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仔細想想,美國人的暴兵能力也不是完全無解。
美國人的工業實力確實很強,強到蘭芳跟人家一比就是渣渣,但這並不表示蘭芳在美國面前毫無抵抗能力。
從世界大戰中就能看出來,美軍士兵的單兵作戰能力遠遠不如外籍軍團士兵。
美軍和華人為主的外籍軍團之間的唯一一次配合,發生在第二次蘭斯戰役中。
當時的麥克阿瑟指揮第84旅被列入秦致遠麾下,接受秦致遠的指揮。
在和德國的實際作戰中,麥克阿瑟並沒有完全聽從秦致遠指揮,把主力部署在第一道防線上,結果被德國人的優勢炮兵摧毀殆盡,進而導致阿米方丹戰線的崩潰。
阿米方丹戰役是麥克阿瑟第一次上戰場,也是美軍部隊第一次涉足歐洲,殘酷的現實給了信心爆棚的美國人當頭一棒,之後所有的美軍將領包括潘興和巴頓在內都變得謹慎,而美軍部隊的表現出了勇氣之外沒有太多值得稱道的東西。
而勇氣,恰恰是外籍軍團最不缺乏的。
這麽說起來,美國人也並不可怕。
就算是在另一個時空,美國人打贏二戰也是在蘇聯牽製了大量德軍的前提下,而二戰後以美軍為主體發動的越南戰爭以及朝鮮戰爭,都把美國人弄得灰頭土臉。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在越南戰爭和朝鮮戰爭中,新生的PLA都發揮了巨大作用,可以說美國人之所以灰頭土臉,有一大半功勞要歸功於PLA。
有這樣的歷史作為參考,秦致遠對於美國的確是重視,但還沒有到“恐懼”的程度。
戰略上蔑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
當然了,如果想和美國人正面硬抗,海軍是必須要發展的,縱然是達不到美國那種暴兵速度,起碼也不能差太遠。
其實關於造艦速度,秦致遠也早有準備。
在另一個時空中,PLA的軍艦也被稱為是下餃子,靠的就是“模塊化”以及“分段造船”,只要蘭芳有足夠的船廠,秦致遠同樣是只需要提出這個設想,就會有無數的技術人員去驗證,到時候可以和美國人比一比暴兵能力。
既然這樣,船廠就被提到一個極重要的位置。
目前的蘭芳,實際上有三個造船廠,分別是蘇祿造船廠、金蘭灣、以及海參崴,這三個造船廠都具備升級為超級船廠的潛力,但僅有這三個肯定還不夠,蘭芳還需要更多的船廠,才能滿足蘭芳的需要。
看看地圖就知道,蘭芳現在其實也是島嶼國家,所以造船業在蘭芳的地位非常重要,在蘭芳的工業發展序列中處於毫無疑問的第一集團。
在秦致遠的計劃中,本來打算第二天就前往蘇祿,視察那裡的船廠進度。
但就在第二天一早,一個意外情況再次打亂了秦致遠的計劃。
威廉三世來了。
秦致遠的登基,是1919年底全世界都關注的大事,這麽重要的慶典,威廉三世作為秦致遠的老朋友,肯定不會缺席。
秦致遠也給足了威廉三世面子,親自前往蓬萊島港口迎接。
沒錯,威廉三世沒有去椰城,而是直接到了蓬萊島,這充分表明威廉三世對秦致遠的重視。
也正因如此,當秦致遠見到威廉三世的時候,秦致遠順口開起了玩笑:“你居然直接跑到了這裡,而把我的首相晾在椰城,這可不符合禮儀。”
都說華人的皇室禮節多,其實歐洲皇室的也不少。
比如威廉三世這樣的國王,他們做事也不可能隨心所欲,一舉一動都要符合禮儀。
“馬克思去了椰城,剛好和你的首相身份對等,我來你這裡才更符合禮儀。”威廉三世面色有點紅,顯然是有點激動。
馬克思就是馬克思親王,這是德國現任的首相,讓他去和黃博涵會面確實身份對等。
因為秦致遠已經成婚,威廉三世帶著他的皇后塞西莉亞一起來蘭芳,同事一起來的還有威廉三世的長子克裡斯蒂安·奧拉夫,以及次子米夏埃爾·胡貝圖斯。
秦致遠還是先問候了塞西莉亞和兩位王子,這才和威廉三世乘同一輛車前往黑天鵝城堡。
還好,還好,現在黑天鵝城堡附近已經建起了好幾處行宮式宮殿,至少有能夠配得上威廉三世身份的地方,供威廉三世一行人入住。
坐進車內,秦致遠和威廉三世終於有了一個相對隱私的空間,兩人可以隨意一些。
秦致遠現在的司機叫董興修,這位可是堂堂正正的八卦門傳人,一身功夫能令陳康健自愧不如,標準的大內高手。
“這段時間過得怎麽樣?”秦致遠關心。
“哦,別問了,肯定沒你好,簡直能用悲慘形容。”威廉三世一臉的愁苦。
德國因為被迫簽訂《凡爾賽合約》,要交出2260億馬克的賠款,而且為了防止馬克貶值,只能用黃金支付,德國哪怕是把教堂裡的金箔刮下來,也湊不夠這麽多,只能用各種工業原料頂替。
同時《凡爾賽合約》使德國喪失了大片領土以及大量人口,國內民生調蔽苦不堪言,工業基礎喪失殆盡百廢待興,軍備被壓製到極點,甚至沒有自保的能力,人心思動,社會混亂。
威廉三世剛剛即位就面臨如此巨大的挑戰,難度可想而知。
“別說的那麽慘,美國人和英國人不是說可以提供貸款嗎?去和他們商量商量,想辦法多貸點。”秦致遠出主意。
美國是個資本主義國家,資本的逐利性決定美國沒有太堅定地立場,貸款給德國人,這是美國人的慣用手法。
至於英國人,這就是個攪屎棍子,歐洲的硝煙還未散盡,英國就故態複萌開始支持德國人,防止法國人一家獨大。
只有法國還對德國保持警惕,只可惜沒人重視法國人的警告。
“美國人和英國人的錢不是那麽好拿的,你想得到多少,就要做好付出等價代價的準備。”威廉三世有看破紅塵的意思。
“喂喂喂,別那麽憤世駭俗,如果把你換成喬治,估計你也會這麽做。”秦致遠毫不客氣的揭穿。
這裡的“喬治”還是多義詞,即代指英王“喬治五世”,也代指法國總理喬治·克裡蒙梭。
沒辦法,歐洲人叫這個名字的實在是太多。
“先把錢拿到手,用於恢復國民經濟,然後再說別的,安撫好人心是第一位,如果你們的經濟持續惡化,民眾的忍耐力是有限的,恐怕到時候你這個皇位坐不住。”秦致遠警告。
其實不管是日耳曼人還是華人,只要日子還能過,那麽就沒人起來造反。
就在威廉三世登基之前,德國也爆發了革命,一部分無產者受到俄羅斯布爾什維克的鼓舞,在柏林發起了暴動。
雖然那場暴動最終失敗,但也足夠給威廉三世敲響警鍾。
從德國國內的情況分析,如果德國的經濟形勢持續惡化,那麽肯定還有人日子過不下去的日耳曼人起來反對威廉三世,到時候威廉三世的日子更不好過。
“是啊,所以我這次來就是想看看,你這邊有沒有提供幫助的可能,順便也能和勞合·喬治、伍德羅·威爾遜談談。”威廉三世有自己的打算。
身為國家元首,一舉一動都要利益最大化,如果是在歐洲,威廉三世別想找到和英國人以及美國人會面的機會,法國人會破壞這一切。
但在蘭芳,以參加秦致遠登基儀式的名義,威廉三世可以光明正大的和喬治以及威爾遜會面,而不用顧忌任何猜忌。
“讓咱們的手相去商量這個問題吧,咱們還是說點別的。”秦致遠一語雙關。
蘭芳也是剛剛建國,自己還要找美國人、英國人貸款,幫助德國實在是有心無力。
這麽看起來,秦致遠和威廉三世還真是難兄難弟。
“沒錯,咱們說點別的,說起來,你這個蓬萊島可真漂亮,一年四季總是這樣嗎?”威廉三世馬上就轉移話題。
十月份的蓬萊島和二月份的蓬萊島沒什麽區別,天還是那麽藍,水還是那麽綠,空氣還是那麽清醒,陽光還是那麽的明媚。
“當然了,這裡一年四季都這樣,如果你不懼怕酷熱,這裡是個度假的好地方。”秦致遠相當得意。
和缺少陽光的歐洲比起來,蘭芳真的就像是天堂。關鍵是蘭芳的一切都美輪美奐,而且沒有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跡。
這簡直是太難得了。
“哦……這是你的皇宮嗎?”威廉三世指著路邊一座宏偉的建築問秦致遠。
“並不是,這裡將來是皇家大劇院,裡面經常會舉辦音樂會、上演京劇、歌劇等各種戲劇,這裡就是音樂的聖地。”秦致遠驕傲的解釋。
蘭芳是一個沒有歷史的國家,但這並不表示蘭芳沒有未來。
目前的蓬萊島上,皇家大劇院、圖書館、博物館、運動場、會展中心等等大型建築都正在建設中,秦致遠準備把蓬萊島建成蘭芳將來的文化中心,甚至是全世界的文化中心,以方便將來的各種後續操作。
經歷過21世紀的秦致遠對於各種文化入侵記憶猶新,蘭芳如果想成為一個全世界人人都向往的國家,那麽首先要建立起人人都向往的文化,在這方面,秦致遠有一個長期計劃。
在另一個時空中,提起美國人,強大富足是美國的標志;提起日本人,禮貌勤快是日本人的標志;提起德國人,嚴謹務實是德國人的標志;提起PLA,好吧,“另類和怪異”是PLA的標志……
在這個時空,秦致遠要把蘭芳建成能夠用所有褒義詞形容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