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蘇蟬、紫苑和周秦!
她們三個按照紫苑的計劃,偷偷摸摸的跟著李雲東來到這高野山,然後化裝成淨土宗苦行僧的模樣。
苦行僧由於要一直步行雲遊四方,沿途化緣,因此他們都是頭戴鬥笠,手持禪杖的,鬥笠可以遮風擋雨,禪杖可以幫助他們一路上降妖伏魔,同時為了磨礪自己,所有的苦行僧都是腳穿草鞋,沒有一個像她們三個人這樣,腳穿布鞋的。
以紫苑的細致和周秦的精明,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可當她們三人穿上草鞋後,卻發現草鞋當中的六隻腳丫子精致白皙,如玉如瓷,完全不像是一個苦行僧的腳丫!
尤其是蘇蟬的腳指指甲蓋透出一股迷人的粉色,即便是穿在簡陋的草鞋中,也仿佛十個粉紅色的小巧花瓣一般。
三個絕色美女互相看了看對方的腳,無奈之下隻好苦笑著找來了三雙布鞋!
旁人看不出來這些細節,可守在庭院門口的僧侶怎麽可能看不出來這些細節?淨土宗的苦行僧,哪裡有穿布鞋的?
這三個僧侶目光狐疑古怪的盯著三人腳上的布鞋,一瞬不瞬的看著。
走在中間的蘇蟬被周圍人看得渾身寒毛都倒豎了起來,忍不住小聲道:“紫苑姐姐,我們好像被發現了,混不進去啊,怎麽辦?”
在她身後的周秦立刻借著身子的掩護輕輕戳了她一下,低聲道:“別說話!”
紫苑也傳音道:“不要說話!跟我走!”
紫苑走在最前面,依舊低著頭,鬥笠壓得低低的,在眾人視線下忽然一個轉彎,走到了另外一條石路上,朝著皇家庭院的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蘇蟬正要暗自松一口氣,卻見一名日本記者撲了過來,嘰裡呱啦的衝著自己一陣叫嚷。
蘇蟬頓時傻眼,她又不懂日語,哪裡知道對方在說什麽?李雲東可以隨身帶著翻譯機把耳機塞在耳朵裡面,可她們不行啊!
哪裡有日本淨土宗的苦行僧耳朵裡面塞耳機的?
不光是蘇蟬,周秦也同樣不懂日語,她們兩人身子一下僵住,高度警惕了起來。
周秦更是下意識的向藏在腰間的火神鞭摸去,渾身真元密布,隨時都會暴起。
在皇家庭院門口的三名僧人注意力此時都在她們三人身上,周秦一調動真元,他們也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危險在四處蔓延,不由得也跟著警惕了起來。
蘇蟬見眼前的局勢一觸即發,她頓時靈機一動,故作高深的用一隻手指了指自己,然後又搖了搖,繼而轉過身去,用只有紫苑能聽到的極為輕微的聲音焦急的催促道:“紫苑姐姐快走!”
紫苑也不敢停留,邁步繼續向前走去。
這個日本記者看著她們離去的身影,卻也沒有再阻攔,反而流露出恍然的神情。
這時他身邊湊過來一名女記者,好奇的問道:“青木君,這幾個僧人為什麽不說話?”
青木頗有些自得的笑道:“我問她們是哪個門派的僧人,那個中間的僧人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後又搖了搖,你知道這是什麽意思麽?”
女記者問道:“意思是,她是啞巴?”
青木哈哈一笑:“不是不是!她的意思是,自己是修煉閉口禪的人!”
女記者一臉仰慕的說道:“原來是這樣,青木君,你懂得真多呢!”
青木笑道:“哪裡!我只是奇怪的是……修煉閉口禪的人一般都會準備一塊小木牌,上面寫著‘禁言’、‘止語’幾個字,一旦有人找他們交談,就會把小木牌拿出來。可……這幾個人為什麽沒有呢?”
女記者笑了起來:“也許她們是新人吧?”
青木看著蘇蟬她們三人的背景,搖頭感歎道:“也許是吧,三個女僧侶苦行雲遊……一定很艱苦呢!”說完,他轉過身去,不再看蘇蟬等人。
就連在庭院門口那三名真言密宗的僧人見了蘇蟬的動作後,也打消了疑慮,轉過頭,不再看著她們。
蘇蟬哪裡知道自己本意是想裝啞巴,可誤打誤撞卻讓對方誤以為自己是修煉“閉口禪”的苦行僧,而且在天下佛教流派中,淨土宗的閉口禪是最為有名的。
明代高僧,淨土宗八祖蓮池大師在其《竹窗隨筆》的“靜之益”中說:古人雲,二十年不開口說話,向後佛也奈何你不得!
蘇蟬、紫苑和周秦三人走得遠了,來到一處偏僻無人的地方,蘇蟬這才拍了拍胸口,一臉驚魂未定的說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雲東還沒有開打,我們就要露陷了!”
紫苑忍不住讚賞道:“蘇蟬,剛才你做得好,連我都沒有想到以閉口禪的方法來躲避對方的攀談和詢問,說來這也算我的失誤,還好你反應快!”
周秦也忍不住笑著打趣:“蘇蟬,你行啊!平時傻兮兮的不顯山不露水,關鍵時刻靠得住啊!”
蘇蟬聽了紫苑的誇讚,一臉的得意洋洋,可聽了周秦前半句話後,臉頓時垮了下來,可聽到她後面半句話,眼睛又立刻笑成了月牙兒。
蘇蟬笑嘻嘻的說道:“其實我是想說自己是啞巴,不能說話的啦!”
紫苑一愣:“你不是想到以閉口禪的方法躲過去的?”
蘇蟬也奇道:“我又沒有帶隨身的小木牌,怎麽裝閉口禪呀?”
周秦啞然失笑了起來:“原本還想誇誇你反應快捷,見機敏銳,可沒想到你是瞎貓撞見死耗子啊!”
周秦這話說完,一旁的紫苑也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真是好運氣,要是那幾個僧侶過來盤問我們,那就麻煩了!我們下回可要注意,不可能運氣一直這麽好的!這裡可是真言密宗的總本山,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的!”
蘇蟬卻一點也沒有深入虎穴的覺悟,她眼中滿是興奮,嬉皮笑臉的說道:“沒事沒事,雲東都說我傻人有傻福的嘛!”
周秦指著蘇蟬哈哈笑道:“你終於承認你傻了?”
蘇蟬跺足嗔道:“討厭!”小丫頭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與周秦糾纏,便岔開話題扭頭對紫苑問道:“紫苑姐姐,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好像現在的事情不在計劃之內了呢。”
紫苑想了想,說道:“現在也在計劃之內,剛才只是試探一下,看看門口僧人的態度和警惕性。現在看來他們警惕心非常高,那我們就在這裡等著,我就不相信一會裡面鬥法開始力量,他們的警惕心還這麽高!”
周秦也點頭應和道:“沒錯,兩大絕頂高手的對決,誰不想看?全日本修行界的高手都來了,更何況是他們?”
蘇蟬也頗有些興奮的說道:“那等鬥法開始了以後,我們再行動!”
周秦笑了起來:“蘇蟬,沒想到來之前你說的‘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這話還真應驗了!”
蘇蟬對周秦扮了個鬼臉:“是三個香皮匠!”
周秦哈哈笑了起來,紫苑莞爾一笑,低聲道:“別笑了,低調一點,別惹來其他人注意力,這裡巡山的僧人還是很多的。”
她話沒說完,不遠處就走來兩名僧人,這兩名僧人一眼瞧見她們三人,遠遠的便施了一禮,蘇蟬、紫苑和周秦也回了一禮,然後將鬥笠繼續壓得低低的,很快將身形藏進了茂密的杉樹林中。
而就在這個時候,日本京都府京都市上京區的晴明神社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劉燁從日本公交車上緩緩的下了車,抵達了他的目的地“一條戾橋”公交車站,他一眼看去,卻見大名鼎鼎的“一條戾橋”卻是一條普通之極的柏油路面橋梁,橋下水早已乾涸,只有橋頭的欄杆上用漢字寫著戾橋二字。
劉燁不禁低聲感歎道:“想當年大名鼎鼎的安倍晴明的住處,此時竟然變成了這番模樣!不知道這一條戾橋之下,還是否住藏著陰陽師的式鬼式神呢?”
日本大名鼎鼎的陰陽師安倍晴明在其授業恩師去世後,就將自己的宅邸搬到了此處,即當時的平安京土禦門路與西洞院路的交叉口上。
劉燁左右看了看,卻見此處正是大內的東北方“艮”位,也為俗稱的“鬼門”。作為一個職業陰陽師,將自己的宅邸搬於此處,目的是為了呼應配合位於整個京都東北方“艮”位的比睿山延歷寺,形成防止妖魔入侵以及鎮壓妖魔突破封印的雙重震懾。
劉燁嘿的一聲笑了起來:“好手段,好手段!我說為什麽你們把天機玄狐的魂魄藏在這裡,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安倍晴明,雖然天機玄狐不是被你所封印,但是……你真是一個有遠見的人呢!難道你預料到了日本一百年會有有這一場劫難,所以將住處搬到這裡?”
劉燁似乎滿懷一種大功即將告成的遮掩不住的得意,一個人自言自語的低聲說著話,旁邊經過的日本人見他一個人低聲呢喃,還以為他是一個神經病,目光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後,便遠遠的躲開。
劉燁也不介意,他一邊看著四周的景色,一邊緩步向晴明神社走去。
在劉燁看來,晴明神社和日本眾多神社比起來,安倍晴明的葬地神社實在是袖珍之極,在神社旁邊甚至就是普通的居民住宅,只有神社入口處立著一個石碑和石牌坊,上面一豎一橫的寫著四個漢字:晴明神社。
走進晴明神社後,卻見院中有一座極小的石橋,名一條戾橋,但只是外面原橋的微縮品,在袖珍橋旁邊,甚至有專供遊人攝影用的白色屏風,屏風上面畫著晴明禦鬼的場景,面部故意作圓形鏤空,一些遊人們正湊在屏風後面露出面容,扮成晴明或小鬼,以此來拍照取樂。
和一些古老的神社相比,這個存在了近千年的神社由於經歷過了翻修,處處顯得嶄新潔淨,絲毫沒有半點的歷史古舊之感,倒是一旁一些充滿了日式古典風味的小吃店為神社增添了幾分別樣的韻味。
劉燁走到晴明神社的跟前,來到一塊安放在角落中,不大不小的石碑前,這塊石碑平平無奇,只是上面刻印著一個深邃而鮮紅的五角形圖案,這也正是陰陽師特有的,用來降妖伏魔的符咒圖案!
劉燁看著大石碑上鮮紅的五角星圖案,他低聲笑道:“誰能想象得到……在這樣一個毫不起眼的地方,就封印著千百年來最強的九尾天狐?”
此時,在劉燁身後,一些來自異國他鄉和日本其他地方的遊客們依舊樂此不疲的在晴明神社的各個袖珍景點拍攝著照片,對四周景色指指點點,一些小吃店的商販們熱情的招呼著往來的客人,從店中傳出的香氣嫋嫋飄出,繚繞在門口的日式燈籠旁邊,無處不透露出一股平和喜慶之氣。
可他們誰都不知道,很快在他們眼前就將有一個無論是在中國還是日本,都掀起過驚天巨浪的妖魔即將複生!
中日修行界將迎來一片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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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今天上午早早的起床,趕緊先更新一章,因為下午唐唐我要趕到南京去參加江蘇省作協的青創會,作為新晉會員,咱不能遲到,對不?
青創會的日期為23號報道,24、25開會,26號才能返回蘇州。
在這幾天我盡量保持更新,如果有貽誤延遲的地方,請諸位書友們多多原諒,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