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陣列矩陣啟動之後，亞頓的全開放式艦橋立刻被這片扭曲虛空的微縮景象所覆蓋。

  可惜扭曲虛空之中只有無盡的碎片和混亂的風暴，並不能展現出亞頓航行在宇宙空間中時那樣美輪美奐的群星景象。

  不過這也足夠了，三艘星際戰艦在共享了一下各自的宇宙觀測方式後，同時開始研究起這這片扭曲虛空到底是不是亞頓記憶裡記載中的“萬界隔絕之地”

  雖然秋風之墩身上來自她所在世界人類的科技在亞頓的眼裡不值一提，但是她體內的洪魔，或者乾脆說她這艘洪魔戰艦，繼承了一部分先驅的記憶。

  作為零級文明的先驅文明，讓秋風之墩在某些“世界概念”的認知上，連亞頓都為之側目。

  而休伯利安……，很多時候亞頓和秋風之墩因為相互之間的理論互補聊起來時，休伯利安只能很無奈的在亞頓的艦橋上摸來摸去。

  因為她完全聽不懂亞頓和秋風之墩在討論些什麽詭異的東西，這讓休伯利安不由的懷疑秋風之墩到底是不是純科技世界過來的。

  不過休伯利安也不是沒有用處，比如端茶倒水給自己喝。

  “啪嗒……”因為自己沒有用處而有些惱怒的休伯利安把自己艦裝裡珍藏的特倫帝國皇室茶具摔在了亞頓艦橋的某個平台上。

  盡管亞頓沒當一回事，但是秋風之墩很明顯有些在意休伯利安的樣子，看到聊不下去的亞頓歎了口氣對休伯利安說道：“你希望我把你丟出去洗一次扭曲虛空浴嗎？”

  “就算把我扔出去也好過現在的樣子啊，難道亞頓你不知道我覺得自己現在跟傻叉一樣嗎？”有些心疼的捧起茶具的休伯利安說道。

  “如你所願”亞頓揮了揮手，休伯利安瞬間消失在了全開放式的艦橋之中。

  “……”秋風之墩看著亞頓這麽乾脆利落就把休伯利安丟出去的樣子微微的有些緊張。

  “繼續剛才的論題吧，你們先驅者對世界的認知雖然有些偏頗，但的確令我眼前一亮。”這時候亞頓已經不把秋風之墩看作是一艘落後的人族戰艦，而是看做了和自己造物主星靈的技術水準相仿，甚至很多地方有所超越的文明戰艦。

  “休伯利安閣下……沒問題嗎？”秋風之墩有些擔心的問道。

  秋風之墩的這種對休伯利安關心的心態，很大程度是因為秋風之墩一直自我定義為人族的戰艦，和休伯利安有一些同胞之誼的感覺。

  雖然是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類，除了長得像，歷史也有點相似，故鄉都叫地球外，沒什麽太多的共同之處（秋風之墩：這個共同之處已經很多了！）

  “沒關系，她的本體還在泊位上。”亞頓搖了搖頭對秋風之墩說道。

  把休伯利安現在的人形態丟到扭曲虛空之中，頂多就是讓休伯利安的人形交互界面感受一下瞬間被扭曲虛空撕碎的感覺。

  就算是痛苦，也只是一刹那的事情，只要本體沒有出問題，這種人形交互界面很快就會重新出現。

  果然不到一會，一路小跑的休伯利安就衝進了亞頓的開放式艦橋上大聲道：“亞頓！！你賠我的衣服啊！那身可是正牌原裝的啊！”

  雖然休伯利安的人形態沒有事情，但是她剛才身上穿著的那身正牌原裝瓦倫利安王子換洗的禮裝就沒那麽走運。

  扭曲虛空在毀滅萬物的時候，可不會考慮這個東西有沒有什麽歷史意義。

  可惜休伯利安的悲鳴並不能把這些被扭曲虛空徹底毀掉的東西複原，要怪只能怪休伯利安詭異的收藏癖，以及把自己的收藏品穿在身上的愚蠢行徑。

  知道亞頓不會跟自己討論賠償的休伯利安除了抱怨一嗓子外，就衝到了自己原本站的位置，捧著手裡的半套茶具欲哭無淚。

  之前被休伯利安拿在手裡的另外半套茶具，跟著她上一個人形交互界面一起，在扭曲虛空之中連概念一起都被撕碎了。

  再次被休伯利安的出現打斷話題的亞頓注視著掏出一小撮材料，像是想要複製另外半套茶具的休伯利安，突然對身邊的秋風之墩說道：

  “我知道用什麽方法來判斷這裡到底是不是扭曲虛空了。”

  “真的使用這個方法？”休伯利安的動作同樣提醒了秋風之墩。

  “總不能隨隨便便就嘗試性的開啟虛空之門，從扭曲虛空之中這麽做的話……如果找不到新的宇宙還好，要是誤打誤撞找到了……”亞頓說道這裡時沉默了一下。

  “如果真的從扭曲虛空開啟了面對某個宇宙的傳送門，那麽對於那個宇宙來說只是災難。”先驅通過洪魔細胞留給秋風之墩的知識，讓秋風之墩知道亞頓想要說些什麽。

  “只是整體的規則缺陷而已，也並不一定是毀滅性的災難。”亞頓補充了一句。

  “那只是對於宇宙本身來說的。”秋風之墩歎了口氣。

  對於宇宙本身來說，基礎規則出現缺陷也許並不是什麽毀滅性的災難，頂多就相當於系統宕機一下。

  但是對於在宇宙中生存的文明物種來說，除非達到了薩爾那加或者秋風之墩所在世界的先驅文明，是很難幸免於難的。

  就連亞頓所在的星靈族，也將遭遇比母星淪陷更加殘酷的未來。

  至於休伯利安的特倫人族，除了一小撮被幸運之神眷顧的人能活下來，文明的整體將徹底煙消雲散。

  “你們在說什麽？”發現亞頓和秋風之墩的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的休伯利安奇怪的問道。

  “我們打算按照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測試一下這個扭曲虛空到底是不是連接萬界的地方。”亞頓對休伯利安說道。

  “我現在的所作所為？”休伯利安看了一眼自己手裡正在努力複刻成原樣的茶具，眨了眨眼莫名其妙的樣子。

  “總督閣下說的是模擬已知的概念，尋找是否有響應的概念回應。”秋風之墩對休伯利安解釋道。

  “噫？這樣也可以？”終於聽明白的休伯利安說道。

  “至少可以嘗試一下。”亞頓對休伯利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