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她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她是我愛的女人!”簡時初依舊抱著葉清瓷,並不起身,仰頭看他,“爺爺,您並不是讓我去代替您開什麽會,您只是想把我支開,把瓷瓷叫來,為難瓷瓷而已!”
“放肆!”簡老太爺冷著臉訓斥:“家教都哪裡去了?你爸媽教你這樣和爺爺說話的嗎?”
“爺爺,”簡時初扶著葉清瓷站起身,將葉清瓷護在懷裡,“您別顧左右而言他,我隻對您說一句,我這輩子隻娶一個妻子,那就是她,葉清瓷!欒家的婚事,不管您和我爸媽願意不願意,我一定要退,我不愛欒清鳶,我不會娶一個我不愛的女人做妻子,您不用再為難瓷瓷了,從來都不是她纏著我不放,而是我纏著她不肯放,您要是趕走了她,我就算上天入地,掘地三尺,我也要把她找出來,要是找不到她,我就終身不娶,您自己看著辦吧!”
“你敢!”簡老太爺氣的臉色鐵青,“你敢娶這個來歷不明,父母不詳的女人,我就一頭撞死在你面前,你給我娶她試試!”
“呵!”簡時初低笑了聲,忽然一把推開葉清瓷。
眾人只看到眼前寒光一閃,隨簡時初一起進來的蕭影蕭衛大聲驚叫:“少爺!”
猩紅的血液,順著簡時初左手掌心猙獰的傷口,滴滴答答滴落在地上。
簡老太爺原本鐵青的臉,一下白了。
簡時初竟抽出匕首,在自己掌心上,狠狠劃了一下。
這一下劃的極狠,血肉翻開,鮮血如泉湧,瞬間在地上積了一片。
簡老太爺嘴唇都哆嗦了,“來人來人!快去把醫生找來,你、你、你……”
簡老太爺看著簡時初,氣的渾身抖成一團,“你個死小子,你要氣死我是不是!”
簡時初推開衝過來要給他處理傷口的蕭影和蕭衛,看著簡老太爺,淡淡說:“我保護不了自己的女人,還惹爺爺生氣,這一刀是我活該,爺爺要是為了我撞死,下一刀我就捅自己的心臟,到地下去給爺爺謝罪!”
耍狠嘛,誰不會?
若論耍狠,誰能狠的過他簡七爺?
簡老太爺又氣又怒又心疼,狠狠跺腳衝著蕭影和蕭衛怒吼:“你們都是死人嗎?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給你們少爺處理傷口!”
“是!”蕭影和蕭衛再次圍上來,要按住簡時初的傷口給他止血。
簡時初冷著臉,將他們推開,目光直直看著簡老太爺,“爺爺,您還死不死?你要是還打算死,那我先捅死自己好了,免的您因我有個三好兩歹,我還要落個不肖子孫的罵名!”
“你、你、你……”簡老太爺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拔腿衝過去,用力掐住簡時初的腕部,給他止血。
他們簡家,到了簡時初這一代,一共七個男丁。
但是簡時初的六個哥哥,都是他弟弟的孫子,是他的堂孫。
他這一脈,只有簡時初一根獨苗。
簡時初要是有什麽三好兩歹,他這一脈就絕後了,等他百年之後到了地下,拿什麽臉去見他簡家的列祖列宗?
簡時初的命,比他的命還重要。
從小到大,他把簡時初當成眼珠寵,誰敢讓簡時初有一點不痛快,他就能讓誰十分不痛快。
簡時初如今養成這種驕縱霸道,唯我獨尊的脾氣,某種程度上來講,也是他慣出來的。
誰讓他這孫子,從小就優秀呢?
小的時候唇紅齒白,粉妝玉琢,人見人愛,又聰明過人,天賦驚人。
長大之後,更是驚材絕豔,天縱奇才。
誰家要有個這樣的晚輩,也肯定是又驕傲,又喜歡,疼進心坎兒裡去。
簡時初從小到大,在他眼前,從沒吃過一點苦,更沒見過血。
小時候,簡時初的父母給簡時初請了武師來教簡時初練武,他看著孫子每天天不亮就起來晨練,有好陣子對簡時初的爹媽鼻子不是臉不是。
但他也知道,越是豪門子弟,越要面對更多的綁架之類的危險,求人不如求己,保鏢再好,也不如自己學一身足以自保的功夫。
剛好簡時初對武術很感興趣,又極有天分,雖然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練武,但他從不懈怠。
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明明是養尊處優的豪門少爺,練起武來,比在武館裡求學的學員還要勤勉。
簡時初從學武那天起,就一直勤加鍛煉。
簡家找來的武師,自然都是最好的。
名師出高徒,簡時初十五歲那年,就已經打便雲城沒有敵手。
有傲人的家世、有天才的頭腦、再有一身所向無敵的功夫,誰還能讓簡七爺見血?
可偏偏的,就在今天,還是在他簡家的祖宅裡、在他的眼前,簡時初居然見血了!
這怎能不讓他又痛又怒?
他死死掐著簡時初的手腕給他止血,急躁的怒吼:“家庭醫生呢?死透了嗎?怎麽還不來?”
剛剛簡時初推的那一下狠了些,葉清瓷原本就氣力不支,再加上過敏藥的藥效一直沒有過去,她的腦袋始終混混沌沌,手腳軟麻無力。
原本簡時初是怕她阻攔,想把她推遠些,哪知道葉清瓷身體太弱,被他那一下直接推倒在地上。
葉清瓷摔得頭暈目眩,險些昏過去,簡老太爺急躁的怒吼,讓她神智清明了些。
她從暈眩中回過神,費力的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跑到簡時初身邊,手指冰涼的攥住簡時初的手,哆嗦著唇說:“你、你怎麽這麽傻?”
簡時初的左手掌心之上,一道深深的裂痕,血肉翻開,深可見骨。
即便簡老太爺死死的掐住了簡時初的手腕,鮮血仍舊不停的汩汩流出來。
葉清瓷看的心臟抖成一團,閉了閉眼,將手掌壓上簡時初的掌心,給他止血。
簡時初疼的皺了下眉,卻一聲沒吭,緩了會兒,等那陣令他有些暈眩的痛意過去,安慰葉清瓷:“我沒事,一點都不疼。”
“你閉嘴!”葉清瓷氣他對自己下手這樣恨,惱的紅了眼圈。
“你怎麽敢用這種語氣和阿初說話?”簡老太爺衝著葉清瓷吹胡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