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庭川微眯著眼，看著香煙燃到了指尖，才將煙熄滅，把煙蒂投進垃圾桶裡，轉身回屋。

  他腳剛從陽台邁進屋內，大門開鎖的聲音就響起了，倪思甜推門進屋。

  兩人四目相對，他看到她的眼睛又紅又腫，像兩顆核桃似的。

  倪思甜收回神，閃躲開了他的目光，蹲下身拆鞋帶。

  徐庭川走過去，一把將她拉起，捏起她的下巴，把她的臉抬起，巴掌大的小臉上，那腫得跟核桃似的眼睛格外顯眼。

  他看到她這個樣子，無奈地輕歎了一口，低問道：“怎麽哭成這樣？去看倪天真了？”

  倪思甜看著他，點了點頭，聲音還有些啞：“他們，離婚了。”

  聞言，徐庭川沒有太多驚訝，鬧成這樣，離婚是預料之中，這個傻丫頭怎麽比她自己要離婚還難過。

  當時她給他離婚協議的時候，可半滴眼淚沒掉過。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聲淡淡說：“對於倪天真來說離婚是最好的解脫，你要相信她會重新站起來的。”

  倪思甜緊抿著唇，吸了吸鼻子，點了下頭。

  徐庭川半蹲下來，把她的鞋帶先解開，拿了拖鞋套上她的腳。

  倪思甜見徐庭川那麽溫柔地蹲下來幫她換鞋，想起今天早上他生氣的樣子，心裡就覺得特別對不起他，眼淚由不由湧了上來。

  徐庭川抬起頭，看到她又哭了，以為她還在為倪天真難過，伸手將她攬進懷中，輕輕勸慰：“不哭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倪思甜靠在徐庭川的胸膛，手緊緊地抓住他的衣服，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麽，最後哽咽著反覆喃喃：“請你不要討厭我，不要討厭我……”

  徐庭川長長地歎了一口，輕拍著她的背，幽幽道：“我怎麽會討厭你呢。”

  倪思甜覺得安心了些，又吸了吸鼻子，在嗅到他身上的煙味後，從他的懷中抬起頭，止住了眼淚，微蹙著眉：“你抽煙了？”

  徐庭川以為她不喜歡煙味，松開了抱著她的手。

  “醫生說你最近除了要飲食規律，也要禁煙禁酒，怎麽抽上煙了？”倪思甜拿起他的手指嗅了嗅，確定他指間殘留著煙味，所以並不是在應酬場合沾染上的。

  她眉頭就蹙得更緊了，將手攤在徐庭川面前，一臉認真道：“煙在哪裡，交出來。”

  徐庭川被她那麽嚴肅的樣子逗笑，腫腫的眼睛瞪得那麽大，那麽圓，怎麽看都很可愛。

  “交出來。”倪思甜見他還笑，兩頰都氣鼓鼓起來：“你還要不要你胃了？就算你不要了，我還想要呢！只要我們還是夫妻關系，它就也屬於我。”

  徐庭川又揉了揉她的腦袋，無奈輕笑：“好，我去拿給你。”

  他走到茶幾，開了抽屜，把煙盒拿出來遞給了倪思甜。

  倪思甜將香煙拿出來，全都掰斷了，把它扔進了垃圾箱裡。

  她扔完之後抬起頭來看向徐庭川，有些關切地小聲問：“以前都沒看過你抽煙，是有什麽事很煩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