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在非洲的殖民地雖然面積廣袤,但因為有撒哈拉沙漠在,所以法國在非洲殖民地內的人口並不多。
最起碼沒有英國殖民地內的人口多。
“人口不多”只是相對而言,畢竟基數在那擺著的,蘭芳只要得到法國政府的允許,想要從法國殖民地內征召十幾萬士兵還是有可能的。
難度還是有,其實不僅是蘭芳,法國也一直想利用殖民地人口的優勢來彌補法國本土的人口不足,只可惜法國對殖民地的定位有很大問題,對殖民地人口的利用也沒有個統一規劃,這就讓法國一籌莫展,空有廣袤的殖民地,但是卻無法發揮應有的作用。
相對於法國來說,蘭芳在處理殖民地問題時也是經驗豐富,而且效果非常好,這讓法國現在也開始向蘭芳學習蘭芳對待殖民地的手段,以便於法國能把那些殖民地真正變成法國的領土。
秦致遠不管法國人如何管理殖民地,秦致遠這邊已經有一個大致的規劃,只需要按部就班的推進,效果肯定不會錯。
得到秦致遠的命令之後,以秦致勝為首的一乾軍方將領紛紛齊聚蓬萊島,準備參加秦致遠要求召開的軍事特別會議。
蘭芳的將領除了秦致勝和擔任總參謀長的劉子正待在泗水之外,其他的軍方將領都已經分駐四方。
年前秦致遠進行了一次職務調整,武隆侯秦浩歌去了撒丁島,和武定公陳康健搭班子負責西部軍區,武平侯張添壽調往暹羅負責南亞大陸,武威侯金泰和調往北疆區負責俄羅斯方向,武楊侯徐盛則是去海軍陸戰隊和武勝侯葛立夫搭班子,駐扎在馬紹爾群島防備夏威夷方向的美軍。
蘭芳現在的交通已經非常發達,到“侯爵”這個層次,已經都配備有專機,從駐地飛回蘭芳也就是幾個小時的事,秦致遠流出來一天時間,足夠讓這些人從各地返回蘭芳。
參加會議的除了這些人,還有負責特種兵的武奮侯胡聽風,負責炮兵的武戎侯鄭大力、武典公成飛鳴,以及海軍的安東尼奧,和空軍的周鴻光。
這還是進入1924年以來,蘭芳軍方將領第一次齊聚蓬萊島。
秦致遠開會時一向沒有廢話,開門見山直接提出想把黑人和波斯人納入軍隊范圍。
“沒問題,黑人從軍有優勢啊,這要是打夜戰的時候,弄一群黑人穿上黑衣服上去,他們要是不笑,保證沒人能發現他們——”陳康健最熱心,不過著眼點有點不靠譜。
陳康健在吉布提已經使用了大量黑人,經過了這麽一段時間,發現黑人確實是好用,雖然吉布提的黑人都有點“來路不正”,不過那些黑人可以稱得上是任勞任怨,他們對於命令沒有絲毫抵觸,讓幹什麽就幹什麽聽話的很,一點條件也不講,效率可能確實低了點,但態度值得肯定。
說實話,也就是秦致遠才知道二十一世紀非洲的黑人是如何的懶散,陳康健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概念,他們對於黑人的膚色確實是有點詫異,但對於品性,還是持肯定態度的。
“波斯人也可以啊,我發現波斯人也挺好用的,撒丁島現在已經開始進行基礎設施建設,那些波斯人還是挺能乾的,細致活他們可能乾不了,粗活沒問題,扛水泥抬木頭什麽的很好用,波斯人的要求也不高,管飽就行,每個月的薪水就那麽點,還要被埃及政府剝一層,說實話我都不好意思,看不過去——”秦浩歌也讚成,看來從埃及雇傭的波斯人給秦浩歌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蘭芳正在撒丁島進行的建設依靠的就是波斯人,蘭芳現在人手不足,沒有足夠的建築工人能派往撒丁島,好在有波斯人,否則秦浩歌肯定沒信心能按時完成秦致遠制定的計劃。
“波斯人確實沒問題——”
“黑人也不錯哦——”
“我們海軍陸戰隊不挑人,能不能多給點?”
“廢話,我們陸軍更不挑人,反正都是炮灰,來的越多越好——”
出乎秦致遠意料之外,蘭芳的將領們對於接納黑人和波斯人沒有絲毫抵觸,現在心思已經轉變到如何爭取兵源上,這讓秦致遠準備好的一番說辭都沒了必要。
“先別樂觀那麽很,波斯人信奉的那個波斯教可是有齋月的,你們怎麽解決這個問題?”秦致勝試圖把議題拉回正軌。
“呵呵,咱們不是有宗教協會嘛,讓那些個長老研究下波斯教的教義,看看能不能不遵守——”陳康健有法子,不過還是脫離不了無恥的范疇。
“教義”這個東西,在蘭芳就是個笑話,秦致遠弄的那個宗教協會就這麽點意義,只要蘭芳需要,蘭芳宗教協會就要在教義中找到根據,把蘭芳的政策轉化成“主神”的意志,讓那些波斯人心甘情願的執行。
關於這個“齋月”,其實起源還是很有意思的,據說波斯教的創始人創建波斯教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齋月”這個說法,當時只有一個齋日,而且關於這個齋日的解釋是:“阿舒拉日的齋戒,願封者封,不願封者亦可不封。”
也就是說你想戒就戒,不想戒就不戒,並不是硬性指標。
創始人都是有弟子的,弟子們要在師傅的基礎上進一步闡發教義,這樣才能有名垂青史的理由,於是波斯教創始人的一個弟子就說:在穆聖時代,經文裡說‘難以齋戒者,當納罰贖,即以一餐飯,施給一個貧民’。
看看,到這會兒,齋戒已經演變成:想戒就戒,不想戒的話你吃一頓就要捐贈出一頓。
特麽波斯人也不富裕,自己的肚子都難填飽,哪有多余的糧食周濟鄉鄰——
於是那就戒吧,而且到後來一戒就是一個月。
果然應了那句話:經是好經,都讓歪頭和尚給念壞了。
波斯也有歪頭和尚,而且歪的有點厲害。
蘭芳將領都不是循規蹈矩的人,陳康健這麽一說,眾人馬上就嘻嘻哈哈把這件事拋到腦後,再也沒人提及這個問題。
很正常的啊,創始人的弟子可以在教義的基礎上闡發,那麽弟子的弟子同樣可以闡發,至於誰說的有理,那不是看誰對於教義比較精通,而是看誰的拳頭比較大,只要蘭芳能一直強大下去,蘭芳波斯教的教義就是真理。
“波斯人可以,但是黑人——他們那個膚色——”安東尼奧還有點不同意見。
對了,安東尼奧是白人,白人對於黑人的歧視由來已久,安東尼奧說這話也正常。
“你們海軍看不上你們海軍可以不要,黑人也確實是笨,怎麽教都學不會,他們肯定學不會操作你們海軍的高精尖設備,所以還是讓黑人都加入到我們陸軍中來吧——”陳康健不嫌黑人皮膚黑,有多少要多少。
“我們炮兵也要,黑人的體格還是不錯的,用來搬炮彈正合適。”鄭大力也不嫌棄,黑人可能學習製作射表比較困難,但用來搬炮彈肯定沒問題。
看看,只要是個人,根本就不存在有沒有用的問題,哪怕是黑人也一樣,只要把黑人放在合適的位置上,那麽黑人也一樣能發光發熱。
“交給我們裝甲兵可能更好,黑人生活的地方一般都比較熱吧,你看他們都被曬得那麽黑,那麽他們應該不怕熱,特麽坦克裡夏天溫度能到六十度,讓黑人當坦克兵最合適——”金泰和也有想法。
金泰和在北疆區面對的是俄羅斯人,為了應付俄羅斯人可能出現的鋼鐵洪流,秦致遠特意給金泰和調過去一個坦克師,以充實北疆區的力量,這個師是金泰和手裡的寶貝,金泰和不管是弄到什麽好東西都要塞進去。
“你們北疆區一年下十個月的雪,動不動就是零下幾十度,那些黑人有可能一輩子都沒見過雪,你讓他們去北疆區壘雪人玩嗎?”陳康健對北疆區的情況了解很深,馬上就揭金泰和的老底。
“零下幾十度怎麽了?說不定那些黑人到了北疆區,天寒地凍的凍一凍還能凍成白人呢,這是促進民族融合懂不懂?”金泰和馬上就反唇相譏,不過舉得例子不合適。
安東尼奧是會議室裡唯一的白人,金泰和剛說完,陳康健還沒來得及說話,安東尼奧馬上就拍桌子:“白人怎麽了?白人就該低你們黃種人一頭?你這是種族歧視!”
啊——話說在蘭芳,白人確實是弱勢群體,雖然白人從事的職業大多和技術相關,但總體人數在這兒擺著的,面對漫山遍野的黃種人,白種人的確是沒底氣啊。
這也算是奇葩,從來就只有白種人歧視有色人種,沒想到在蘭芳白人卻成了反對“種族歧視”最堅決的群體。
“都閉嘴!”秦致遠臉色比黑人還要黑,無論如何秦致遠也想不到,明明是一個重要軍事會議,卻弄得比菜市場還要熱鬧。
要說蘭芳的這些軍方將領們也夠能折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