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時初微笑著挑眉:“你的意思是你服了?”
“……”衢繼筞的一張臉漲成豬肝色,咬牙切齒說:“是,我服了。”
簡時初輕笑,“別勉強,衢公子要是覺得輸的冤枉,我們還可以繼續,反正是為雪至的生日會助興,我們有的是時間。”
如果不是衢繼筞先撕破臉,說什麽“你去死吧”,簡時初不會這麽咄咄逼人。
可既然衢繼筞把臉皮都撕破了,簡時初也沒心情粉飾太平。
他不是把臉撕破了嗎?
那挺好。
那他就乾脆別要了吧!
衢繼筞血氣上湧,幾乎被氣到吐血。
但凡他有一分勝算,他也要衝上去,再和簡時初拚一拚。
可是,衢繼筞知道,他一分勝算都沒有。
簡時初打他,就像大人戲耍小孩兒一樣,不費吹灰之力。
再試多少次,他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甚至還有可能被簡時初打死打殘。
他吃喝不愁,要什麽有什麽,他還沒活夠,惜命的很,他可不想就這麽死了。
他幾乎將牙齦咬出血來,卻也只能忍氣吞聲說:“沒有勉強,簡七爺技高一籌,我甘願認輸。”
“那就好,”簡時初掃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奴隸,“那個奴隸……”
衢繼筞心狠狠一揪,猶豫道:“七爺,這個奴隸性情粗暴,身有反骨,手腳還不乾淨,如果送給七爺,我怕他髒了七爺的手,我家中還有很多顏色上好的奴隸,無論七爺是想要心靈手巧的,還是要粗糙耐打的,我家中應有盡有,七爺如果喜歡,想挑多少挑多少,這個奴隸,我實在不敢送給七爺。”
“哦?”簡時初微一挑眉,剛剛一直閑散雍容的笑意有點冷:“衢公子這是要食言嗎?”
“當然不是,”衢繼筞分辯說:“只是這個奴隸不服管教,且心思陰毒,心狠手辣,我怕送給七爺之後,他會傷了七爺和七爺那位嬌滴滴的夫人,他畢竟是我的奴隸,七爺和七爺夫人若是被他傷了,我過意不去不說,還逃不了乾系,所以才不敢將他送給七爺。”
“衢公子想太多了,”簡時初淡淡說:“他易主之後,我就是他的主子,他再做任何事,都與你衢公子無關了,衢公子不用想太多。”
衢繼筞不甘的說:“他是我所有奴隸中最卑賤無用的,七爺何必非要要他,我願意送給七爺一百個身骨極好的奴隸,換他這一個,七爺你看怎樣?”
“最卑賤無用的?”簡時初微微挑眉,冷冷嗤笑了一聲:“看衢公子這麽舍不得,我還以為他是你衢公子手下奴隸中最出色的呢!”
被簡時初說中心事,衢繼筞的身體頓時僵了下。
簡時初看中的那個奴隸,的確是他所有奴隸中最出色的。
他怕死,所以除了護衛之外,他找了許多資質好的奴隸,訓練成了他的死士。
說明白點,就是隨時可以推出去替他死的人。
簡時初看中的那個奴隸叫潛淵,是那些死士中的一個。
潛淵根骨極好,天生神力又悟性極高,天生練武的好料子。
他在地獄式的訓練中活了下來,並且成了絕頂高手。
潛淵是奴隸,地位卑賤,鮮少在人前露面,只有衢繼筞一人知道,兩個他也不是潛淵的對手,說潛淵是衢陽國第一高手也不為過。
雖然潛淵是奴隸,但他平時出來都會把潛淵帶在身邊,儼然是當侍衛使喚的。
他訓練了上百死士,才得了這麽一個絕頂高手。
他怎麽舍得把潛淵送出去?
在衢陽國,奴隸螻蟻一樣卑賤,讓他送一百個、一千個奴隸給簡時初,他都不會眨一下眼。
但他讓他把他手下的第一高手送給簡時初,他肉疼的厲害,又不甘心。
他真的不想就這麽把潛淵送出去!
他勉強乾笑了兩聲,“簡七爺說笑了,一個奴隸而已,卑賤的連螻蟻都不如,他們有什麽出色不出色?我只是覺得,他太卑劣不堪,怕他髒了七爺和七爺夫人的眼,想給七爺換幾個好的而已。”
“我看是衢公子說笑了,”簡時初淡淡說:“剛剛我們比試之前,說的一清二楚,我之所以向你索要那個奴隸,是因為那個奴隸,無意中幫了我太太一次,你其他的奴隸再好,卻不是幫過我太太的那一個,我為什麽要換?”
衢繼筞想到把潛淵送出去,就肉疼的要死,他眼睛充血,咬牙切齒說:“簡七爺,你別欺人太甚!我一退再退,你卻步步緊逼,你是覺得我衢陽國好欺負嗎?”
簡時初盯了他一會兒,倏地笑了,“衢公子,我忽然覺得,剛剛你和我比試,未用全力,既然這樣,我們就再比一場,剛剛隻過了兩招而已,大家都沒看盡興,這一次,我出招出慢點,一定慢慢和衢公子打,也不枉我們大費周章的簽了那張生死狀!”
“……”衢繼筞氣的眼前發黑。
簡時初這是在威脅他!
威脅他,如果不把潛淵送給他,他就再和他打一場,並且把他打死!
反正,他們簽了生死狀,生死勿論!
他氣急敗壞,卻無計可施,只能一字一字從齒縫中咬出來,“簡七爺說笑了,我已經認輸,怎麽還敢再和簡七爺比試?既然簡七爺那麽想要那個奴隸,我雙手奉上,只不過,那個奴隸的確卑劣不堪,到了簡七爺手上,如果闖了什麽禍,或者得罪了七爺和七爺夫人,希望七爺到時不要後悔!”
“衢公子想太多了,”簡時初淡淡說:“我剛剛說了,他易主之後,就是我的奴隸,他再怎樣就和衢公子毫無關系了,不勞衢公子再惦記。”
衢繼筞氣的幾乎暈過去。
他後悔了。
後悔為什麽他剛剛那麽自信,自信自己絕對可以勝過簡時初,拿潛淵做和簡時初打賭的籌碼。
早知道他會輸給簡時初,他一定不會用潛淵做彩頭。
他手上武功最高的一個,居然被人贏了去,他心疼的在滴血。
可事已至此,簡時初咄咄逼人,不肯讓步,為了保他自己的命,他隻得把潛淵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