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沙混身浴血回到行宮,震驚了整個行宮上下……
隋帝楊廣滿臉驚容,更是不顧林沙渾身血跡斑斑,親自接見並好言安慰一番,同時還告之突然鳴金收兵的緣故——楚國公楊玄感叛亂!
林沙還能說什麽呢,遇上這種倒霉事兒,除了自認晦氣之外別無它法。
不過隋帝楊廣倒也承認他此次戰功,待得臨時朝會之時他又升官了,任從三品北中郎將統領幽州所有隋軍,成為幽州隋軍名副其實的第一人。
他的表現擺在那兒,其他將領就是心中再不爽,表面上也是笑呵呵一團和氣,誰叫林沙確實表現驚人呢。
要不是楚國公楊玄感突然起兵叛亂,順著林沙衝上遼東城城頭打開的缺口,只要後續隋軍跟得上趟,遼東城易手不在話下。
如此,二征高句麗首功非林沙莫屬!
到時,隻升半格自然少了,起碼得抬上一階品級,直接成為正三品的朝堂大員,軍方崛起最速的一員大將!
真要那樣,以宇文閥為首的門閥世家勢力,還不得嘔死啊?
至於高句麗‘弈劍大師’傅采林出現在遼東城的事兒,盡管被不少隋軍將士知曉,不過隋帝楊廣可是下了死命令不許泄露一句,否則格殺勿論。
林沙清晰感知,自從他滿身血汙回來後,臨時行宮的防禦力量和嚴密程度,都比之前提高了一個級別。
讓他哭笑不得的是,楊廣還幾次暗示,希望林沙能夠進入他的護衛部隊,成為隋帝的貼身內衛之一。
林沙哪會答應這個?
開什麽玩笑,楊廣可沒幾年活頭了。再說待在楊廣身邊也不算什麽美差,這廝的處境並不像表面上那般風光。不然也不會屢屢臨幸江都,還說什麽洛陽不安全之類的渾話。
眼下林沙可是幽州第一大將,又是新近提拔可以算得上楊廣的心腹,他自然不會逼迫得太過。
不過在禦駕離開遼東地區之前,林沙倒是被隋帝時常召到行宮時常伴駕。
林沙一眼就看穿了楊廣的把戲,不過就是擔心弈劍大師傅采林找他的麻煩,沒有安全感讓林沙這位名副其實的宗師高手護衛而已。
畢竟,有數百登上遼東城頭最後又安全撤離的隋軍將士親眼所見,林沙一人獨抗高句麗三大宗師高手,其中還有赫赫有名的弈劍大師傅采林!
最後林沙雖然滿身血汙狼狽不堪,可卻是安然撤回,單就這份武力和本事,放眼隋軍一乾重將也是頭也份的。
當然,林沙表現得如此悍勇,自然少不得新一輪的身份探詢。
楊廣身邊可是有魔門高手護衛,又有各大門閥世家的人手暗中保護,以他們對天下各門各派武功的了解,想要瞞得過他們難上又難。
所幸林沙從來都沒有動用過真氣對敵,一直都是使用的內家拳手段。
無論是從表象上還是武功套路上,那幾位魔門高手和門閥高手隻得出一個驚人結果:林沙天賦異秉,與所練的外門功夫十分契合,這才能在小小年紀達到如此高度!
得出這麽個結論出來,一乾魔門以及門閥高手除了羨慕嫉妒恨之外,也沒有其它想法和動作。
之前林沙官卑位微之時他們沒有及時抓住機會,眼下林沙已身居高位,甚至一舉成為大隋幽州軍第一大將,可不是他們可以隨意亂動的。
就是朝堂上的三大門閥勢力,眼下也不敢輕易對林沙如何如何。
先不說狠狠得罪一位軍方重將值不值得,單單就林沙宗師高手的身份,也足夠三大門閥好好掂量掂量,要真把林沙得罪死了的後果。
當然了,該不給面子的時候,三大門閥也真不給林沙絲毫面子。
就比如眼下,林沙剛剛從一片忙碌景象的臨時行宮出來,正好與宇文成都撞上,這廝一臉陰霾攔住林沙的去路,滿眼陰鬱低聲威脅:“別以為你當上了北中郎將便可耀武揚威,在某宇文閥眼中屁都不是!”
“是嗎?”
林沙似笑非笑掃了這廝一眼,一臉悠然說出的話卻是狠厲非常:“如果我將宇文閥在幽州的勢力連根拔起,宇文都尉是否承擔得起這個後果?”
“爾敢?”
宇文成都蹬大了眼睛,滿臉殺氣怒喝出聲。
“有什麽敢不敢的,宇文都尉你盡管試試就知道了!”
林沙咧嘴露出兩排森森白牙,冷笑道:“千萬別給我出手的借口,否則……”
後面的話沒有出口,不過意思卻再明白不過。搖了搖頭一臉不屑大步流星離開,真以為誰都害怕他們宇文閥啊。
“哼,走著瞧,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宇文成都一張俊臉扭曲變形,雙目噴火狠狠蹬了林沙一眼,而後滿心惱火怒氣衝衝離開。
“真是不知所謂!”
……
很快,新任北中郎將林沙與宇文成都發生激烈口角的事情,便在忙碌的臨時行宮傳開。
林沙很敏銳發覺,楊廣對待他的態度,熱情真誠了不少。
嘿嘿,看來這位隋帝陛下,顯然沒有表面上那般重視門閥世家啊。
想想也是,就連楊堅都對門閥世家忌憚異常,更別說不如楊堅的楊廣了。這廝雖然喜好奢華愛好美色,不過從他種種的施政手段上來看,用天縱其才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修建大運河,開科舉之先河,這兩件無論哪一件哪出來,都是功在千秋利在當代的大好事。
只是可惜這廝太過急功近利,像大運河這樣的百年工程,他竟然急不可待花費了區區數十年便完成,其中損耗的巨量民力以及財力,硬生生將開皇三十年盛世積累花費的差不多。
而科舉取士雖然開千年之先河,同樣面對了門閥世家的重重打壓和阻攔,進行得很不順利,朝堂上依舊是以門閥世家為主。
楊廣如果只是個徹底的酒色之徒也就罷了,偏偏他還見識不凡手段也不差,自然免不了與門閥世家為了朝堂和軍隊的掌控權暗中激烈交鋒。
……
在這樣的紛紛擾擾中,隋朝第二次遠征高句麗之役,就如此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比之第一次遠征表現還不如,大將軍宇文述頓兵平壤城外,隋軍主力拿區區一個遼東城沒有任何辦法,從海路進攻的來護兒大軍還沒出動,便被楚國公楊玄感的叛亂打亂布置,而後很倒霉的成為‘叛亂份子’。
隋帝楊廣氣得肝兒疼,急急忙忙從高句麗戰場返回,甚至連幾乎唾手可得的遼東城都選擇了放棄。
傅采林雖然是大宗師不假,卻是不好太過干涉朝堂以及軍隊征戰事務。
他要是做得太過,大肆殺戮隋軍普通將士的話,以為大隋就沒有江湖高手了麽?
不說散人寧道奇,單單支持楊廣登上帝位的魔門,真要下了狠心與高句麗武林為難,單獨一個傅采林也算不得什麽。
他可以刺殺楊廣,也可以刺殺隋軍重將,單唯獨不能對付普通將士。
所以說,林沙當初衝上遼東城頭的舉動,卻是為隋軍的勝利打開了一條光明大道,只是可惜最後卻功虧一簣。
楊廣要是不生氣那就見鬼了,兩次遠征高句麗,連一座高句麗雄城都沒拿下,臉皮都丟光了有木有?
於是,第二次遠征高句麗之役沒有進行多久,便草草收場,隋帝楊廣滿心憤怒的率領近百萬大軍殺回中原腹地,一心想要將楊玄感這二五仔挫骨揚灰。
作為此時的幽州隋軍第一人,林沙自然不用理會這樣的糟心事。
此時他正忙著整理掌握幽州隋軍部隊呢,哪還有閑心思管其它?
話說,在隋唐演義中,幽州可是處不小的支線地圖,起碼幽州王羅藝還有他兒子好漢羅成,還有一個秦瓊秦叔寶,都在幽州這地界發光發熱。
而在大唐世界,幽州卻是一處被忽視的邊塞重鎮。
無論是佛門道門,還是魔門兩派六道,都沒有在幽州行事過的痕跡。
可事實上呢?
作為大隋數一數二的邊塞重鎮,這裡軍隊雲集,門閥世家的勢力幾乎無所不在,同樣各類妖魔鬼怪還有東北武林勢力參合其中,簡直就是一團亂麻。
之前林沙只是駐守最前線的縣城,一心操練手頭數千乃至後面的上萬軍隊,又門心思發展口外貿易賺錢,倒沒有太多心思了解幽州的具體形勢。
可是現在不同了,作為幽州軍方第一大佬,要是連手下人馬都掌握不住,那不是讓人以為他沒屁用麽?
於是,在隋帝楊廣率領隋軍主力離開不足半月,等摸清了情況之後,林沙開始了劇烈的動作。
操練,操練,還是操練!
他可不管手下將領是哪個派系的,先提溜出來狠狠操練一番,有能力的自然繼續留任,連手下軍隊都管理不好的,對不住了給勞資滾一邊去,幽州軍中不需要這樣的廢物。
如此毫不留情面的折騰,自然搞得幽州軍內部沸反盈天怨聲載道,那些有真本事繼續得以重任的將領還好,至於那些沒本事卻背景強硬的家夥,自然不甘心被林沙這麽個頂頭上司排擠邊緣化,小動作頻頻同時快馬信使簡直不要錢般,每日裡馬蹄聲隆隆就沒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