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之停下了收拾的動作，眯眼看著向止嵐，覺得她的樣子很心虛。

  向止嵐被盯得慌了，腦筋快速地轉動，立即說道：“哎呀，我是說了怎麽啦？”

  沈暮之對於她這麽理直氣壯的表現，有點無奈：“難怪她今天看到我冷著張臉，活像我欠了她似的，你到底對她說了什麽？”

  “就是閨蜜間互相數落老公的那些話唄，還能是什麽呀。”向止嵐撇了撇嘴，裝得一派輕松，雲淡風輕。

  “我能有什麽壞話被你說？”沈暮之擰了擰眉，認真思考。

  “你少自戀啦，你多得是壞話好說。”向止嵐白了他一眼，說道：“徐庭川那麽好，也有可以讓思甜抱怨的地方，別說是你了，悶葫蘆，冰塊臉。”

  沈暮之沉下了臉，向止嵐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她可以和他開各種玩笑，甚至可以說他不如裴揚顧琛，但是千萬不能拿他和徐庭川比，這是他的忌諱。

  她記得曾經有一次，她不過是說了類似一句話，他生了很大的氣。她知道他為什麽那麽介意和徐庭川比，因為在他心裡，蘇嫣喜歡的是徐庭川。

  “對不起。”向止嵐很不想低頭認錯的，還是因為另一個女人的緣故而低頭認錯，可這是他們最後一夜了，好歹和諧的度過，明天她就要奔赴自由，奔赴她的新生活。

  “你道什麽歉，我沉下臉就這麽可怕嗎？”沈暮之淡笑了一下，他剛才是故意的。

  向止嵐看著他從陰沉轉成笑臉，覺得像極了月光撥開了烏雲。

  他的笑容就是出雲之月，月色的清冷裡帶著點淡淡的柔和之意。

  “你應該多笑笑的，你笑起來好看。”向止嵐盯著看了會兒，收回了目光，低頭咬著梅子。

  沈暮之都不覺自己笑了，聽了她這話，倒是勾起了嘴角。

  向止嵐吃完了梅子，準備起身去扔。

  沈暮之拿過她的袋子，轉身幫她扔。

  她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心裡輕輕地歎了口氣。

  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沈暮之用背後擁著她。

  她也滿習慣這個姿勢靠在他懷裡的，他們什麽都不用做，竟有種靜逸溫柔，歲月安穩的感覺。

  只是她知道，這都是假象，他們現在是同床異夢才對。

  不管如何，向止嵐還是睡著了，明天就是最關鍵要緊的時候了。

  當月亮的光芒逐漸微弱，東方的太陽則冉冉升起。

  這是個十月中旬難得的一個豔陽天，向止嵐早早地就醒來了，和往常一樣吃早餐，散步，並無半點不同。

  等到傍晚，她換上了出門的衣服，拿了個小包，看起來像是只出去兩三小時一樣。

  沈暮之倒是穿得比較正式，說是要顯得配得上她，不讓她在同學面前丟臉。

  “不知道還以為你去吃喜酒呢。”向止嵐調侃了一句，伸手過去整理下他的領帶。

  她都要佩服死自己的演技了，明明知道十分左右後，會有個電話打過來騙走沈暮之，她還能裝出一副真要和他出門的樣子。

  沈暮之自是不知她在想什麽，垂眸看著為他整理領帶的她，隻覺得她難得溫婉柔順，不由低頭在她的唇邊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