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話，亞頓是沒興趣簽發什麽淨化令的。

  這倒不是什麽信仰拷問的問題，只是因為對於戰艦來說，執行淨化令是個體力會……還是一個很精細的體力活。

  尤其是面對混沌汙染這種很麻煩的狀況時，可比淨化被異蟲汙染的星球要麻煩多了。

  “哦？亞頓卿此話怎講？”嬴箏總督的臉上露出一絲代表好奇的表情。

  “在解釋這個問題之前，首先必須要明白混沌是什麽，混沌汙染是什麽。”亞頓說道的同時，一束束湛藍色的光芒從她舉起的手心中擴散開來。

  轉瞬間，兩位總督和麾下艦娘們所在的房間，出現在了群星之中。

  “卿此舉……”很快反應過來亞頓這麽做只是一種全息影像的嬴箏總督更加好奇接下來的事情。

  “按照創造我的星靈文明的理論，每一個宇宙都是被定義秩序的一部分虛空。”

  “但是……”大家本以為亞頓會就宇宙誕生這麽高大上的問題說半天，結果剛說了一句話，亞頓就進入了總結狀態道：

  “並不是所有的定義都是成功的。”

  “定義失敗就是亞空間嗎？”第一次接觸到這麽高大上話題的休伯利安立刻接著問道。

  “哪有，如果一旦定義失敗就蹦一個亞空間出來，那還有虛空神祇做什麽。”看到休伯利安打斷亞頓的解釋，小虛直接在自己的好姬友腦袋上拍了一巴掌說道。

  “……怎麽你也打我的頭？”休伯利安驚詫道。

  “防止你被亞頓來一下狠的……”小虛一副休伯利安你應該感謝我打了你的態度。

  等到大家把目光從搞事的休伯利安和小虛身上收回來後，亞頓才接著說道：

  “不僅不是所有的定義都是成功的，而是真正定義成功的秩序，隻佔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盡管宇宙的數值，在數學角度上可以等同於無限大，但這是因為扭曲虛空本身的浩瀚無際。”

  “只有一小部分宇宙有幸能夠在虛空神祇的引導下完成自身最脆弱的階段，但絕大多數，在秩序尚未被定義完成的時候，就湮滅與虛空之中。”

  “按照你們這個世界古人類的哲學來解釋我造物主的理論，那麽虛空之中，是一片不停盛開與凋零的彼岸花海。”

  “為何要用哲學來解釋？”嬴箏總督奇怪的問道。

  “因為不到河系級的文明，沒有理論基礎來解釋這個……難以被稱為現象的概念。”亞頓對嬴箏總督說道。

  “莫非在扭曲虛空之中看宇宙，就像我們站在星球上看星河一樣？”嬴箏總督用自己的方法理解亞頓的話。

  “理論上來說的確如此，實際上……”亞頓看了一眼休伯利安，又看了一眼特邀嘉賓伊茲莎，把目光從這兩艘曾經跟自己一起到扭曲虛空裡完成弑神之業的兩艘戰艦身上收回來後接著說道：

  “你很難界定你所看到的到底是什麽東西。”

  “當你擁有在扭曲虛空裡定義某個概念的時候，你就擁有了虛空的神格。”

  科普盧星區三大戰鬥種族集結艦隊衝進扭曲虛空後，遭遇的第一道難關就是扭曲虛空之中無窮無盡的侵蝕。

  這並不是埃蒙在作妖，只是秩序宇宙的造物進入扭曲虛空這個無法定義秩序的世界時，自然而然引起的衝突。

  就連亞頓，也只能時時刻刻做好保護工作。

  直到在把自己定義為“輪回的守護者”“埃蒙之敵”的薩爾那加奧魯斯的幫助下，三大戰鬥種族的軍隊才能在扭曲虛空中駐扎下來。

  “……”嬴箏總督一臉茫然，她發現的確就像亞頓說的那樣，與其用自己知道的理論知識來理解這些話，還不如用哲學來理解。

  實際上，在場的艦娘，哪怕是星際戰艦，也有很大一部分露出和嬴箏總督差不多的表情。

  反倒是達拉然和蒼穹貴族號這樣偏向神秘側的戰艦，對亞頓的說法若有所思。

  更別說森提納克斯這艘來自燃燒軍團的戰艦了。

  基本上，以亞頓為首的幾艘星靈船已經確定了一件事。

  這艘被燃燒軍團山寨出來的虛空輝光艦所效忠的那位墮落泰坦，因為艾澤拉斯世界所在宇宙和扭曲虛空處在半開放狀態。

  也可以被算作虛空神系中的一員，嗯……不過得在前面加個準字。

  不能算真正意義上的虛空神祇。

  ……嗯？你問為什麽虛空神祇總是想著毀滅世界……咳咳，按照森提納克斯的說法，燃燒軍團從來沒想過毀滅世界，她們只是在塑造屬於她們的秩序，以此來對抗虛空生物還有那些虛空生物的爪牙。

  從某種角度來說，燃燒軍團的所做所為跟星靈族仲裁官時代後期濫發淨化令的時候很相似。

  頂多就是前者的動作比較野蠻，後者看起來比較高大上。

  對於被毀滅或者被淨化的對象來說，區別真的不是很大。

  “而亞空間……”在“簡單”解釋了一下基礎後，亞頓說起了最核心的問題：“既不是被定義成功，也不是被定義失敗。”

  “而是被定義“錯誤”，因為“錯誤”亞空間不能稱之為宇宙……所以稱為空間。”、

  “比起定義失敗，定義錯誤的幾率小到在數學上可以算作零。”

  “但在無限大的扭曲虛空之中，這個算作零的無限小概率，依然發生了。”

  “甚至成為了扭曲虛空本身凌駕於秩序之上的非秩序的一部分。”

  解釋了亞空間之後的亞頓稍稍沉默了一下，等到在場的艦娘和嬴箏總督消化了一下這些話後接著說道：

  “也就是說，如果這個星球被亞空間的混沌所侵蝕嚴重。”

  “那麽這個星球以及它周邊的星區，會變得“錯誤””

  “……聽起來怎麽這麽像系統BUG……”休伯利安開口說道。

  “如果你願意的話，的確可以用這種方法來定義亞空間的存在相當於扭曲虛空意味著什麽。”亞頓開口說道：“但能夠真正理解亞空間存在方式的，只有扭曲虛空的虛空神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