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純挖了幾下,拿起了鋤頭。
過了半小時,她刨到了行李箱,那箱子裡滲出的血染紅了泥土。
她渾身顫著打開了箱子,辛子凱就那樣被反綁著曲在裡面,臉上毫無血色,箱子裡到處是血。
“爸?”辛純試探地開口換了一聲,手指顫著放到他的鼻息,不小心觸碰到了他的鼻尖,冰涼得令人心驚。
她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整個人打著寒顫,她不是有心的,她不想那麽做的,她昨晚喝了酒,醉得糊塗了,她沒想殺他的。
“爸!”辛純撲過去,將辛子凱抱出來,慌張地解開了他的繩子。
他的身體僵硬的根本就掰不直了,辛純抱著他,淒厲地嗚咽。
過了許久後,她將他馱著,腳步沉重地上到二樓,把他放到了他自己的床上,將空調的溫度打高,再端了熱水到床邊。
她擰了毛巾,一點點幫他擦著身體,把他僵硬的手腳搓熱平放。
然後再從衣櫥裡找衣服,找到了那件他與蘇嫣結婚時候的禮服。
她幫他穿上了禮服,還幫他將鬢邊的白發染黑。
“爸,你和以前一樣英俊,去了那邊,媽媽一定還會認出你的。”辛純的樣子已經有點異常了,瞳孔裡好像是空的,自言自語著。
辛子凱自然不可能再回應她,他已經是具屍體了,在十二個小時前,他是被活埋進土裡的。
“爸,你很疼我,不會怪我的,對不對?”辛純抱著辛子凱的頭,那後腦的窟窿好像已經流幹了血,沒什麽可以再流出來的了。
她將他放下來,又為他蓋好被子,仿若他還活著,只是睡著了而已。
她站起身,走出了辛子凱的房間,回到自己的臥室裡,將自己清洗了一遍,重新換了一遍衣服,再下樓做了午飯。
平日裡周六日不上班,她都是和辛子凱一起用餐的,這會兒剩下她一個人,這張小長桌也顯得有些空曠了。
她的神情很淡,讓人有些琢磨不到她在想什麽。
而此時,羅熙葵正與徐子遇在吃午餐,把番茄挑出來都放到徐子遇的碗裡,自己吃牛腩。
“你不是已經會吃番茄了嗎?”徐子遇看了看自己碗裡番茄,無奈地笑。
“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確實會,但是現在你在我身邊啊,那我總有恃寵生嬌的權利吧。”羅熙葵抿著唇笑,眼睛彎得像月牙一樣漂亮。
徐子遇輕笑了下,隻好低頭夾著將番茄吃掉。
羅熙葵滿足地笑了笑,夾了一塊貝肉放到他碗裡:“這是獎勵。”
徐子遇吃了那鮮美的貝肉,抬眸看她,淡淡一笑。
和她在一起吃東西,好像胃口也會好些,大概是因為她愛笑,吃東西都高高興興的,能感染和她一起吃飯的人,好像吃得多美味似的。
“我媽問我們什麽時候有空拍婚紗照。”羅熙葵對著徐子遇甜笑,“我隨時都沒問題,你看看你的時間安排吧,她可說會讓梅思源幫我們拍呢,他是最擅長婚紗攝影的。”
“那就下周六,年前我們把這些都搞定了,年後你就安安心心待嫁。”徐子遇伸手捏了捏她滑嫩的臉頰。
“說得我很恨嫁似的。”
“難道你不急著嫁給我嗎?”
“急。”羅熙葵咯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