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思甜越發愧疚，埋在他的胸膛上低低哭泣。

  徐庭川將她的臉捧出來，輕輕擦拭眼淚，低柔道：“笨蛋，你哭什麽，要把兒子吵醒嗎？”

  倪思甜馬上就止住了哭聲，低頭看懷裡的團團，睡得還很香甜。

  徐庭川擦掉倪思甜的淚，輕輕摩挲著她的淚痕，輕哄著：“好啦，睡覺吧。”

  倪思甜點了點頭，將小團團慢慢放下，自己也側躺平，眼睛不經意地下瞄到了他那支起的地方還沒有消。

  這麽久……

  她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看。

  徐庭川攏了下浴袍，下床重新走進浴室。

  隔了許久，他才再從浴室裡出來，已經換成了睡衣。

  他躺到了床的另一側，原本該是親密無間地抱著倪思甜入睡，可這會兒多了個小團子，他們之間就被隔開了，他微擰了擰眉，覺得這樣的排列很不合適。

  倪思甜舍不得小團子，可以讓小團子睡到她的另一邊，然後他從她背後這樣抱著睡，這才是一家三口正確的睡覺姿勢。

  不過，小團子還小，晚上要是掉下去就不好了，明天他就買個圍欄過來。

  今天就暫時將就吧，徐庭川只要這樣想，先俯身親親大的，又再親親小的，然後將燈關上。

  倪思甜側躺對著小團子，徐庭川也側躺著，拉住她的手，只有這樣握著她，他才能稍稍安心一些。

  倪思甜便讓他這樣牽著，他掌心的溫暖也同樣令她安心，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翌日，倪思甜因為時差沒倒過來的關系，六點便醒來了，沒有想到她醒來會看到徐庭川單手支著頭，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

  冬日的太陽比較晚，外面還是灰蒙蒙一片。

  屋子裡很暗，但是倪思甜卻感覺得到徐庭川的眼睛很亮，他漆黑的眸裡沒有疲憊，只有歡喜，他就這樣一直一直地盯著她。

  她的臉頰微微紅了下，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嗓音帶著還困倦的低啞問：“你什麽時候醒的？怎麽那麽早。”

  “我一直醒著。”徐庭川伸過手去，撫開她的碎發。

  倪思甜楞了下，詫異地睜大了眼睛，清醒過來坐了起來，“你昨晚到現在都沒睡？”

  “我怕我閉上眼睛，你就不見了。”徐庭川就這樣看著她，看著她，仿佛不知疲倦地看了整整一個晚上。

  倪思甜聽得鼻尖一酸，徐庭川淡笑了下：“傻瓜，騙你的，夜裡團團要吃奶，我剛剛喂完他。”

  其實這句話才是半真半假的，團團確實是要吃奶，但是他是一整夜都沒睡。

  “團團吃奶我怎麽不知道？”倪思甜夜裡完全沒有聽到孩子的哭聲。

  “團團懂事呀，知道媽媽辛苦，沒有哭鬧，他呀餓了只會拍我的臉。”徐庭川既欣慰兒子的懂事，又無奈兒子似乎已經被他媽虜獲了，這大概是母子天性吧。

  倪思甜聽得一笑，低頭去親團團的額頭，她這個沒有盡責母親，全贏來兒子這般的貼心和依賴，真是沒有人比她更幸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