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思甜看著沈暮之垂著肩膀走掉的背影有點可憐，她長長地歎了一聲。

  其實他應該是愛止嵐的，可惜方法不對，時機不對，緣分不對。

  徐庭川攬住了倪思甜的肩膀，輕拍了拍，倪思甜倒抽了一口氣。

  “怎麽了？”徐庭川松開手，緊張關切地問道。

  “好疼。”倪思甜側低頭，拉開領子一點點，露出了圓潤白皙的肩頭，那上面有五個清晰可見的手指印。

  “是昨天沈暮之弄的？”徐庭川沉了臉，眼中怒意升騰。

  “算了，你也別和他計較了，他現在一下子老婆，兒子，女兒全沒有了。”倪思甜握住徐庭川的手腕，感受他的緊繃慢慢松開，便靠在他的手臂上，說道：“我是真的希望蘇嫣能好起來，活人永遠比不了死人，只有在蘇嫣活著的時候，他才能清楚誰比較重要。”

  “你倒是越來越通透了。”徐庭川刮了一下倪思甜的鼻子。

  “還有更通透呢，你要不要聽？”倪思甜仰起頭，對徐庭川笑。

  徐庭川抬了一下眉，表示洗耳恭聽，倪思甜意味悠長地說：“其實止嵐還不見得稀罕做他心裡最重要的呢，如果說愛得多那個是輸家，那沈暮之注定是要輸得一敗塗地的。”

  “看出來了。”徐庭川頗為讚同地點了點頭，按照向止嵐跑路這瀟灑勁兒，沒準不到幾個月就將對沈暮之那丁點喜歡全部都拋到腦後了。

  他們兩個以後如何，那隻好全看緣分了。

  “你看別人看得那麽透徹，那我們呢？是誰輸了？”徐庭川圈著倪思甜的腰，低頭笑問。

  “我們？”倪思甜彎起嘴角，賣關子拉長了音，然後翹著嘴角道：“我們是雙贏啊。”

  徐庭川垂頭抵著倪思甜的額頭，淺笑認真說：“我卻覺得是我輸了。”

  “你想說你愛我比較多就說嘛，幹嘛拐個彎。”倪思甜輕哼了哼，心裡卻甜滋滋的，很滿意他的甜言蜜語。

  徐庭川低頭在她翹起的嘴巴上親了親，隨後柔聲道：“我幫你塗一下散瘀的藥。”

  倪思甜點了點頭，從善如流地被他牽著到椅子坐好。

  兩人甜甜蜜蜜的，空氣裡都透著幸福。

  然而沈暮之出了他們的小區後，卻有種不知何去何從的感覺。

  向止嵐走了，他的心像是被挖空了一大塊，什麽都填不上了，整個人仿佛都有力氣。

  “先生，查查到航班和乘客信息了，只是這種國際航班都是用拚音登記的，有好幾個航班近兩天都有xiangzhilan這個名字，不確定哪個才是太太。”阿超見沈暮之從小區出來，連忙迎上去匯報。

  沈暮之抬起眸，看了看天空那道飛機劃過的殘影，苦澀一笑，只怕這也是向止嵐設計的一環，他早知道她本質慧黠聰明，沒想到這聰明勁兒現在用在落跑上。

  “每個地方都讓人去找吧。”沈暮之上了車，靠在後座，閉了閉眼睛：“回家。”

  阿超看到沈暮之這樣，愧疚地自責：“先生，對不起，是我沒有看好太太。”

  “又關你什麽事呢，這是我的錯。”沈暮之睜開眼睛看向窗外，成群的大雁向南飛去，自由地變換著陣型。

  才入秋，仿佛就異常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