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些人,蘇辰隻感覺一些星星點點的記憶光芒從腦海裡一閃而過,精神力回溯,終於又想起了什麽東西。
“比上一次穿越成華陰城蘇三卻又要強多了,原來靈魂消散之後,記憶一時半會還是存在的。只要精神力夠強,又經過某種觸動,能吸收碎片,想起前身記憶。”
蘇辰看到那大氣女人,一個名字在心裡回蕩,突然明白了這人是誰。
她是牧場婢女的首領頭兒馥大姐,來這裡自然是為了小翠的事情,這小姑娘偷場主的糕點,應該不知被誰告密,事發了。
“牧場當然是飛馬牧場,正如我所料,這裡可是一個漩渦。”
而那一行路過的剽悍騎士,蘇辰也在記憶中想起來了,自己以前經常跟他們打交道的,正是飛馬牧場的二執事柳宗道。
他的眼睛有一次在跟胡人拚殺時,被一支冷箭射瞎,好不容易才救了回來。
這人是牧場裡面難得的大高手,專斯對外殺伐,手下掌握有三千能戰騎士。
他身後跟著的老頭,卻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跟以前的方老頭差不多。
方老頭主要醫人醫馬,是牧場能平穩發展的保障,他更有一項本事,能研發出“麒麟血丹”這種寶貝,對養馬提升潛力極有好處。
這二十年來,飛馬牧場“飛馬”之名響徹天下,四處有人求馬買馬,方老頭功不可沒。
他的秘藥能弄出千裡寶馬。
而這姓許的老頭卻是擅長相馬,只要一匹馬從他身前經過,隨意看上一眼,就能知道這馬血脈如何,潛力如何?
在他的火眼金睛之下,沒有馬匹能逃過他的鑒定,有一個渾號,人稱“賽伯樂”。
帶著他出塞挑選種馬,絕不會有遺珠之憾。
柳宗道這批人,匆匆趕路心急如焚,肯定是為了馬場病馬的事情了。
而這,正是方老頭出事的導火索。
也是蘇辰這具肉身受難的開端。
……
天醫堂眾人被陶玉方數言鼓動,群情湧動,全都勸說蘇辰早早離開牧場。
小翠急得不行,怒聲爭辯道:“方爺爺平日裡對你們那麽寬松,秋官為人也是極好,你們這些糊塗蛋,竟然聽信陶玉方一面之詞,也不想一想,若是沒有方爺爺,牧場能培育出那麽多好馬?”
蘇辰詫異的看了看小翠,心裡的一些記憶慢慢鮮活了起來,他恍然又記起了一些往事。
這小丫頭父母染疾身亡,方庭山在一次出外采藥期間把她撿回牧場。
有一段時間,是蘇辰這具肉身帶著她四處玩耍,說起來,還真跟自己的妹妹一樣,兩人感情極好。
不過,由於牧場基本上不養閑人,小翠年紀稍大一點就被分派到場主府做事。
能被商秀珣招在身邊服侍,跟她本人機靈聰敏有很大關系。
畢竟是跟在大小姐身邊,對牧場的一些事情,小翠甚至比蘇辰還看得透徹。
沒有方庭山的麒麟血丹,飛馬牧場憑什麽能傳出這麽大名聲?
近些年來,更是讓四周所有勢力垂涎欲滴,養馬的水平甚至超越塞外胡人。
聽著小翠話裡的意思,蘇辰心裡一動,心想這倒是個好主意。
他抬頭不經意的看了遠處經過的柳宗道一行騎士,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陶玉方,你就這麽想要得到大醫正之位?不惜陰謀陷害於我,只可惜能力差了點。我離開牧場事小,可憐那百多匹良馬種子,誰能救得回?麒麟血丹秘譜,你找得到嗎?”
蘇辰臉上帶著嘲諷,說話聲音很大,一下子就把在場眾人的喧鬧聲壓了下去。
“我不能救,換你就可以了嗎?小小年紀也敢胡吹大氣。”陶玉方毫不在意,在他心裡,這小子從來沒有獨當一面醫過馬,醫術只能說馬馬虎虎。
再說,他只要天醫堂的權位,其他事情卻並不在乎。
方庭山在時,因為替牧場立下太多功勞,他們陶家也壓不下去,但這小子卻是隨手可以鎮壓。
他揮了揮手,冷聲道:“上,把他送出牧場,留在這裡礙眼。”
隨著他一聲令下,就有幾個健壯漢子走了上來,為首的就是陶三七。
他還記恨著先前被蘇辰目光嚇退摔倒的事情,更是眼露凶光。
在這些人眼裡,這位年輕人只是跟隨著老醫正學習醫術,卻沒練過什麽武功,傳聞經脈天生閉塞,身體虛弱,倒也不怕他有什麽反抗的舉動。
只要到了牧場外邊,隨便往哪一扔,就不信他能活得下來。
“且慢!”
一陣衣袂帶風,幾人閃電般掠了過來……
為首一人伸手一揮,幾個漢子頓時變成了滾地葫蘆。
一片痛叫聲響起。
陶玉方大怒,心想又是誰從中作梗,仔細一看心裡咯噔一下,沉了下去,忙上前見禮道:“不知柳叔叔到此所為何事?”
來的這些人他自然認識。
那些牧場護衛戰士倒也罷了,但為首的柳宗道可是牧場執事中排行第二,在牧場眾人中有很大聲望,就算是他親叔叔陶叔盛三執事,也要遜色一籌。
他這個新上任的天醫堂醫正,更是沒法無視。
柳宗道瞄了一眼陶元方,面容如鐵,對他的見禮不置可否,哼了一聲就不理會,只是轉頭看向蘇辰,和顏悅色的說道:“秋官兒,方老在外遇襲,我們得知消息也深感沉痛,因為這些日子憂心馬場,卻是疏忽了對你的照顧,這事怨我。”
旁邊的乾瘦老頭也是走上前來,笑眯眯的道:“我就說嘛,你秋官兒每日跟著方老哥,不可能沒學到什麽東西,早些年我就聽說你十分聰明,聞一知十,只可惜沒法習武,這身子骨,嘖嘖……”
“慕秋見過柳執事,見過許老……”
蘇辰心裡冷漠,卻是滿面笑容的見禮,氣度沉穩,帶著一點受寵若驚神情。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先前這一行騎士,只是冷眼旁觀著天醫堂內訌,絲毫不理會陶玉方等人對自己的欺壓。
他們就算是感覺裡面有著內情,卻也不想去得罪陶家,得罪陶元方。
總的來說,飛馬牧場幾大家族本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多年以來同聲同氣慣了,怎麽會幫他區區一個外來戶。
但如今自是不同。
蘇辰高聲說話,暴露自己能醫馬,能製秘藥的消息,不管是不是真的,依如今牧場形勢,他就不信柳宗道等人能穩得住。
要知道牧場立身之本就是那些良馬,如今正好到了馬匹配種的時候,種馬卻全都出了問題,若是不想出解救措施,今年會很不好過。
若等到柳宗道帶人出塞再次尋來種馬,一來一回不但會錯過配種時機,還會造成一筆巨大的金錢損失。
更何況,少了天醫堂的秘藥提升馬匹潛力,以後的飛馬牧場就又回到了創建之初。
養出來的馬十分平凡,完全沒有什麽特異之處,對聲望的打擊更是巨大。
這些人如此殷切,自然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有所求。
果然,寒喧幾句,許老頭笑盈盈的問道:“二執事,我就說秋官兒肯定能治馬,他得了方老哥傳承,非同小可。”
柳宗道溫和笑道:“的確如此,那就請秋官幫忙動手,我們全都急壞了,如今已快到三月,誤了今年的小馬駒可是不得了。”
蘇辰笑得有些靦腆,不好意思的道:“治,倒是能治,但請恕小侄無能為力啊,俗話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治馬可不是兩手空空就能做到的,手下沒有使喚人手,怎麽能成?再說我如今還在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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