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世界的隔閡,征服平行世界的地球這件事在目前艦娘陣營裡面的保密等級屬於絕密。
知道全部詳細計劃的,就只有亞頓、嬴箏、企業號以及剛剛獲得執行第二階段任務許可的南達科他。
最初代的俾斯麥雖然有知道這項計劃的資格,但她知道的也只是允許她知道的。
俾斯麥知道自己無法接觸全部計劃這件事,這倒不是把她驅離在外,只是保密的最佳方式就是不負責不知道,負責什麽知道什麽。
同時,編制上屬於亞頓總督麾下,太平洋戰區的大將銜的提督,以及嬴箏總督麾下東亞戰區的四位大將,也都知道一部分這個計劃。
基本被排除在外的姬塔大將只知道有大事要處理,自己得在香港鎮守府多玩一段時間。
其他幾位大將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比姬塔大將知道的多的,就是這件大事需要抽點他們手底下的精銳部隊,並且在抽調的時候,不會告知任務目標。
如果不是最初代俾斯麥手裡的調令有兩位總督和企業號的印章,這些大將肯定會要個理由之後才會配合。
唯一知道的更多,或者說,唯一一位知道是要征服平行世界地球的大將,是東亞戰區的鑄造將軍樂毅。
直接參與過對那台從那個世界召喚來的戰術人形研究工作的樂毅大將,猜也能猜出來大計劃是要幹嘛。
再加上需要將那個世界的技術本土化,所以樂毅大將知道的計劃內容比其他大將知道的要多一些。
不過即便是樂毅大將,也並不知道,還有一份更重要更機密的計劃,隱藏在這份絕密計劃之下。
沒有留存於任何記載上的計劃,任何有關那份計劃的軍事調動都以前一份絕密計劃為理由。
有關亞頓打算主動對締造出深海艦娘,甚至可以說締造出目前這個世界情況的古人類聖人達芬奇出手的計劃。
一方面是為了保證這個計劃的隱秘性,另外一方面出於保護那兩艘偵察艦。
所以亞頓才沒讓諾曼底號和獅鷲號繼續深入調查。
到了如此程度,還讓達芬奇察覺到的話,那不僅意味著本土艦娘陣營被滲透的跟篩子一樣,連來到這個世界還沒多久的星際戰艦也開始被滲透了。
“其實我覺得意義不是很大。”企業號開口說道:“終歸是要動手的,還是說,亞頓你們打算用閃擊戰的方式直接把她打死?”
“如果可以的話。”亞頓語氣沒有一絲波動的說道。
“我覺得,很難辦到。”企業號搖了搖頭說道,然後一副回憶的表情歎了口氣接著說道:“曾經我們也想過做類似的事情。”
“在那段短暫的,屬於我們的時間裡。”
“大多數深海被殲滅,剩余的也縮在幾塊無法連通的海域裡。”
“雖然深海氣息的汙染還在,但那個時候的我們相信……勝利已經是我們的了,人類榮光永存,蛐蛐深海汙染只是旁枝末節。”
企業號這段話裡的“人類榮光永存”聽不出絲毫象征性,反倒是透露出一股微妙的嘲諷。
“所以你們當時想要一絕後患?”亞頓的語氣依然沒有變動。
“放在誰身上都會有這個想法吧。”企業號再次歎了口氣說道。
亞頓沒有對企業號的這句話表示質疑,只是接著問道:“那麽你們這麽做的結果呢?”
“結果?結果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企業號的臉上露出似乎是自嘲的表情說道:“我們和深海劃球而治,百分之八十的最初代艦娘墮入了深海陣營。”
和古人類直接被深海艦娘一**平的戰績相比,能跟深海劃球而治已經強上很多了。
但是從企業號的話裡可以看出,曾經人類陣營和她們這些最初代艦娘一起,已經差一點點把深海拍死了。
“我知道有些同伴放不下一些東西,最終選擇了站在我們的對面。”企業號接著說起當初的故事:
“這些我倒是可以理解,我也尊重她們的選擇,但我萬萬沒想到,為什麽連她也會這麽做……”
“她?最初代的大和嗎?”亞頓開口問道。
“除了她還能有誰,呵呵。”企業號臉上自嘲的表情裡流露出一絲苦澀一絲茫然:“連她都會這麽做,那麽她之前做的又意味著什麽?”
大和被稱為初誕者是有原因的,她是第一艘在那份契約的影響下化身復仇之魂的深海戰艦。
也同樣是第一艘,褪去深海的外形,以一艘艦娘的身份出現在世界上,給最後殘存的古人類帶來末日中的希望之光。
讓企業號茫然的是,如果連最初代的大和都走上了背棄之路,那麽這艘初誕者之前的所作所為又意味著什麽?
是最初代的大和號組建的第一支艦娘艦隊,大多數最初代艦娘,都是被她給懟出來的。
雖然古代的深海造型不敢恭維,但像企業號、俾斯麥、提爾比茨這種戰艦原型的古代棲姬版至少能看到比較清晰的人形。
而且那個時候還有救世聖人安吉列斯公開行走於凡間,當最初代的艦娘聚集起了幾百艘之後,和深海之間的戰鬥力差距就顛倒了過來。
拿現在的提督艦娘關系來形容當時的情況,就是全世界只有安吉列斯一位提督,最初代的大和就是秘書艦,其余最初代艦娘都團結在安吉列斯和大和的身邊。
所以最初代大和的“背叛”行為非常的匪夷所思,非常的難以理解。
尤其是她背叛的時候,還是離勝利的重點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
“我現在還記得她當時離開時說的話……”企業號搖了搖頭說道:“也許是她留手了,也許是因為我是唯一一艘和她擁有一半UO力量的艦娘。”
“我是所有被她打趴下的艦娘裡,唯一一艘還保持清醒的。”
“她說了什麽?”亞頓的表情始終很平靜,沒有任何企業號敘述的過往有任何的起伏。
“所有人都錯了。”企業號開口說道:“她是這樣說的。”
“所有人都錯了?”亞頓微微一愣。
“對,所有人都錯了,幾百年來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企業號說道:“然而沒有任何的頭緒,我甚至不知道她在說什麽。”
“是這樣嗎?”亞頓閉上眼回憶了一下唯一一次和那艘最初代大和號殘余精神體的交流,然後睜開眼說道:
“也許你們是真的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