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紀初的全世界,財富還是集中在歐洲一小部分人手裡,雖然有往美國轉移的跡象,但歐洲還是公認的世界中心。
指望那些“土豪”們來耶路撒冷跟波斯人對砍是不可能的,但那些“土豪”都有成為接盤俠的潛質,如果奧爾巴赫真把目光放眼全球,買得起耶路撒冷房子的人多得是,哪怕價格再貴一點也沒關系。
明白了這個道理,奧爾巴赫馬上就不再為銷售情況擔心,而且奧爾巴赫還很上路的和雷景福進行了進一步洽談,把銷售工作委托為雷景福的公司,這也是算是“有問題找專家”的中東版本。
對於這個任務,雷景福當然是欣然接受,為了表示對蘭芳駐耶路撒冷辦事處的謝意,雷景福還特意在新城中挑了一塊地,作為未來蘭芳駐耶路撒冷辦事處的建築用地。
傑西·法拉第接受了雷景福的好意,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其實這段時間傑西·法拉第挺鬱悶,不為別的,為的是秦牧的安置。
秦牧其實傷的並不重,身上挫傷不少,刀傷也有幾處,但都不致命,經過一段時間的修養,秦牧已經開始投入到工作中,這讓傑西·法拉第很不適應。
怎麽說呢,童子軍們如果是在童子軍營地中還看不出來,但如果開始工作,嚴格律己的童子軍們馬上就和周遭環境格格不入,精神狀態,辦事效率,工作熱情,甚至是對工作環境的要求上,秦牧都有點精益求精。
其實蘭芳駐耶路撒冷辦事處還是挺不錯的,這是個很有些年頭的三層建築,也不知道已經經歷了幾百年的風雨,反正從外表上看,這座建築物挺斑駁的,雖然傑西·法拉第在購買下這裡時進行了修繕,但還是不夠完善,房子的牆皮有大片大片的剝落,牆壁上的石頭甚至還有風化的痕跡,雖然夏天的時候因為覆蓋著爬山虎看不大清楚,但一到冬天,辦事處的整體形象確實是不怎麽好看。
縱然是還在養傷的時候,秦牧還是表示了對這座房子的不喜歡,傑西·法拉第倒是認為沒什麽問題,有點年頭也挺好的,至少看上去很有歷史的厚重感,給人的感覺穩重可靠,這是那些新式建築沒有的底蘊。
不過秦牧現在正炙手可熱嘛,雖然因為身份特殊不能拋頭露面,但在現在的蘭芳體系中也是掛上號的,傑西·法拉第還是重視秦牧的意見,開始對辦事處的建築進行整修。
其實西方人真沒有“官不修衙”的概念,哪怕是隻住一個晚上,對環境的要求也是精益求精,傑西·法拉第雖然沒有西方人身上的“嬌貴”毛病,也並不抵觸秦牧的上進。
修房子只是第一步,修完了房子,秦牧就開始吧注意力放在辦事處人員的工作狀態上。
在這方面,其實秦牧並不太適合發表意見,畢竟秦牧雖然現在要雨得雨要風得風,但還是辦事處的新丁,並沒有資格對那些“前輩們”指手畫腳,前輩們的工作狀態也不需要秦牧來監督改正。
秦牧畢竟還是聰明,對於這個問題並沒有直接提出來,而是用自己的行動去影響其他人,比如每天都提前半個小時來上班,打掃打掃衛生整理整理文件什麽的。
榜樣的力量還是無窮的,秦牧一個傷員都如此積極,其他的“前輩們”也沒有偷懶,因此沒用幾天時間,辦事處人員的工作狀態就有一個很大的改進。
首先是對那些前來尋求幫助的蘭芳人的態度上。
其實耶路撒冷並沒有多少蘭芳人,整個城市加起來也就只有二三十個人,五六個家庭,其中有一部分在“長刀之夜”前得到辦事處的通知已經離開耶路撒冷,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整個耶路撒冷常住的蘭芳人也就剩十幾個,這些人並不是工作的重點。
關鍵是那些來耶路撒冷旅遊的蘭芳人,這些人才是前來尋求幫助的主力軍。
目前的全世界,要說“中產階級”,估計只有在蘭芳才有一定規模,其他國家不管是老牌帝國主義英國還是新興資本主義美國都沒有成規模的中產階級,或者說他們的中產階級還都在培養中。
蘭芳的中產階級主要是那些研究所裡的研究員,學校裡的教師,醫院裡的醫生等等,工人和軍人都要差點。其實說到旅遊,蘭芳本身就是旅遊勝地,特別是蓬萊島和蘭陵島,目前在全世界范圍內都已經有了一定名聲,每年來旅遊的人也是絡繹不絕。但耶路撒冷不是頂著個“聖城”的名頭嘛,想來見識見識,或者是來朝拜的蘭芳人還是不少。
蘭芳駐耶路撒冷辦事處,其實主要就是為這些人服務的。
以往辦事處工作人員在對待這些前來求助的蘭芳人的時候,雖然說不上是愛答不理,但也絕對說不上熱情,一般情況下就是公事公辦,錢包丟了幫忙報警,沒錢回家幫忙買個船票什麽的,秦牧帶來的改變主要就在這方面。
在秦牧開始自己的工作之後,不知不覺,辦事處工作人員已經開始漸漸習慣用微笑對待那些前來求助的遊客,貼心的話語和滾燙的熱水自然也是少不了,服務態度更是體貼備至,如果是丟了錢包,會從幫忙報警進化到主動協調,對那些沒錢回家的態度也更加溫暖,最起碼要把人送到碼頭上吧。
其次改變的是工作效率。
巴勒斯坦這個地方主要是波斯人,波斯人上班有個習慣,別人是朝九晚五,他們是朝十晚四,上午原本政府機構部門上班時間是上午九點,但一般情況下,十點有人就算是不錯,下午明明是五點下班,但一到四點就大門緊閉,一個人影都找不到。
蘭芳駐耶路撒冷辦事處要好得多,至少這裡是七加二十四小時服務,全天無休的那種,不管是什麽時候,只要有人來求助,絕對不會出現無人接待的情況。秦牧開始工作後,辦事處人員的工作態度進步明顯,至少在協調耶路撒冷政府這方面,從原來的例行公事變成了隨時跟進,不僅自己要服務到位,而且要求波斯人也要服務到位。
其實在目前的耶路撒冷,說了算的是蘭芳人和美國人,英國人在這裡都沒有多少存在感,更不用說當地政府。
傑西·法拉第也會狐假虎威,每次到市政府辦事,總是要帶上幾名衛兵一同前往,名義上是為了安全考慮,但實際上這些衛兵既能對付那些暴徒,也能對付耶路撒冷政府,再想要像以前那樣糊弄傑西·法拉第是不大可能了。
有進步就行!
在秦牧看來,如果通過自身努力能夠帶動身邊人,那就算是實現了存在價值,如果能夠讓身邊的人和事都變得更好,那就證明秦牧的努力沒有白費。
身體稍微好點之後,秦牧就主動走出辦事處,開始徹底了解耶路撒冷這個城市。
其實目前的耶路撒冷也沒有什麽好了解的,天主教請了雷景福對新城進行設計規劃,美國人和波斯人也是一樣,美國人不缺少設計師,波斯人則是有兄弟聯盟幫襯,其實都不算是孤立無援。而在天主教徒、猶太人、波斯人已經“三分天下”的前提下,新城建設就成了一個很明顯的競爭,三家都想把自己的居民區建設好,建設成城市標杆,最好要穩穩壓住其他兩家才行。
這種情況下,現在的耶路撒冷其實整個城市都比較亢奮,所有人都在努力建設自己的家園,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落於人後,反映到建設速度上那就是日新月異。
其實在這個階段,還是有很多文章可做的,比如說蓋房子的時候順便修個地下室,送建築材料的時候夾雜點私貨什麽的都屢見不鮮,誰都不是聖人,特別是在這個關鍵時候,能夠更多的掌握幾張對手手中的底牌還是好的。
秦牧現在做的就是這件事,雖然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但開車還是沒問題,秦牧本人也會駕駛,於是就找傑西·法拉第要了一輛汽車,每天開著在耶路撒冷就開始轉悠。
主要還是在猶太區和波斯區,基督區沒什麽好轉的,想知道點什麽東西直接去找雷景福就成。
當然了,在四處亂轉的過程中,秦牧手中總是有個速寫本,隨時隨地都會停下車寫寫畫畫什麽的,寫的那些文字也不是漢語或者英語,而是看上去並沒有什麽含義的一串串數字,這是童子軍內部通用的電碼,除非是童子軍出身,否則很難看得懂。
就這麽轉悠到十月底,秦牧的身體已經大好,這時候秦牧開始擴大了工作范圍,不再局限於耶路撒冷一地,開始向巴勒斯坦其他地區進發,並且一度跑到敘利亞和伊拉克邊境。
這裡可是戰場,伊拉克人和敘利亞人正打得你死我活,秦牧出現在這裡,肯定是有特殊任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