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亞頓想要知道的情況，秋風之墩只能說出一個大概，畢竟她是艘剛剛被尹武大校從建造器裡召喚到這個世界上沒多久的艦娘。

  一些機密的事情，秋風之墩尚未知道的時候，尹武大校就已經因為殉職追贈少將軍銜了。

  盡管在亞頓眼裡，尹武大校似乎有把秋風之墩培養成秘書艦繼任者的感覺，但終歸還沒有到那個地步。

  所以在確認秋風之墩已經沒有辦法提供更多，更有用的情報後，亞頓把話題轉到了秋風之墩這艘人類戰艦擁有的人工智能身上。

  “你知道她的問題嗎？”亞頓對秋風之墩問到。

  “……”疑惑了一下，秋風之墩就反應過來亞頓問的是什麽，神情變了變，但就算知道亞頓問的是什麽……秋風之墩也沒有辦法說出來。

  UNSC利用某種特殊方法制作出來的人工智能具備的問題，在UNSC軍方中屬於半公開的消息。

  秋風之墩也許不算高層，但是作為一艘搭載人工智能的戰艦，這些人工智能身上的問題，秋風之墩還是知道的。

  “利用生物體制作人工智能的思維模型，然後再植入運算芯片之中，這是一個……很偉大的設想，更偉大的是，你們人類竟然有人會把這種設想付諸現實。”

  亞頓猶豫了一下，用了“偉大”這詞來形容製作庫塔娜這種人工智能的方式。

  沒想到自己的根腳這麽簡單就被發現的人工智能一臉戒備的看著亞頓，並不在意這道目光的亞頓接著對秋風之墩說過：

  “但是，你們應該知道，或者說你們已經知道了，生物體的模糊思維模型雖然在形成完整人工智能上是一條捷徑，但是這種模糊思維在生物體本身進化方式並不太適應的情況下，強行利用芯片提高自己運算能力，只會極大的縮短思維模型的穩定性。”

  亞頓用了很簡單的一段話，把在秋風之墩的老家，需要厚厚幾百頁分析判斷匯總報告才能解答完畢的人工智能問題給詮釋了出來。

  “也就是說，你身上搭載的這個人工智能的壽命非常短暫，大約只有十年左右的時間甚至更短，一旦超出這個使用時間，思維模型崩潰也意味著理智的崩潰。”

  “曾經有一位人工智能在微癲狂狀態下超期服役了將近十年時間！”庫塔娜的話等於變相承認了亞頓的說法。

  “你說的是你自己嗎？我知道你在被召喚到這個世界之前，就已經陷入過你所說的癲狂狀態。”亞頓對這個人工智能說道。

  “你說過你沒有探知我的數據庫的，總督閣下！”庫塔娜神色一變的看了一眼秋風之墩後對亞頓質問道。

  “這並不需要解鎖你的數據庫，我除了知道你曾經陷入過理智崩潰狀態外，還通過某種手段恢復了過來，只是……並不一定是現在的你希望的樣子。”亞頓搖了搖頭說道。

  對於一個人工智能的質問，亞頓並不很在意。

  就算出過淨化者那種事情，亞頓也依然……無法做到像自己曾經的艦長，大主教阿塔尼斯那樣心安理得的把淨化者視作自己的族人。

  塞布羅斯也知道亞頓這種依然把她當工具的心態，所以自始至終就沒給亞頓什麽好臉色看。

  雖然只要亞頓沒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比如像以前那樣直接宣判淨化者是叛軍，塞布羅斯就會依照自己被建造的初衷繼續為亞頓服務，但是有過被視作叛徒的前車之鑒，想要重回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關系，難了。

  也因為之前發生過的事情，再加上淨化者們在大主教阿塔尼斯的感召下，重新加入星靈社會，為自己的文明而戰，所以亞頓對塞布羅斯有一種愧疚感，但也僅此而已了。

  聽到亞頓總督說的話，秋風之墩有些疑惑，又有些感慨的對庫塔娜說道：“看來你跟約翰那小子在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情。”

  秋風之墩的話讓庫塔娜陷入了沉默之中，察覺到庫塔娜的反應有些不對的秋風之墩連忙說道：“難道那小子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嗎？你怎麽不告訴我？”

  然而庫塔娜依然什麽話都沒有說，反倒是正在給她維修聚變能量爐的休伯利安提醒道：“別亂動，我現在下手偏了換誰都修不好你了。”

  感覺到庫塔娜並不想就自己的經歷說太多的樣子，秋風之墩只能歎了口氣說道：“我有點想念你剛裝到我身上的日子了。”

  順便秋風之墩還撂下了一句狠話後：“如果有機會回家，我會好好把約翰修理一頓的……對了，他還活著嗎？”

  對於秋風之墩的這個問題，庫塔娜沒有再保持沉默，在知道約翰還活著的秋風之墩說道：“活著就好，只要還活著就好。”

  完全沒有剛才要找這個約翰秋後算帳的樣子。

  明白庫塔娜對於某些之後的經歷並不想說，所以秋風之墩也沒有再追問下去，而是對亞頓問到：

  “請問總督閣下，庫塔娜身上的問題可以解決嗎？”

  “可以，這並不是很難的問題。”對於秋風之墩的問題，亞頓表情都沒變的回應道：“不過你的這個人工智能，應該是知道怎麽解決自身問題的，當然……”

  亞頓沉默了一下說道：“她並不一定想用自己知道的方法解決自己的問題。”

  “我不會那樣去做，而且那也不是我希望的未來。”人工智能庫塔娜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至少不是現在的我所希望的未來。”

  “看來你的身上的確發生了一些事情，比如你給我安裝的艦載能量護盾，我一直以為這東西是無法大型化的。”秋風之墩很想歎口氣，但是因為休伯利安正在她的動力爐那邊忙活，所以只能忍住。

  “艦載能量護盾是從無盡號的身上開始使用的，雖然我沒有詳細的資料，但是我有過第一時間接觸，知道如何安置在UNSC製作的戰艦上。”庫塔娜對秋風之墩解釋道。

  “嗯……”秋風之墩思索了一下明白了庫塔娜話語裡的含義道：“這麽說你揍過那艘叫無盡號的戰艦是麽。”

  雖然庫塔娜沒有繼續做出回應，不過秋風之墩也知道庫塔娜這個反應是默認。

  秋風之墩不認識無盡號是哪艘船，不過從庫塔娜的話語裡至少知道無盡號應該是一艘和自己一樣的UNSC戰艦。

  如果庫塔娜沒有被搭載在那艘戰艦上，自然就沒有那艘戰艦某些試驗性設備的詳細資料，但是庫塔娜又說過自己跟無盡號的艦載能量護盾有過第一時間接觸。

  那麽很大程度就意味著……庫塔娜曾經和無盡號敵對過，和UNSC的戰艦敵對，意味著和UNSC乃至人類為敵。

  雖然還有一些其他可能，比如庫塔娜曾經短暫的被搭載在無盡號上，或者和無盡號的人工智能有過接觸，甚至有可能無盡號這艘戰艦才是背叛的那一邊。

  但是秋風之墩從之前庫塔娜的話語裡，判斷出自己曾經的人工智能後來叛變的可能性超過一半以上。

  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尷尬了。

  大約是秋風之墩沒有好好隱瞞自己的尷尬，正在給秋風之墩動大手術的休伯利安看了眼秋風之墩，又看了眼身邊一直觀察修複過程的人工智能。

  最後和亞頓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微笑。

  

  秋墩子認識無盡號嗎？秋墩子是2509年建成，服役了43年，到2552年自爆。（老船，年紀跟休伯利安差不多啊，可能還大一點）

  先行者人類混血驅逐艦無盡號是2537年開始秘密建造。

  所以……我不確定UNSC有沒有在搶到無盡號的中後期宣傳過無盡號，也不確定凱斯艦長知道不知道無盡號的存在，所以乾脆就在書裡設定秋墩子不認識無盡號這艘UNSC的主力旗艦。

  就算和原著有衝突，本書設定也以本書為標準，就像我把科塔娜改名庫塔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