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申公豹再次返回龍虎山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
慢步於上山的蜿蜒山路上,申公豹仔細體味著之前跟林沙交流的一幕幕,臉色一陣抽搐心中湧起絲絲不滿。
實在太蠻橫霸道了!
見面就是呵斥,指責省不絕於耳,幾乎說得他喘不過氣。
心中不悅之極,可他不敢有絲毫異動,林沙給他的感覺,太過森沉厚重,知覺告訴他一旦出手必死無疑。
最讓他稀奇的是,林沙的洋貌幾乎與十年前所見別無二致,身上的凜然氣勢更是全部收斂,好似一個普通人更讓他忌憚。
總之,這次談話十分不愉快,一點都沒有多年不見的良好氛圍,簡直成了他申某人的批鬥會。
他倒是想拂袖而去,可是每次生起這個念頭時,都有一種渾身寒毛倒豎,心跳驟停有種難以喘氣的森森無力之感。
正是因為如此,他對林沙的忌憚更深幾分,知曉兩人間的實力差距,可能比想象中還要大。
林沙的意思很明白,紂王看上了龍虎三靈的武力,要他們替朝廷效力。
申公豹自然很不情願,當初他們三兄弟脫離昆侖,不就是因為不爽薑子牙做了掌門麽,如今要他們聽從紂王號令,盡管以後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可做人打手的資源並不好受。
要不是顧忌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過大,一旦動手可能引發極為糟糕的嚴重後果,申公豹真有狠狠教訓林沙一通的想法。
所幸,林沙還給他們龍虎三靈留了面子,直言對付的是薑子牙和薑聰父子,申公豹這才勉強答應。
不答應又能如何,難道他還能為了這等小事,放棄龍虎山基業,然後再享受一會被通緝的‘美妙’滋味不成。
總算林沙給了他們三兄弟台階可下,就算不認也得認了。再說了他確實對薑子牙不爽到了極點,能有機會狠整這廝,甚至要了這廝的性命那是最好不過的結果了。
“大哥大哥怎麽樣了,你都跟那位林大帥說了什麽,怎麽說了這麽長時間?”剛一上山,鐵公殘和練公飛便迫不及待迎了上來,練公飛滿臉急切開口問道:“大哥你要是再不出現,我都準備和老二下山闖營了!”
“呵呵,幸虧你們倆沒這麽乾,不然的話死定了!”
申公豹冷冷說了句,臉色難看話鋒一轉,無奈道:“我在山下,就只有挨訓的份,任由林沙這廝呵責痛斥了,哪還有說什麽?”
“不是吧?”鐵公殘和練公飛嚇了一跳,滿臉懷疑表示不信,鐵公殘更是不滿道:“大哥你可不要蒙人,我們倆在山上,可沒聽見你使出三火歸元掌的浩大動靜!”
“就是大哥,你可不要蒙我們!”
“蒙你們?”
申公豹氣樂了,沒好氣翻了翻白眼,低聲怒喝:“你們真以為我的實力天下無敵了,可以橫行無忌誰都能不放在眼裡?”
“大哥你可是堂堂的絕頂高手,整個大商疆域雖大,能夠比大哥強的應該沒有幾個吧,起碼朝歌也就是大祭司和魂祭司,另外聽聞紂王的實力相當厲害,也算作一位把,算起來還不是只有區區三位!”
“你們知道個屁!”
申公豹心情煩躁,沒好氣怒喝出聲:“在我看來,整個朝歌甚至整個大商,山下那位的實力鐵定派在前三之列,我根本就不是對手!”
“不是吧?”鐵公殘和練功飛齊齊驚呼。
“怎麽可能不是,我在那位跟前,甚至連出手的勇氣都無!”
申公豹苦笑,掃了兩位被驚呆的小弟一眼,緩聲將他下山的經過,全部敘說了一遍,最後無奈說道:“在這位面前,咱們還是老實點吧,不然以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大哥,你的話是不是太誇張了點?”
鐵公殘和練公飛互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懼之色,還是性格凶殘的鐵公殘最先反應過來,置疑道:“你都沒跟那位交過手,要是那位只是虛張聲勢呢?”
“虛張聲勢?”
申公豹心頭惱火,狠狠瞪了兩小弟一眼,冷哼道:“十年前的薑子牙,在這位林大帥手上走不過十招,你們認為他還是虛張聲勢麽?”
鐵公殘和練公飛頓時啞然,臉色樟得通紅一時說不出話。
雖然他們三兄弟不服薑子牙,可也不得不承認這廝的武功確實不弱。起碼配合那神出鬼沒的奇門遁甲,就連實力最為強悍的申公豹都拿他沒轍。
鐵公殘和練公飛現在都不是薑子牙的對手,更不要說十年前了,就連他們老大申公豹乾不乾得過薑子牙還兩說得很。
可是山下的林大帥,在十年前就能於十招之內,將薑子牙乾翻,十年之後就算實力沒有絲毫進步,也不是他們三兄弟可以輕易招惹的。
“這這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無語了半晌,練公飛鼓足了勇氣置疑道:“這個都是山下那位說的吧,難免有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嫌疑啊!”
“哼,這是當年薑子牙老鬼,親口對我說的!”
申公豹冷哼出聲,撇了撇嘴不屑道:“不然,你們以為以薑老鬼的奸猾,會在牢房之中一關就是六七年?”
鐵公殘和練公飛無話可說,心頭震撼掀起驚濤駭浪。
要知道,他們三兄弟叛出昆侖,除了不服薑子牙的本事外,最大的借口就是他當初坐了六七年的牢。
之前沒有多想,可是現在經申公豹提醒,兩人立即反應過來。
就算十年前薑子牙的奇門遁甲之術,遠沒到如今的爐火純青,可是朝歌鎮守府的牢房,也很難困得住薑子牙這老鬼。
可是最後的結果呢,薑子牙不僅沒能從牢房逃脫,反而還需要他們老大萬裡遙遙奔走,耗費了不少時間和精力,這才將薑子牙老鬼救出。
這其中的門道,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好了廢話不要多說,咱們收拾收拾行李,跟著那位林大帥,一同去朝歌面見紂王吧!”
見兩位小弟心中有了足夠警惕,申公豹這才無奈擺了擺手吩咐道。
“你們就是鐵公殘和練公飛?”
看著站在申公豹身後,一身凶殘之氣和淫邪之氣的兩人,林沙眉頭輕輕一皺沉聲喝問。
“正是!”
感受不到林沙身上絲毫威勢,鐵公殘和練公飛忍不住挺直了腰杆。
“以後替大王辦事,就不能繼續做那些讓人不恥之事了!”
林沙眼底深處,閃過絲絲不屑,輕聲慢語森沉說道。
這兩位的名聲,那真叫一個糟糕。
鐵公殘性喜殺戮,最讓人感覺惡心的是喜歡吃人肉,那種惡趣味比紂王還要讓人不喜,起碼紂王生活習慣十分正常。
至於練公飛,那就是個大銀棍,龍虎山周遭二十裡范圍內的婦女和少女,可沒少讓這廝糟蹋。
只不過這家夥行事一向謹慎,就只在龍虎山二十裡范圍,這個特定區域犯事,同時善後處理又做得不錯,不然早就引來朝歌守軍的清剿了。
話說朝歌守軍經由林沙強力整頓,不說戰鬥力如何,
“憑什麽?”
練公飛腦子一惹,做慣了大爺的他,沒有感受到來自林沙身上的強大壓力,一時間腦子發熱便不管不顧直接出口。
咻!
話音剛落,一道凌厲之極的勁風****,還沒等練公飛反應過來,便覺身子一僵硬已經不能移動。
“大帥手下留情!”
申公豹眼皮一陣狂跳,猛然揮掌一股熾烈勁風呼嘯而出,可惜還是晚了一步,林沙伸指再點,一道銳利指勁直接讓練公飛身體某個部位,暫時失去了大部分效用。
“以後,你不再有機會禍害婦女!”
林沙淡淡的聲音,聽在練公飛耳中,好似世界末日一般天地一片昏暗。
“你對三師弟做了什麽?”
鐵公殘眼中瞬間變成一片血紅,高大身子咻的一下消失在原地,再出現時已距離林沙不足一丈,體內氣勁瘋狂湧動一拳轟出。
“你這家夥的凶殘性子,也該好好改一改!”
林沙不閃不避,依舊還是一指點出。
碎玉指!
拳指相擊,沒有引發絲毫氣勁波動,林沙身子動也沒動,坐下帥椅四隻椅腳,碰的一聲悶響過後陷入地面兩寸有余。
鐵公殘卻是如遭雷擊,身子猛的一顫手上傳回一陣劇痛,慘嚎出聲身子如破布般倒飛了出去。
“老二!”
申公豹眼角一陣狂跳,飛身而起接住倒飛而回的鐵公殘,悶哼出聲身子跟著向後連連倒退。
“老大,這家夥實在太厲害了,咱們三兄弟一起上!”
練公飛剛剛從突如其來的沉重打擊中驚醒,仔細檢查了一番身體某個部位,頓時面如死灰一臉頹喪,滿臉仇恨嚎叫道。
“給我老實點,想死的話你自己衝上去好了!”
申公豹怒吼出聲,森森看了風輕雲淡的林沙一眼,冷然道:“林大帥你這是什麽意思,給我們三兄弟的下馬威麽?”
說話的同時,周身熾烈氣勁熊熊升騰,一股磅礴威勢透體而出。
“是又如何?”
林沙臉上帶著玩味笑意,微微眯縫著眼睛冷然道:“莫非,你還有膽子跟本帥拚命不成?”
說著,眼中射出兩道半尺精芒,猶如鋒利劍刃,直刺申公豹雙目,刺得他眼淚刷刷比敢與之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