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伯利安建造出來的方尖碑平台投影出來的那些亡者們，自然不是真正的靈魂。

  就算休伯利安跟星靈混過些日子，也是不可能這麽簡單就能搞定這種東西的。

  星靈的水晶科技更適合作為精神的載體，休伯利安的人族科技樹並沒有類似的東西。

  在亞頓的推斷中，休伯利安所在的特倫帝國人族想要發展出淨化者那樣真正意義上的人工智能，還需要好幾個世紀的時間。

  不過這並不是說，現在的休伯利安就折騰不出這種類似人工智能，擁有一定交互程度的虛擬角色。

  北安普頓和拉菲之前所悼念的戰友，正在用無奈傷感的語氣訓斥那艘墮落艦娘俾斯麥的虛影，全部都是通過植入數據庫中的艦娘檔案，模擬出來的交互界面。

  看起來很栩栩如生，在悲痛的時候甚至無法察覺到對方那麽一絲不協調的地方，但終歸到底假的就是假的。

  這些已逝艦娘的投影並不存在靈魂，甚至連一絲自我判斷的能力都有，在看起來很有活力的表象下，只是一行行枯燥的電子程序。

  特倫帝國的人族殖民地設備使用的電腦副官就是這樣的技術，後來這種技術被用在了鐵鴉無人機上，因為看起來太過智能，讓當時很多人類擔心未來是否會有一天自己被這種人工智能取代。

  當時知道這件事的亞頓對此用了一句人類中的古語評價：先天下之憂而憂是好事，不過你們先的稍微有點過頭了。

  等真正接觸到人工智能的技術，能夠製造出那種能夠真正擁有自我判斷能力的智能再說這事也不遲。

  如果因為這種憂慮，擱置了技術的發展，那才是本末倒置的行為。

  不過就算是如此，休伯利安參考了一點星靈民用技術製造出來的方尖碑在這方面依然做的很不錯，至少從那兩艘把亞頓視作救命恩船，還有披枷帶鐐的墮落俾斯麥反應來看，一點點細微的差別並不太重要。

  唯一有些遺憾的，大約就是為了防止時間太久被看穿了，被限制了使用時間。

  這種和過去的親人幻影重逢的景象，每一次也就只能使用十分鍾不到。

  所以亞頓並沒有等多久，那艘墮落俾斯麥就告別了那些逝去戰友的身影，回到了亞頓的身邊。

  “結束了嗎？”察覺到這艘墮落艦娘來到身邊的亞頓開口問道。

  “結束了，謝謝。”這艘墮落艦娘知道這也許是自己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踏入這個榮耀的地方。

  “知道就好。”雖然沒有看向這艘墮落艦娘，但是亞頓也能猜出來這艘艦娘的想法，讓對方過來拜祭一次自己的戰友，已經可以算是極大的恩賜了。

  “從現在起，在下將為總督大人您盡忠到最後一刻。”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卑躬屈膝的墮落艦娘對亞頓說道。

  “態度不錯，不過我並不需要一件物品的效忠。”亞頓終於側過頭看了一眼這艘墮落者說道。

  “是”對於亞頓把自己稱作物品，這艘墮落艦娘並沒有任何反感的地方，相反，她現在有一種終於松了口氣的感覺。

  看著這艘墮落者如此上道的樣子，亞頓想了想後對wo醬招了招手，正在平台上好奇的走來走去的wo醬看到亞頓的動作立刻一溜小跑的過來，讓剛剛發育起來的胸口一陣搖晃。

  “南達科他跟我提到過，一艘新生的深海棲姬最好在深海氣息充裕的深海領地成長，是不是這樣？”在其他艦娘都把目光放在wo醬胸口不同，亞頓注視著wo醬血紅的瞳孔問道。

  “wo……wowo！”（好像是有一點喘不過氣的感覺，不過能在提督您身邊wo醬就很滿足了哦）wo醬一聽到亞頓話裡意思是要趕她走，連忙一臉緊張的問道。

  “這樣真的好嗎？如果跟我在一起耽誤了成長？”亞頓聽出wo醬話語裡的不舍，歎了口氣問道。

  “wowowowo！”（沒問題的！沒問題的！）wo醬看出亞頓對於這件事還處於猶豫之中，於是連忙說道。

  “那如果我答應讓南達科他保證鋁管夠呢？”亞頓很直接的說道。

  “wo……”wo醬的氣勢瞬間以垂直空降的速度下滑到幾乎沒有的程度。

  其實wo醬也知道自己如果一直跟在亞頓的身邊，身處於深海氣息稀薄的人類領地之中，那麽自己能夠保證實力不下滑已經是天大的運氣了。

  這麽持續下去，自己的力量可能會被固化在現在這種新生深海棲姬的程度。

  在對自己實力的追求上，不管是艦娘，還是深海艦娘都很在意，尤其是世界觀處於弱肉強食物競天擇的深海艦娘身上更是如此。

  “剛好南達科他跟我說她最近怎麽選都選不出來合適的艦隊指揮官，問你想不想回去來著？”對於wo醬這樣一聽到鋁管夠就立刻陷入彷徨中的態度，亞頓也不生氣的微笑道。

  “wo……wo”（可是，可是我是提督您的艦娘啊）wo醬很難得的在鋁管夠的保證下作出一船不伺二主的選擇。

  “你依然是我的艦娘啊，我不會解除你的契約。”亞頓靠著自己的身高優勢，抬起手摸了摸飛行場姬wo醬的腦袋說道：“而且南達科他也說要跟我簽訂契約來著。”

  “wo！！?”（真的？？）被亞頓的話嚇到的wo醬大聲道，一下就把平台上附近的艦娘目光吸引了過來。

  “和深海棲姬簽訂契約……亞頓真的好有膽……”北宅眨了眨眼吐槽道。

  “……等等，要是跟南達科他簽訂契約了，那麽南達科他手下的那支深海艦隊呢？”企業號考慮的更多。

  倒是來自科普盧星區的那幾艘船對此興趣缺缺，就像亞頓之前說的那樣，在她們的眼裡，這個世界的艦娘和深海艦娘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當然，這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wo醬你沒發現就算你成為了深海棲姬，我們之間的契約也沒有變化嗎？”

  而且還在卡拉之光裡上升了一個階級，這下好了，都不用榮耀之路晉升儀式了，喝了一杯虛空幽能就直接變成執行官階層了。

  “wowowo！”被亞頓提醒的wo醬立刻開心的起來，開心了幾秒之後，這艘剛剛晉升為深海棲姬不久的前任深海大校就開始糾結起如果自己的前任上司跟亞頓簽了契約之後，自己平時應該怎麽面對她。

  “這就是以後的事情了，我想這應該沒什麽大不了的。”亞頓捋了捋被微風吹過的長發說道，休伯利安建造的方尖碑平台不僅恆定了溫度，而且還弱化了海風。（休伯利安：帝國科技就是讚）

  “嗯嗯，就算簽了契約也是好兄弟啦，從我和亞頓之間的關系就能看出來。”休伯利安跟著安慰道。

  聽到休伯利安這麽說的wo醬看了一眼亞頓，又看了一眼休伯利安後，仔細想了半天才說了一句：“wo”

  “喂喂，你這頭水母是什麽意思啊，我什麽時候變成亞頓的奴隸了，好把，就算你說對了，但是這種事情能直接說出來嗎？不要以為你頭頂上沒東西了我就認不出你這艘水母了！”

  對wo醬說自己是亞頓奴隸這件事非常不滿意的休伯利安氣急敗壞道。

  看到眼前的場景，亞頓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發表什麽意見。

  倒是一旁的小虛傷心的擺出失意體前屈的動作，她對休伯利安承認自己和亞頓之間的關系這一點上非常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