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破解個什麽東西，最簡單直接的方法讓它先出問題，出了問題之後就能尋覓著出問題的原因，出問題的方式這些蛛絲馬跡把原本看起來跟嚴密的防線給撬開。

  這就是為嘛，現在的南達科他在虛空追尋者的眼裡，就是一艘高質量的試驗品。

  小虛絲毫不加掩飾的目光讓南達科他感到壓力很大。

  然而亞頓對南達科他一直投過來的求助目光保持無視，一直面色平靜的看著重新低頭站到南達科他身後的那艘墮落者身上。

  “你想變回原來的樣子嗎？”亞頓對這艘墮落者說道。

  很顯然聽到亞頓這句話的墮落者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只是低著頭，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可惜亞頓作為精神領域的大師，很敏銳的抓住了這艘墮落者剛剛情緒上的波動，只是這艘墮落者利用自己的意志力把這股衝動壓了下去。

  “我覺得亞頓你最好還是別把她變回去。”雖然南達科他察覺不到這艘墮落者情緒上的波動，但作為親手塑造這艘墮落者的深海棲姬，南達科他能推測出對方的想法。

  “為什麽？”翹著腿坐在南達科他辦公室沙發上的亞頓問道。

  “因為這是她跟我的約定，在她完成這個約定之前，就算是我也改變不了她的意志。”南達科他對亞頓說道。

  “那麽如何完成這個約定？”亞頓知道南達科他說的約定是什麽。

  “死亡”南達科他回答的很乾脆。

  “……”估摸著就會是這個答案的亞頓面色沒有任何變化的搖了搖頭，然後抬起手微微打了一個響指，伴隨亞頓的這個動作，站在南達科他身後的那艘墮落者立刻噗通一聲軟到在了地上。

  “你殺了她？”南達科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惋惜，只有略微的好奇和疑惑。

  “如果我解除了套在她身上的時間靜滯力場，你說的話就沒錯。”亞頓對南達科他說道。

  “那這是要做什麽？”南達科他勉強聽明白亞頓在說些什麽，總的來說就是這艘墮落者剛剛被亞頓直接殺了，但是被亞頓禁錮在被殺和死亡之間的那個點上。

  “你猜的沒錯，她的確處於這種狀態……可以開工了”後半句，亞頓是對站在身邊的小虛說道的。

  “不再把這艘試驗品也弄來嗎？”小虛的眼神依然放在南達科他的身上。

  “不急於一時。”亞頓的話讓南達科他心裡一悸，因為這句話意味著亞頓並沒有反對虛空追尋者的計劃，遲早要把南達科他送到實驗台上。

  看著虛空追尋者和被她拎著的墮落者化作一團綠色的馬賽克消失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南達科他揉了揉額頭對亞頓問道：

  “你不會真的想把我送到試驗台上切片研究吧？”

  “就像小虛說的那樣，只是一次全方位的身體檢查，就像之前對薩拉托加做的那樣。”亞頓無所謂的說道。

  “就算是這樣……”南達科他這艘港灣棲姬很想說就算是這樣她也不願意，但話說出口卻變成了“能給我一點時間做心理準備嗎？”

  “可以，這不是很急切的事情，因為某些計劃被迫擱置了。”亞頓看出南達科他的心思，不過並沒有點破。

  “……什麽計劃？”南達科他好奇的問道。

  “沒有提及必要的計劃。”亞頓注視著南達科他這艘深海棲姬，再次想起了為這份契約提供力量的混沌神祇，在心裡無奈的歎了口氣。

  似乎是感覺到了亞頓的歎氣，南達科他面露疑惑的問道：“因為什麽原因計劃被擱置了。”

  “和大部分其他計劃被擱置的原因一樣，趕不上事態的變化。”亞頓搖了搖頭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樣子。

  看到亞頓不願意多說的樣子，南達科他只能收起自己的好奇心說道：“剛才提到的領袖級墮落者，我的母港裡並沒有這種戰艦。”

  “如果有的話，我會察覺到對方的。”亞頓點了點頭說道。

  “嗯”南達科他沒什麽意外的接著說道：“雖然很多深海棲姬都把囚禁一兩艘領袖級的墮落者當做身份的象征，不過我並沒有這方面的興趣。”

  “身份上的象征？”亞頓有些奇怪的問道。

  “嗯，可能是傳統吧，我不是很清楚。”南達科他無法給出為什麽囚禁領袖級墮落者是深海棲姬身份象征的原因，而是接著介紹起這些領袖級墮落者的存在方式：

  “因為在艦娘陣營的領地，領袖級的墮落者無法掩蓋自己的身份，基本上很難存活下去，領袖級雖然很強大，但是那種初入領袖級的實力在企業號那些守護者面前不堪一擊。”

  “所以這些領袖級的墮落者會選擇回到深海陣營嗎？”亞頓說出自己的猜測。

  “並不能說是回到，就像領袖級的艦娘無法和人類提督簽訂契約一樣，墮落者在達到領袖級的高度之後，烙印在她們身上的棲姬烙印也會隨之消散，至少我目前沒看到哪一艘墮落者有回過自己曾經效忠的棲姬身邊。”

  南達科他表示那些墮落者在成為領袖級之後，就等於變成了一艘孤獨的流浪艦娘。

  “最重要的是……”南達科他停頓了一下後說道：“雖然這些領袖級的墮落者實力可以比肩深海棲姬，但是她們並沒有棲姬烙印，是很難，甚至說不可能在深海領域裡建立一支屬於自己的艦隊。”

  沒有棲姬烙印這種在物質層面和精神層面雙重奴化的招數，強行組建一支深海艦娘組成的艦隊，就得好好享受一下各種背後捅槍的感覺。

  “所以？”亞頓看起來很有興致。

  “沒有艦隊的職稱，這些領袖級墮落者的個體實力再強大，也永遠只是深海棲姬的獵物。”南達科他聳了下肩膀說道：“也許就是因為這些領袖級墮落者是深海領域裡最棘手的獵物，所以才會成為身份的象征吧，當然，這只是猜測。”

  “或許就是你猜測的這樣。”亞頓很平淡的回應道。

  “總之，想要抓住一艘領袖級墮落者的話，要麽從其他擁有這種領袖級墮落者的深海棲姬手裡搶過來，要麽在出現這種領袖級墮落者的時候抓住她，我建議前者更簡單一點。”南達科他權當沒聽見亞頓話語的說出捕獲領袖級墮落者的方法。

  “那你有認識的深海棲姬擁有這種領袖級的墮落者嗎？”亞頓問道。

  “有”南達科他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與此同時，和南達科他領地靠在一起的某艘深海棲姬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