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現在的深海艦娘又混亂又邪惡的屬性相比,她們的先輩,那些剛剛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古代深海,屬性就只有混亂了。
連自我意識都沒有的古代深海,還不知道什麽是正義什麽是邪惡,僅僅是如同動物一般在少數幾艘稍微有點自我意識,但絕大多數自我意識都被自身對古人類仇恨填滿的古代棲姬率領下,撲向陸地。
用著幾乎無窮無盡的數量,頂著幾百比一甚至一千比一的戰損比,硬生生的把古人類這樣一個差點衝出母星,邁向宇宙的文明給按趴下了。
這很符合亞頓和小虛對那位無貌之神眷族的了解,正因為了解,才會對深海艦娘的變化表示很意外。
能夠擁有完整自我意識,完整審美觀,可以適度交流的深海艦娘,畫風和其他無貌之神的眷族差別太大了。
這很有可能意味著,那位想要拯救古人類文明的聖人,在對那份契約動手腳的時候,不可避免的影響到了本來的契約者。
之前小虛想要通過這種反向影響找到那份被重新定義的契約。
可惜一直沒有獲得合格的試驗品,一艘真正意義上的“古代深海”而不是“古代棲姬”
沒法獲得第一手實驗素材的話,就只能通過現有的艦娘、深海艦娘、還有墮落者來尋找共同點。
因為連共同點都不知道是什麽,這項工作哪怕是對一艘星靈戰艦來說也是浩大的工程。
小虛在制定計劃表的時候,都已經用百年作為計時單位了。
在最初的計劃裡,能夠用一百年找到目標就可以算天降鴻運了,正常情況一百年大約能找到些線索。
但是亞頓在北美汙染大陸51區收貨的那兩艘“最初代艦娘”戰利品,大大縮短了這一進程。
“那有什麽發現嗎?”已經聽得滿腦袋冒蚊香圈的休伯利安直接問起了結果。
“如果是計劃中的那些,還沒有發現什麽,但計劃外的話。”小虛停頓了一會開口說道:“你還記得你跟亞頓在117號鎮守府所在法蘭海域見到了的怪物嗎?”
“那些深淵艦娘?”因為曾經被那些黑色史萊姆吞進肚子裡的休伯利安記得很清楚。
“嗯,我們開始以為那些東西就是古代深海的一種表現形式,經過這次的研究,我跟亞頓都想岔了。”小虛說道。
“哦豁?”休伯利安努力裝作一副聽懂的樣子。
亞頓沒管休伯利安能聽懂的內容不超過百分之十,接著小虛的話說道:
“我們曾經認為建造器是一種淨化裝置,在艦娘被建造出來之前,是先以一種深海艦娘的形態出現,然後被建造器改變為艦娘。”
“但實際上,作用機制並不是這樣的。”小虛用著有些唏噓的語氣說道,不過鑒於這種事情出錯沒什麽意外,所以小虛倒也不是太在意。
“莫非……莫非你們是通過小獅鷲的誕生方式判斷的?”休伯利安想起了被錯誤召喚的獅鷲號。
“的確,獅鷲號的存在是點醒我們研究方向出錯的一個重要原因。”小虛點了點頭說道:“如果建造器真的是一台淨化裝置,而提督只是一把鑰匙的話,那麽獅鷲號應該是以一艘深海艦娘的形態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嗯,你們還是直接說結果吧。”休伯利安放棄了用自己的處理器理解小虛和亞頓話語的行為。
“那位聖人,不止是創造了艦娘,同時也創造了現在的深海艦娘。”亞頓語出驚船的說道:“真正的深海,實際上已經消失了。”
“他不是用另外一份契約竊取了第一份契約,而是簽訂了一份新的契約。”小虛說道。
“……為什麽我很想吐槽呢?”休伯利安第一反應是自己其實是處在邪惡陣營裡的。
“我跟亞頓也很想吐槽,這裡外裡繞的有點大。”小虛攤開手說道。
“反正我已經糊塗了。”休伯利安說道。
“沒事,不用太理解,你只要知道我們最主要的任務是重回星空之中就行了,被這樣限制在一顆小星球上的感覺實在是太不爽了。”小虛說道。
“這我懂,那我的任務是什麽?”休伯利安說道。
“任務?這裡沒什麽你能幫上忙的,繼續跟著亞頓在外面遛彎就行了,你們不是還差一座節點沒有建造完畢嗎?有合適的守護者人選了嗎?”小虛注視著亞頓接著問道:
“還是說亞頓你依然打算到時候再選?”
“這種事情,即便提前準備,也沒有多大意義。”亞頓開口說道。
“這倒也是,不過我也管不了那麽多,我看那艘研究出脫衣術的天才法師就挺不錯的。”小虛促狹的笑道。
“她有更大的用處,只能算是備選罷了。”亞頓說道。
“那她身邊那艘虛空輝光艦呢?”小虛繼續問道。
“她很合適,可惜她會做出一些也許比亞空間滲透還要危險的行為。”亞頓說道。
被這兩艘星靈船提到的達拉然和森提納克斯面對面同時打了個噴嚏,兩艘本來關系就不好艦娘——準確來說是一座城娘一艘艦娘都用著一臉嫌憎的表情看著對方。
“其實我挺好奇那個什麽燃燒軍團的,尤其是那些艾瑞達人的。”小虛說道。
“已非一族,沒有值得在意的地方。”亞頓搖了搖頭說道,當然,她認為艾瑞達人和星靈已經算不上一個物種的原因,並不是休伯利安說的一個有嘴巴一個沒嘴巴。
“可以拿來當標本嘛……”很難從小虛的語氣裡分辨出來她是在開玩笑,還是真的有這種打算。
“文明標本嗎?”作為星靈的方舟,亞頓肯定不會簡單的認為小虛是說要抓幾隻艾瑞達人當標本……雖然小虛的話語裡的確包含了一點這種意思,但更多的,還是想收錄那個文明的標本。
“是啊,給和自己物種有血脈聯系的另外一個文明作記載,這可是很難遇到的事情,值得保留在聖堂文獻館裡了。”小虛說道。
對於小虛和亞頓之間貌似嚴重跑題的對話,休伯利安眨了眨眼,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與此同時,一位便裝的女性提督用著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對那艘和休伯利安跳一棟樓的艦娘說道:“格蘭塞法!你又輸光了這個月工資?”
“準確來說是下個月的啦,姬塔大人。”樣子很弱氣的艦娘還用著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道:“再說還不是跟提督大人您學的。”
“連下個月的也……我就不該在你剛被召喚出來的時候,讓北上帶你去澳門……”名為姬塔的金發女提督捂著額頭說道。
“我保證不會有下次啦。”格蘭塞法一邊說著一邊做出要給自己提督捶背捏肩的樣子。
躲開這艘什麽都挺好,就是喜歡賭博艦娘的提督姬塔歎了口氣說道:“這已經是你第多少次這樣保證了?”
“這是最後一次了!!我保證!”格蘭塞法很認真的說道,可惜還記得上一次格蘭塞法號用著更認真的語氣說出同樣話語的姬塔提督絲毫不為所動的說道:
“行了,既然你的津貼唯一的用處就是輸給別人,從今天起你就沒津貼了,吃食堂去吧。”
“哎哎,不要啊,姬塔大人,提督老大,你不能這樣做啊!”格蘭塞法直接撲到自己提督身邊,抱著自己提督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
“就這麽定了,現在,我們回香港做好迎接太平洋總督的準備吧。”已經鐵石心腸的姬塔提督毫不留情的說道。
“嗚嗚嗚,不要啊,我的津貼啊,我的賣身錢啊……”被自家提督拽著走也不願意放手的格蘭塞法號讓周圍的居民紛紛為之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