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後走出來兩個人。
前面的是武道服破損、露出髒兮兮精壯身軀的孫悟空,他神色從容,氣度英武不凡,又有一股沉穩如淵的厚重感,雙眼清澈如新生嬰孩,靈動無比。
而後面的,則是花白頭髮的中年人,他一出現,仿佛整個世界,這片天地的光彩都自然而然地轉移到了他身上,他就是這方寸之間的中心。但這些無形的氣質也只是一閃而逝,讓人以為是錯覺。
“悟空!”
“爸爸~~”
布瑪與孫悟仙母子倆當先叫了出來。
看到孫悟空身上是傷勢,尤其是武道服破破爛爛的情況,布瑪已經習以為常,也不當回事。她知道自己丈夫可謂是鋼筋鐵骨,如果願意,他身上的血肉可以在一瞬間變得比鋼鐵還要堅硬,炮彈都打不破他的皮膚。
果然,孫悟空整個人都很輕松,配合整體的“淒慘”樣子,反倒有種氣質,他看到妻兒,灑然一笑,道:“布瑪,悟仙,你們也在啊!”
這時,年僅四歲的小孫悟仙噔噔噔拱到孫悟空褲腿邊,仰頭張手就要抱抱。
孫悟空順手將小家夥提起來,單臂摟在懷裡,小孫悟仙就跟個小樹懶一樣掛在爸爸懷裡;孫悟空隨意地揉了揉懷裡兒子熱乎乎的小腦袋——他伸手一摸就清楚這孩子的身體狀況,剛才肯定是和不死鳥玩鬧過了,身上還有一層薄汗呢。
兒子學武的天分比自己還要厲害,孫悟空很早就看出來這一點,他最近正琢磨著怎麽哄他師父帶一帶自己兒子學武呢……看到一旁的孫悟飯,孫悟空高興地道:“爺爺!你怎麽不進去?”
孫悟飯呵呵搖頭:“算了算了,我這把老骨頭,就不進去受罪了……”
“哦,這樣啊!”孫悟空點頭,深以為然嘻嘻笑道,“是很辛苦呢!不過我覺得對爺爺來說,應該也能適應的吧!”
“100倍重力,我拚上用武仙拳,還能自如活動,但100倍之後,隨著重力倍數的提高,難度就是飛躍般的提升……”孫悟飯搖頭說道。
布瑪也拍了一下孫悟空的肩膀,起哄道:“對啊對呀,你練功都練瘋了!300倍地球重力……我想都不敢想!正常人呆在裡面,一下子就會變成一堆肉醬吧!”
武天在後面走上來聽到布瑪的話,又看到拐角處海瑟薇出現,她倚在牆壁上,指了指他,也是在那樂不可支地笑了笑……這麽使喚小孫女的丈夫,被抱怨了吧!
果然,布瑪的小眼神正在往武天這邊飄呢!
“這是最後一次,已經結束,以後就讓悟空自己在家裡修行,行了吧?”武天說道。
“啊?”孫悟空一聽就不樂意了,可憐地看著武天,“可是師父……我還想跟著你修行啊!”雖然這五年的重力室修行下來,成果極其豐厚,孫悟空自覺也進步飛躍,但是有句話說得好,功夫越深,越知天高。
孫悟空這番提升下來,越發看出自己師父的深不可測。
理由就是……
他比起五年前,功力提升了何止數十倍?
但感受起他師父的氣息時,卻絲毫不比五年前的時候,覺得自己已經更接近。
他師父就好像是一座遠方的青山,孫悟空年幼的時候,覺得青山雖然遠,但走一走,想必沒多久就能走到山腳;年紀增長,發現那遠處的青山絲毫沒有變得更近;而就算到了如今,青山也仍是青山,他也仍是走在路上,卻不比十幾年前更接近那座山。
“重力修行,對你已經無用了。到了這個層次,修行更需要自行體悟。事實上如果不是你的賽亞人血脈,底力更為雄厚,需要用重力室開發的話,五年前你就該跟著克林他們一樣,獨自去修行。”
武天緩緩說道,“現在你的功力……算一算,大概是在二百四十多萬左右。到了這一階段,身為賽亞人的種族特性,已經被你發揮到了極致,再想往上提升,便極難了。”
頓了頓,他想起曾經遇到的“一億”戰鬥力的門檻……也就是“星系級”戰力的門檻,這幾乎是全宇宙所有靠修行突破自我的生命,都會遇到的一道門檻。就算是人造人,原著裡的蓋洛,也是突然就製造出了遠超超級賽亞人力量的作品。或許,他就是在技術上,跨過了宇宙內的某種門檻,這才形成飛躍。
而賽亞人……大概反倒是因為自身體內存在著的超級賽亞人的潛力,遇到的門檻反而會比其他種族更提前,在二三百萬戰力的時候,就陷入桎梏吧。
“要想繼續突破,一是要在精神、武道、境界上繼續下功夫,神而明之,自然能超越極限,生化自我……而另外一條路,就是繼續挖掘自身的種族潛力……解放出更強的力量……”
也就是所謂的“超級賽亞人”了。
根據破壞神的說法,賽亞人的遠祖,可是紀元前的一位真神。
賽亞人的巨大潛力,恐怕都是因此才擁有的。
所謂的超級賽亞人,可能就是一種血脈返祖的現象……而超級賽亞人之神,也許就是另一種返祖。前者是力量上的返祖,而後者則更是神格意義上的追溯還原。
不過,武天倒並沒有對孫悟空直接點明晉升超級賽亞人的途徑,他更想要孫悟空自己去摸索……畢竟,原著裡的貝吉塔,也是在完全不清楚孫悟空如何變身的情況下自行突破的。
反正也沒什麽特別的必要,武天也就沒必要乾預,以免扼殺孫悟空本身的天賦與靈性。
想必,能夠走出超級賽亞人全功率道路的孫悟空,不會被這點困境局限住。
“嗯,我知道了,師父。”孫悟空認真地點頭。
“數百萬?”布瑪倒是嚇了一跳,她驚喜地道,“那豈不是已經遠遠超過了那個什麽弗利薩了麽?”
誰知,孫悟空奇怪地看了一眼妻子:“布瑪,你很久沒有去關注‘地球保衛戰’的信息了吧?”
布瑪理所當然地道:“那又怎麽了,反正又用不著我去跟宇宙人戰鬥吧?”她狐疑道:“什麽意思?那個遊戲難道資料有更新嗎?這是根據現實構建的遊戲吧,還會輕易變動嗎?”
“變動倒是沒有變動……”孫悟飯這時開口了,他的神情也有些嚴肅,“只不過,遊戲最初放出的弗利薩的角色資料……並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