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不得立刻洋洋得意的向別人介紹說:看,這就是我江承曜的親生妹妹,漂亮吧?
可是……他暫時還不能認這個妹妹!
這種感覺,真是憋屈極了!
葉清瓷之所以用疑惑的目光看他,也是覺得這位江大少爺,熱情的有些過頭了。
以他的身份,還有簡時初曾經對他相當高的評價,這位江家的大少爺,應該不這麽輕浮才對。
兩人明明剛剛還是對立的立場,現在他的目光卻熱絡的,好像她是他什麽至交好友或者親人。
這位江大少爺,太奇怪了有沒有?
葉清瓷自然不會去和一個很可能是敵人的陌生男人去吃飯,江承曜比她大不了幾歲,又長的英俊瀟灑,如果他們兩個一起去吃飯,孤男寡女,被人撞見,還不知道會被傳成什麽樣。
她婉言謝絕了江承曜的熱情邀請,回到了酒店。
她的導師和同學們見了她,立刻圍過來,噓寒問暖。
雖然江家的藥很好,臉上的傷已經淡的幾乎看不出來了,身上的傷也疼的不那麽厲害,已經不影響正常活動。
但是,她的臉色仍然蒼白的厲害,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她的老師和同學,絲毫沒有懷疑她。
一個勁兒的囑咐她,要多注意身體,好好休息。
在他們看來,葉清瓷漂亮的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身上的氣質也清清冷冷的,像仙山幽谷中避世的仙子。
這樣柔弱的女孩兒,感冒生病什麽的真是太正常了。
葉清瓷謝過他們,和他們聊了一會兒,他們見她臉色很差,讓她回房休息,明天的交流會,也不用她參加。
他們的提議,正和葉清瓷的心意,交流會開了三天,她就在酒店房間裡,結結實實睡了三天。
酒店有客房服務,什麽事情都不用自己操心,這三天,倒也過的逍遙自在。
交流會過後,副校長帶著導師和同學們,又在L城玩兒了一天,葉清瓷依舊沒去,窩在酒店裡。
快到傍晚的時候,她睡不著了,正倚在床頭上看出,房門被敲響。
“誰?”葉清瓷放下書,問了一聲。
“是我。”聲音有些熟悉。
好像是……江承曜?
葉清瓷穿鞋下地,打開門,“江少爺?”
英姿颯爽,器宇軒昂,果然是江承曜!
江承曜一見她,立刻皺起了眉,“傷還沒好嗎?怎麽臉色這麽差?”
“不是,已經好了,”葉清瓷說:“可能是躺的太多吧,精神不太好。”
江家的藥也是神藥,幾天抹下來,不管是臉上還是身上,已經恢復如初。
只是,她一連在房間裡躺了四天,難免氣血不足,身子有點虛,臉色自然好看不到哪裡去。
“你太不會照顧自己了!”江承曜皺眉責備她,“身上的傷既然好了,就該多出去走走,散散步,總這麽在屋子裡憋著,沒病也要憋出病來!”
“……”葉清瓷又用那種疑惑不解的目光看他了。
江承曜的語氣,就像在責備一個不聽話的晚輩或者妹妹。
可是……她和江大少爺的關系,分明沒有熟絡到這種程度好吧?
面對葉清瓷這種疑惑不解的目光,江承曜再次囧了。
“呃……”他摸摸鼻子,“我可以進去嗎?”
這幾天,他一直在派人觀察著葉清瓷的動向,不是監視,就是心癢,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妹妹的一舉一動。
血緣,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
明明兩個人,沒有從小一起長大,只是匆匆見了一面,葉清瓷的音容笑貌,卻像是在他的腦海中扎了跟,揮之不去。
最初知道葉清瓷是他妹妹時,只是震驚和驚喜,以及一種毫不真實的感覺。
就像是在做夢,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等慢慢接受了這件事情,相信了這件事是真的時,腦海中就不由自主的一遍一遍重放他與葉清瓷之間的一言一行。
越回想,越覺得自己這做哥哥的太差勁,妹妹就站在自己眼前,因為苦衷不能認她不說,還沒給她什麽好臉色。
再想想江飄飄罵她的那些什麽來歷不明的野種之類的話,就覺得心疼的厲害。
兩個人那天的見面,絕對算不上愉快。
可對這個妹妹,他就是沒來由的喜歡、沒來由的想親近。
也許,這就是血脈相連的魔力了。
他一直注意著葉清瓷的動向,知道葉清瓷明天就要返回雲城了,他再也坐不住,選了許多禮物,又讓廚房做了許多補身體的東西,帶著人,匆匆趕了過來。
伸手不打笑臉人。
何況江承曜清秀俊雅,如芝蘭玉樹,清風霽月,看起來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葉清瓷猶豫了下,還是閃開身子,做了個請的姿勢,“江少爺請進。”
“不用叫我江少爺,”江承曜邁步走進去,親熱的說:“我比你大幾歲,我們家和七爺外公家是世交,這麽算起來,我們不是外人,你叫我大哥就好。”
葉清瓷:“……”他們真的這麽熟嗎?這麽熟嗎?這麽熟嗎?
還是江家這位大少爺,和誰都這麽自來熟呢?
“怎麽了?”江承曜回頭看她,一挑眉,“難道葉小姐覺得我不配讓你叫一聲大哥?”
“不是,”葉清瓷無奈,被趕鴨子上架,心不甘情不願的叫了一聲:“江大哥。”
看著因為她叫了一聲大哥,面部表情一下變得十分愉悅起來的江承曜,葉清瓷很不厚道的想:不知道那位江大小姐,知道她哥哥眼巴巴追到酒店裡來,死乞白賴逼著她,讓她管他叫大哥,江大小姐會不會一口老血噴出來,活活被氣死?
“不是江大哥,”江承曜糾正道:“是大哥!”
葉清瓷:“……大哥!”
這人到底什麽毛病?
“嗯!”江承曜點點頭,心滿意足了。
他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環境還不錯。”
“嗯,還好。”葉清瓷十分不耐煩的敷衍著。
江承曜忽然看向門外:“把東西拿進來。”
他的下屬立刻聽令,把帶來的東西拿進來,放在茶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