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克裡蒙梭的信息,更多的是福煦告訴秦致遠的。
小廳裡的秘密會議開完之後,一行人走出小廳。
身穿軍裝的秦致遠走在一幫大腹便便的中年或者老年人中特別顯眼。
大廳裡人還是很多,不過當秦致遠他們走出來的時候,幾乎沒人敢喘氣,眾人都目送秦致遠一行人離開。
“喬,有沒有什麽最新的消息告訴我們?”有相熟的過來打聽。
“我只能說,請等待。”克裡蒙梭口風很嚴。
“不管有任何消息,請及時通知我們。”有人在高呼。
“對,請通知我們。”
“喬,我們支持你!”
“喬,法國需要你……”
各種各樣的呼喊聲連成一片,顯示出克裡蒙梭極高的人氣。
“親愛的先生們,我們都希望乾掉德國人,這是我們共同的志願,請諸位放心,如果有最新消息,我一定會通知大家……”呼喊的人太多,克裡蒙梭如果不說點什麽,直接走掉是不合適的。
於是,克裡蒙梭在大廳裡發表了一個即興演講。
但仿佛是命中注定一般,今天晚上最吸引人眼球的,不是克裡蒙梭,而是克裡蒙梭發表演講時,站在他側後方的秦致遠。
這個時候,秦致遠已經穿上了風衣。一身的法軍傳統藍灰色,藍灰色的風衣,藍灰色的軟簷軍帽,藍灰色的上衣,藍灰色的軍褲,搭配黑色的武裝帶,黑色的軍靴,再加上銳利的眼神,冷峻的面孔,鐵血的氣質……
和在場的所有人都截然不同。
就是那種壁立千仞的強硬,就是那種海納百川的氣勢,就是那種寶劍鋒從磨礪出的鋒芒畢露。
這是秦致遠第一次亮相在巴黎上流社會面前。
完美的亮相!
送走了克列孟梭和利奧泰,秦致遠和福煦、老雷諾沒有回到大廳中,而是在前廳找了一個房間坐下。
侍者送上了各種飲料,福煦的咖啡,老雷諾的香檳,以及秦致遠的茶。
“秦,說說吧,關於聖殿騎士團。”福煦面色平靜。
秦致遠看了眼老雷諾,老雷諾也面無表情,沒有驚訝,也沒有歡欣。
“奧爾巴赫告訴我,最好不要公開我和聖殿騎士團的關系,可是為什麽我感覺每個人都知道!”秦致遠搖頭歎息。
奧爾巴赫叮囑秦致遠保密,是為了防止秦致遠受到世俗國家的一致抵製,這在歷史上並不罕見,幾乎所有的歐洲國家,都對教廷保持著戒心,包括法國也一樣。
“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但是知道的也不少,否則,你認為今天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老雷諾不動聲色。
“很顯然,你們不會做對我不利的事。”秦致遠提不起戒心。
福煦和老雷諾,是秦致遠在抵達法國的半年以來,接觸到的最令秦致遠放心的法國人。這裡面不僅僅是因為聖殿騎士團的原因,秦致遠信任福煦是因為朱莉,信任老雷諾是因為他們之前良好的合作關系。
“我在等你的答案,秦。”福煦不滿。
自從秦致遠和朱莉拉上關系,福煦在秦致遠面前的地位日漸下降,秦致遠在福煦面前也放肆許多。
對此,福煦毫無辦法,除非福煦不惜自身形象再追殺秦致遠一次。
那也不見得有用!
“啊,是的,聖殿騎士團,我現在是聖殿騎士團的大團長。但是令人遺憾的是,我這個大團長即沒有薪水,手下也沒有士兵,光杆司令一個。”秦致遠並不忌諱。
福煦和老雷諾並不是一般人,他們自身的權利和社會地位,決定了他們肯定要比普通平民知道的多一點,所以秦致遠哪怕是隱瞞,也沒有任何意義。
“秦,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正經一點。”福煦不滿的敲桌子。
另一邊老雷諾已經無語的用手捂住額頭。
“我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好吧,好吧,我實話實說,對於聖殿騎士團,我實在是了解不多,我只知道在基督教聖殿騎士團是一個傳奇,但是聖殿騎士團擁有什麽樣的過去,什麽樣的現在,我都不太清楚。”秦致遠實話實說。
秦致遠本身並不是基督教信徒,所以對於聖殿騎士團還真是不夠了解。關於這個問題,秦致遠其實很樂意和福煦討論,秦致遠知道福煦的基督教背景,在這種時候,他需要福煦的指點。
“關於聖殿騎士團,我想告訴你的是,你最好離他遠一點,特別是那些狂信徒,他們能讓你升上天堂,也能讓你墜入地獄。”福煦有點吞吞吐吐。
嚴格意義上說,福煦也算是一個狂信徒,只不過他性格中冷靜的那一面更多一點。能讓一個擁有堅定信仰的人說這話,福煦對待秦致遠確實挺不錯的。
“狂信徒,我不太理解。”秦致遠還不太理解這個行當。
“就是苦修士!稱呼不同而已。”老雷諾作注釋。
“謝謝你,路易斯。”秦致遠及時轉換目標,想讓老雷諾來解釋。
相對於福煦,老雷諾的信仰比較複雜。老雷諾也信仰基督教,但他更信仰金錢,同時也信仰他自己。
“秦,首先我問你一件事,教宗大人之所以讓你擔任聖殿騎士團的大團長,他的用意你知道嗎?”老雷諾順口把話頭接過來。
看看,這就是不同,如果是福煦,絕對不會使用第三人稱來稱呼本篤十五世。
“知道一些,如果往大了說,是為了傳播基督教的榮光,使主的光輝照耀到世界上的每一個角落。具體來說,就是我的部隊在前面搶地盤,然後教宗大人派人在後面摘桃子。”秦致遠看著福煦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不敢再說下去:“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好吧,看來你理解了。那麽我要提醒你的是,別讓那些傳教士進入你的部隊,否則他們會毀了你。有一件事我想請問你,你的部隊裡,信教的比例有多大?”老雷諾越發放肆,他對於福煦,可沒有秦致遠那麽在意。
“這個比例很重要嗎?如果需要的話,我的部隊都可以是忠實的基督教信徒。如果不需要的話,他們隨時可以改為信點別的什麽,我並不做強製性要求。”秦致遠對於這一點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關於華人的信仰,呵呵,不提也罷。
“那就好,看來我不用為你擔心。”老雷諾樂呵呵。
福煦冷哼一聲,拉開門走出去,他實在是不想和這兩名偽善的瀆神者共處一室,這令他感覺喘不過氣來。
太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