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樣的環境裡長大,怎麽可能會沒有點自己的手段。”向止嵐攪拌著咖啡,淡定地說:“他要是手軟,那被豺狼虎豹吃掉的人就是他了。”
“是啊,而且這件事本來就是裴炎有錯在先。”倪思甜搭腔道。
徐嘉悅自然知道她們兩個說得都沒有錯,十天前的股東大會後,裴炎找人開卡車撞裴揚的車子以示挑釁。
那天裴揚就說過他會解決這件事,但是她沒想到竟然是那麽冷厲決絕的解決方法,將裴炎這些年的黑材料直接密函送去了警局,裡面不止他做貪汙和虧空公司巨額款項的問題,還有各類權色交易,和他幾年前嫖宿未成年少女的罪證。
這些把柄裴揚一直握在手裡很多年,卻隱而不發,等到現在一並發作起來,數罪並罰,裴炎這輩子都別想踏出監獄的大門了。
她一直知道裴揚並不是自己想得那麽簡單,可是她也沒想過他會那麽複雜。如果當年他拿到裴炎的第一個黑材料就遞交上去,那裴炎也許沒有機會再犯那麽多罪,關幾年還能出來。而他卻是靜等這個膿包變大,看著慢慢腐爛,然後一出手便是連根拔除。
十年前裴揚才多大啊,二十剛出頭,已經有這樣深沉的心思了。
裴炎怎麽說都算是他的異母哥哥吧,幾天前,裴揚父親還親自打電話給她求情,她和裴揚說了一句,但是裴揚後來還是陸續又遞了黑材料。
“嘉悅,有因才有果,這件事你就不要多想了。”向止嵐難得周六有時間和她們出來喝個下午茶、逛逛街,覺得這話題有些沉重,便轉移道:“不如想想我們待會先去逛什麽。”
徐嘉悅也覺得自己提的這事有些掃興,便接話道:“那先去逛三樓吧,我上個月在雜志看中款包包,現在應該上櫃了。”
“你是打算每天都不重樣了麽?”倪思甜調侃道。
“我倒是想,可是好看的包包太少了。”徐嘉悅笑了笑,她除了愛玉,最大的消費就是包了,還好早年她入股過她哥的公司,她哥那麽會賺錢,她年底的分紅總是不少的,要是靠她科研院那點工資,哪裡養得起她的愛好。
“現在就去吧,免得你的包被人搶走。”向止嵐起身挽起了徐嘉悅的胳膊。
徐嘉悅又拉起了倪思甜,三個人說說笑笑就去了百貨商場。
當倪思甜看到徐嘉悅要買的那個包價格,忍不住咂舌:“還好裴揚養得起你。”
徐嘉悅笑笑,也沒有反駁,拿出錢包,抽出一張卡。
“幹嘛不用這張,好像還能打折扣呢。”倪思甜看到她錢包裡的另一張副卡,眉心微動了下,忽然明白了:“你不用裴揚給你卡?”
她以前對徐庭川也是這樣,可那是他們沒有相愛,沒有信任的時候,現在她早就分不清哪張是自己的,哪張又是他給的了,都胡亂用,反正她記性不好,密碼都是一樣的。
“用自己的比較踏實。”徐嘉悅將卡遞給了收銀員,低頭輸入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