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怠慢,連忙開了單子,雙手遞給葉清瓷。
禾蒙上前幾步,接過單子去交錢。
導購小姐,把袖扣遞給葉清瓷。
葉清瓷接過袖扣,交給清陽,笑眯眯說:“回去放好了,下次穿襯衣時帶上。”
清陽立刻點頭,抱著撞袖扣的盒子,喜笑顏開。
剛剛欒清鳶姐妹撕架時,他是有點害怕的。
可是此刻,瓷瓷送給他的禮物,又被瓷瓷搶回來,他很開心,抱著心愛的禮物,心裡那點害怕,早就飛去了九霄雲外。
禾蒙交錢回來,葉清瓷便帶著清陽,離開了珠寶店。
雖然沒算是太吃虧,但到底十一挨了打,壞了葉清瓷的興致,葉清瓷沒再逛,帶著清陽回家了。
回到別墅,禾蒙和十一松了一大口氣……總算是有驚無險的把少夫人給護送回來了。
少夫人這體質也是沒誰了,只要出門,就沒風平浪靜的時候,總要招惹點什麽事情,才能回來。
好在這次雖然十一挨了打,但少夫人沒事,不然不用少爺罰他們,他們自己就要羞愧自盡了。
男女有別,他們是保鏢,所以他們是不敢盯著葉清瓷看的。
通常他們和葉清瓷說話,都是垂著眼睛看地面。
所以,他們沒看到,葉清瓷脖子上被欒追月抓的那幾道血痕。
若是他們看到,怕是這會兒就沒這麽慶幸了。
葉清瓷把清陽安置好,回了臥室,對著鏡子,照自己脖子上的傷口。
欒追月下手極狠,尖長的指甲剜走了幾道皮肉,雖然傷口並不算深,但疼的厲害。
欒追月指甲上做的有美甲,美甲上通常是有化學物質的。
葉清瓷怕傷口沾染上化學物質發炎,搬出藥箱,取出消毒劑,對著鏡子,反覆消毒了幾遍後,才抹上外傷藥。
這麽一折騰,原本就紅腫破皮的幾道口子,看上去更加猙獰了。
葉清瓷對著鏡子,有些發愁。
其實這點小傷,對她來說,不值一提。
可是,簡時初太緊張她了。
平時,她打個噴嚏,簡時初就要如臨大敵。
上次她被雲楓綁架受傷,簡時初發了好大的火兒,每天盯著她吃藥敷藥,像警察盯犯人似的,不錯眼珠的看著。
現在,她舊傷剛好,又添了新傷,估計能把簡時初的肺都給氣炸了。
她自己又要被簡時初數落不說,八成還要連累禾蒙和十一。
唉。
不管了。
她自己耳朵受點虐就受點虐,誰讓她不夠機靈,沒躲開欒追月的魔爪呢?
可這次說什麽都不能連累禾蒙和十一,要是簡時初再敢拿禾蒙和十一撒氣,她就哭給他看!
打定了主意,葉清瓷心裡好受了點,洗漱了一下,換了衣服,上床休息。
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感受到額頭上涼絲絲的,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然後看到簡時初正在俯身看著她,眉頭微微鎖著,不知在想些什麽。
“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葉清瓷覺得腦袋暈沉的厲害,但她還是努力睜開眼睛,伸手捧住簡時初的臉,“怎麽了?誰惹你不開心了?”
“除了你,誰還敢惹我不開心?”簡時初俯身,吻上她的額頭,唇貼在她額上良久,才緩緩離開,臉色沉的厲害,“你好像發燒了。”
“是嗎?”葉清瓷抬手摸摸自己的額頭,確實有點燙。
而且,她頭暈沉的厲害,說不出的難受。
她有經驗,每次她感冒發燒,都是這種症狀。
她撫著額頭皺眉,“好像是發燒了,有點感冒,沒事,吃點藥就好了。”
簡時初取出手機,“我讓家庭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葉清瓷點點頭,沒反對。
她知道,反對也沒用。
簡時初對有關她身體健康的事情緊張的很,不會聽她的。
家庭醫生很快來了,給她檢查了一遍,說是邪風入體,風寒感冒,吃點藥,發發汗就好了。
家庭醫生留下了感冒藥,交代給簡時初感冒藥的用法,背起他的醫藥箱,臨走的時候說:“少夫人脖子上的傷口,處理的很好,記得換藥就行,結疤之前,不要沾水。”
說完之後,他衝簡時初頷首,退了出去。
簡時初原本稍霽的臉色,瞬間又沉了下去,“傷口?”
他探身過去,看到葉清瓷脖頸另一邊,幾道青腫血紅的口子,眼中頓時旋起冷色的風暴。
葉清瓷連忙抬手摟住他的脖子,安撫他說:“簡時初,你聽我解釋!”
她把今天在珠寶店發生的事情,和簡時初說了一遍,然後對簡時初說:“今天的事,不是禾蒙和十一的錯,無論如何,你都不能責怪他們,你敢對他們說一個不字,我就哭給你看,你聽到沒有?”
葉清瓷摟著他的脖子,撒嬌的晃了晃。
簡時初勉強點了點頭,揉了她腦袋一把,“你呀,就是心腸太軟。”
“原本就不是他們的錯,”葉清瓷說:“是我連累了他們,你要是再處罰他們,我會很難過,你要讓我難過嗎?”
“好,”簡時初妥協說:“都依你的,你怎麽痛快怎麽來,我一個字都不說他們,這樣總行了吧?”
“嗯,”葉清瓷滿意了,在他懷裡蹭了蹭,“我老公最最最最好了!”
被葉清瓷狠狠灌了一口迷魂湯,簡時初的臉色總算是好看些了。
揉了一把她的腦袋,親親她,柔聲問:“餓了沒?想吃什麽,我讓他們給送上來。”
葉清瓷搖搖頭,“有點惡心,什麽都不想吃,沒胃口。”
“不吃東西怎麽行?”簡時初哄她,“生病了不能吃大魚大肉,不能吃海鮮,不能吃油膩的東西,但可以喝點粥,吃點清淡的小菜,我讓他們給你做一點清淡可口的,好不好?”
他聞聲軟語的哄,葉清瓷怎麽也說不出“不好”兩個字,點了點頭。
從小到大,她生病之後,都是自己忍著,自己扛著,吃點藥,忍一忍,扛一扛,就過去了。
有生以來第一次,只不過是普通的感冒而已,眼前這個男人,就像她受了多大委屈一樣,眼中都是心疼,小心翼翼的哄著勸著,就為了她願意點頭答應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