲搖頭,不答反問,“花花,三年前京城墨家被滅門的事,你知道嗎?”

  聞聲,頭腦簡單的花楹直接就跟著佔小玖的思路說道,“我知道。當年那件事鬧的滿城風雨。有傳言說墨家當初得罪了什麽人,所以才會遭到朝廷的誅殺!想當年,墨家一門出了三代宰相,那風頭一時無兩,結果當年也不知道什麽原因,一夜之間就被滿門抄斬。小姐,你問這個幹什麽?”

  “花花,你難道不覺得墨瑤歡的名字有問題嘛?”

  問出這句話,也一直都是佔小玖心裡的疑惑。

  如果說墨家已經被滅門,可墨瑤歡卻依舊以墨姓世人,難道她就不怕被發現?

  花楹一臉茫然,“有什麽問題啊?”

  佔小玖歎息,“墨瑤歡,你難道不曾懷疑過她的姓氏嗎?!墨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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