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可大可小。

  不發病，什麽事都沒有，可萬一發病，就無藥可救。

  不管怎麽說，少年都是好心好意過來幫它，才會被狗咬了，如果少年因此得了狂犬病，她一定會自責一輩子，她怎麽可能坐視不理。

  葉清瓷態度很強硬，語氣卻很溫和，溫柔笑著對少年說：“你還不知道吧？狂犬病如果發病，就無藥可救，所以一定要去打狂犬疫苗！”

  幾人正說著，犬吠聲又響起，那隻卷毛小狗，邁著小短腿朝他們跑過來，停在他們身前不遠處，朝她們狂吠。

  在小狗身後，一個女人，踩著高跟鞋，快步追過來，一邊追一邊喊：“兒子慢點，你慢點，媽媽追不上你！”

  葉清瓷：“……”

  以前總聽說，有人把寵物當成自己的孩子，但只是聽說，沒有親眼看過，今天總算是看到活的了。

  小狗停在他們身前不遠處，不跑了，只是比剛剛叫的更凶，尤其是盯著十一叫，一邊叫，還一邊回頭看它的主人。

  十一：“……”

  這是把它主人叫來，給它報仇雪恨來了？

  這狗還真是快成精了！

  女人總算追上了狗，見她的狗兒子衝十一叫的凶，頓時冷下臉色，質問十一：“剛剛是你踹了我兒子一腳？”

  卷毛小狗，通體雪白，所以狗毛上白色的腳印，便分外顯眼。

  這狗十分聰明，挨了一腳，就回去找自己主人。

  把它主人找來，就衝著十一狂叫。

  狗主人養著隻狗，養了兩年了，狗狗是什麽意思，她一看就能看明白。

  結合狗狗身上的牙印，她便猜出來，肯定是十一踹了她的狗。

  葉清瓷見狗又回來了，剛剛好看點的臉色，又白了。

  九月停車回來，手裡拎著一大包嬰兒玩具和營養品，找到葉清瓷和十一，看到葉清瓷身前不遠處的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冷著臉訓斥：“十一，你怎麽回事？少夫人最怕狗，你不知道嗎？還愣著幹什麽？還不把狗攆走！”

  十一被九月凶的一個哆嗦，連忙對狗主人說：“這位小姐，你通融一下，趕緊把你的狗帶走吧，我們家少夫人小時候被狗咬過，有心理陰影，最怕狗。”

  十一好言相勸，狗主人卻不依不饒，“這裡是公共場合，她怕狗讓她躲在家裡，別讓她出門不就行了？你以為全世界都她媽，活該慣著她？還有，到底是不是你踹了我兒子一腳？”

  十一脾氣好，被她噎的張口結舌，說不出話，吭哧了半天，才結結巴巴說：“你、你怎麽這麽不說理？是你的狗先咬了人，我才踹了你的狗一腳，隻許你的狗咬人，還不許我們正當防衛嗎？”

  聽了十一的話，九月頓時一驚，快步衝過來，皺眉問他：“少夫人被狗咬了？”

  “不是，”十一連忙解釋說：“是這個小兄弟被狗咬了。”

  “……”九月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們接連犯錯，上次已經被罰過一次。

  這次要是再犯錯，估計少爺就不會再讓他們跟著少夫人了，那可是奇恥大辱。

  九月走過去，把葉清瓷擋在身後，“少夫人，您往後站，別傷了你。”

  花壇和醫院的圍牆隻間，只有一條青石小路。

  狗擋在他們面前狂叫，他們根本過不去。

  還有一個法子，就是從後面繞過去。

  可狗主人帶著狗，不依不饒的討說法，他們要是轉身就走，估計狗主人也不會答應。

  九月沉聲問狗主人：“我兄弟踹你的狗是不對，但你的狗咬人在先，要說不對，那也是你的狗先不對，這樣，咱們算是扯平了，我們不用你負狗咬人的責任，你也別追究我兄弟踹你狗的責任，你看這樣行嗎？”

  九月這樣處理，已經算是想息事寧人了。

  奈何他想各自退一步，這件事就算了，那狗主人卻不肯答應，不依不饒說：“那怎麽行？我的狗這麽小，你兄弟踹了他一腳，萬一我的狗現在已經內傷了怎麽辦？回去再死了怎麽辦？它可是我兒子，殺人可是要償命的！”

  九月：“……”

  她的狗叫的快把他耳朵震聾了，哪裡像是內傷要死的。

  他不耐煩的問：“行，你說吧，你想怎樣？”

  “賠錢！”狗主人得意洋洋說：“十萬，少一分都不行！”

  “十萬？”十一猛的睜大眼，“你窮瘋了吧？你怎麽不直接去搶？”

  “這是我兒子，你踹了我兒子，我問你要十萬，那是便宜了你，”狗主人趾高氣昂說：“不然的話，你讓我踹你一腳也行，你讓我踹你一腳，我一分錢不要，我們算扯平了！”

  十一撓撓腦袋，有些無奈，“……那行吧！你踹吧，踹完讓我們走。”

  “十一，胡說什麽？”葉清瓷顧不得害怕，往前走了幾步，低聲呵斥他，“是她有錯在先，憑什麽讓她踹你？”

  “少夫人……”十一回頭看她，有些委屈的扁嘴，“我這不是看你害怕嗎？我想著，讓她踹我一腳，她就把狗帶走了，您就不用害怕了。”

  “誰說我怕了？我不怕！”葉清瓷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欺負她的人，她抓住十一一根胳膊，將十一拽到自己身後，對狗主人說：“小姐，你知道什麽叫社會公德嗎？帶寵物出門，要給寵物栓上牽引繩，然後把牽引繩牢牢握在手中，不讓自己的寵物亂跑，這是最基本的社會公德，沒人教過你嗎？還有，你的狗被我們踹了一腳，你要十萬，沒問題，我願意給！但是，你的狗，咬了我的朋友，這筆帳怎麽算？”

  狗主人剛剛還趾高氣昂的臉，一下漲紅，張口結舌了一會兒，問：“你說怎麽辦？”

  “好說！”葉清瓷說：“我找隻狗來，讓那隻狗咬你一口，我給你十萬，咱們就扯平了！”

  “那怎麽行？”狗主人氣的跳腳：“誰知道你找隻什麽狗來？萬一你找來的狗有病怎麽辦？十萬塊錢算個P，我給你二十萬，你讓我的狗咬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