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希克德和奴隸營

  凱門沒辜負洛裡斯特的期望，他很快的就把聚集在碼頭上的奴隸組織了起來，開始布置營地，派出熟悉奴比特港的奴隸為諾頓家族武裝引路，佔據了一個個內城外的倉庫，並開始收攏奴隸，還組織了十幾個百人的青壯奴隸隊伍，手持木棍維持秩序，負責警戒站崗。讓奴隸中的老弱婦孺埋鍋造飯，燒水送湯，為諾頓家族武裝的後勤補給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做為聞名蓋林特亞大陸的奴隸交易市場，奴比特港也算個大都市，擴建的很厲害。它的內城並不大，從建國起近百年來，奴比特港從來沒遭受過攻擊，所以哈內亞巴達王國的奴隸主和商人們早已失去了應有的警惕和防范，他們在內城外大肆的進行擴建，豪宅，莊園，倉庫，商行應有盡有，但現在一切都落入了洛裡斯特的手中。

  無數的奴隸歡天喜地的匯聚過來，新建立的營地在不停的擴展。眼看著一個個倉庫的大門被打開，大批的物資糧食被送往奴隸營地，還站在內城城頭觀看敵情的奴隸主和奴隸商人們心如刀絞，哀嚎聲，痛哭聲和咒罵聲不斷的傳來。

  下午三時左右，內城上的防守者開始往外扔火把，點燃了緊靠內城修建的大批住宅。或許他們想用火攻來焚燒內城外的一切，不過洛裡斯特反應很快，命令並組織了大批奴隸協助家族武裝在內城守城弩的射程外建立了一條防火隔離帶，使敵人的企圖落了空，並用鋼弩對內城牆頭進行了壓製性的射擊，給防守者們造成了重大的損傷。

  將近傍晚時分，一隊外出搜索的家族士兵給洛裡斯特帶來了好消息，他們找到了失蹤的希洛瓦斯島的書記官希克德。

  洛裡斯特大喜過望。現在新建的奴隸大營收攏的奴隸將近七八萬，還不足奴比特港周遍奴隸的三分之一，接下去的幾天裡奴隸的人數將會爆發性的增長。人數一多事情也多，洛裡斯特正為此忙得焦頭爛額，一聽說找到希克德了那還不高興，處理這些煩瑣事務的人選有了。

  ..在希洛瓦斯島遭到那些奴隸販子和捕奴隊的襲擊時，希克德原本還可以先行撤離到法拉瑪村，只是就在離開白鳥鎮的時候，一夥捕奴隊趕了上來，鎮長雨果老爹帶了十來個青壯去抵抗，希克德組織那些驚慌的鎮民撤離，就這麽一耽擱，被另一夥捕奴隊給兜住了，結果被抓了俘虜，也成了一名奴隸。

  唯一讓希克德慶幸的是，當初聽到奇克德商會打希洛瓦斯島的主意時，希克德就把家人都送去了北地，所以他即便自己被抓會成為奴隸，至少他不用擔心家人的安危。在被送往哈內亞巴達王國的船上，他已見多了妻離子散的人間慘劇。

  在希克德看來，那些捕奴隊的成員全都是畜生，披著人皮的豺狼，他們根本不是人，沒有一絲的人性。不說離開時在白鳥鎮對那些年紀大的老人和傷殘進行的大屠殺，光是在海上的十來天除了一些被挑出來要帶回去獻給奴隸主的少女外，他們就糟蹋了剩下的所有的女性，起碼每天都有女人不堪其辱跳海自殺……

  希克德的運氣不錯，他分配過去的奴隸主很快就發現他與眾不同，得知他原本是希洛瓦斯島的書記官，還是前克裡森帝國莫泊爾學院的高材生後，沒有把他當那些賣苦力的奴隸一般的看待，而是讓他在奴比特港的一個商行裡做一個雜記員，負責登記整理庫房裡亂七八糟的雜物。

  當諾頓家族武裝的士兵在奴隸的帶領下佔據一座座的倉庫出現在希克德的面前時，希克德都傻了。他曾經想過洛裡斯特或許會派人把他和那些落到奴隸主手裡的家族騎士們贖回去，可從沒想過諾頓家族武裝會在這短短的兩三個月裡打上門來。

  白天時希克德照樣呆在倉庫裡整理雜物，並不知道外面的情況，現在見到一隊隊的諾頓家族武裝出現在自己面前，回過神後連忙大聲的宣布自己的身份，就這樣他很快的出現在洛裡斯特的面前。

  簡單的問候和安慰之後，洛裡斯特馬上給希克德指定了新的工作，看著桌案上成疊的文件，希克德直覺得頭皮發麻，這刻他甚至感覺還是在那倉庫裡整理雜物比較好一些。

  “大人，你說了半天，似乎什麽事都要我負責處理，那重點是什麽？”希克德問。

  洛裡斯特這才想起把所有的事務都推給希克德似乎過份了點：“這樣吧，你主要負責奴隸事務的處理。我們家族這次攻打哈內亞巴達王國，一是要搜救被俘虜的家族騎士和你們這些文職官員。二是報復這些奴隸主對我們家族領地的襲擊，三是搜刮哈內亞巴達王國的財物來解決我們家族領地遭遇的開發資金不足的問題。

  說句難聽的話，事實上我們家族這次出兵是冒了極大的風險，除了我們幾個高層之外，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們除了過來時的後勤補給外，隻多余了七天的糧草物資。也就是說我們的船隊除了過來外連回去的糧草都不夠，如果在海上遭遇了風暴什麽的，我們這幾萬人很可能就全軍覆沒。

  所以從現在起我們家族武裝的一切後勤輜重都要從這裡得到補給，而這事的關鍵就在於得到奴隸們的幫助。我們宣稱是來報復那些奴隸主，順便解救這裡的奴隸給予他們自由。但前提是這些奴隸必須得由我們組織起來，否則失去管束的話這些奴隸很快就會因為報仇雪恨的心理把所有的事情搞得一團糟，那將演變成一場災難。

  哈內亞巴達王國有四十多萬的奴隸，其中哈米達斯王城附近的平原有十來萬，那二十七座鄰近的島嶼也有十來萬，剩下的二十多萬都在奴比特港的周遍地帶。今天我們新建立的奴隸營已經收攏了七萬多奴隸，接下去的幾天還有更多的奴隸聞風而來，如何管理並組織好這些奴隸遵守秩序，協助我們家族武裝才是我們這次出征獲得勝利的最大關鍵……”

  “大人，我明白了了，我會管理好這些奴隸的。”希克德說。

  洛裡斯特搖搖頭：“希克德，別把這些奴隸當成流民一樣看待，那樣反而會不討好。不能讓這些奴隸呆在營地裡，關鍵是讓他們不要閑著。我最擔心的就是這些奴隸得到自由後就會放縱的去報復那些奴隸主，找不到人就放火焚燒那些莊園住宅，這樣極可能釀成災禍……”

  洛裡斯特抽出一份文件，遞給希克德：“你看，這是繳獲的兩倉庫麻布料子，我吩咐將這些布料都運到奴隸營去，讓他們給每個奴隸都做套新衣服。這目的就是增加這些奴隸對我們的好感和信心，讓他們相信我們是真心實意的來解救他們，而不是欺騙他們。

  還有個目的就是讓這些奴隸有事可做，而不是呆在營地裡無所事事，那樣容易滋生是非，甚至還會給某些有野心的奴隸以可趁之機，拉杆子結夥在奴隸營裡稱王道霸。一旦成了氣候，會給我們家族帶來很大的麻煩，要知道這裡的奴隸有二三十萬，而我們的家族武裝卻只有三四萬人。”

  “你去管理奴隸營要記住幾點，一，建立匠工營，把奴隸中的工匠挑選出來。二，組建幾個警備營，從奴隸中挑選老實可靠的青壯，負責守備維持秩序。三，對奴隸進行甄別，其中那些油嘴滑舌，平常倚仗討好奴隸主狗仗人勢來欺壓別的奴隸的人全部挑出來，有人命的別放過，沒人命的關押到另一個營地以後服苦役，這些人最容易帶來混亂……

  另外，所有被抓獲的俘虜都要嚴加看管，我會給你兩個重甲兵營和一個獨輪鋼弩營，他們要做的是看管俘虜和庫房重地，還有就是對奴隸營的防范，一旦奴隸營發生暴動或騷亂，你必須馬上動用這三個營進行彈壓，無論如何不能讓奴隸營失去秩序……

  我已經命令海上軍團掃蕩周遍的那些島嶼，他們會將俘虜和奴隸帶回來，那時奴隸營的人口將達到三十多萬。現在是九月，豐收的季節，那些島嶼上快要成熟的糧食我們不能白白的浪費。你可以組織奴隸前去收割，如果有奴隸願意在群島上安家的話，我們可以承諾分給他們田地，他們可以成為我們的領民在這裡安居樂業，享受自由和快樂。”

  “大人，你的意思是以後這裡將成為我們家族的領地？”希克德問道。

  “是的。”洛裡斯特點了點頭：“我要滅掉這個哈內亞巴達王國，這裡以後將成為我們家族的海外領地。你對奴隸進行甄別後可以將那些有家小的，願意在這裡生活的奴隸一家安排到那些島嶼上進行勞作，我們家族會分配給他們生活物資，給他們分田建房。”

  “大人，那些俘虜你準備怎樣處置？讓他們服苦役嗎？”

  “服苦役？呵呵，做夢，他們沒哪個資格……”洛裡斯特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問問那些家族士兵們，他們看過了希洛瓦斯島上的慘狀，願意放過那些凶手嗎？服苦役的對象是人，而不是畜生。實話告訴你吧，希克德，我不準備放過哈內亞巴達王國的任何人，不管他是貴族還是平民，我要把他們斬盡殺絕，以為後來者戒……”

  希克德打了個寒戰，這刻洛裡斯特身上散發的殺氣不禁讓他毛骨悚然：“大人，你處死那些奴隸主，奴隸販子和捕奴隊是應該的，甚至那些貴族和守備隊士兵都可以說是罪大惡極，死不足惜。但那些平民和婦孺孩子他們沒有罪過，你不能遷怒於他們……”

  洛裡斯特微笑著搖搖頭，眼神中的冰冷卻讓希克德直哆嗦：“希克德，你是個好人，不過你忘了這裡是哈內亞巴達王國，是一個充滿無數奴隸冤魂的國度，象那些平民和婦孺孩子，他們出生在這裡就是最大的罪過。或許他們沒有親手殺害過一個奴隸，但他們平常的享受依然是建立在奴隸的血汗和淚水之上。現在報應來了，他們是逃不掉的……”

  “大人，這裡的奴隸男多女少，大部分是青壯，我們可以用那些俘虜的女人建立軍*妓*營，做為對那些服從我們管理的奴隸的獎勵，將來還可以將她們許配那些願意在這裡安家的奴隸為妻。而且我們家族武裝的士兵經過殺戮後也需要發泄，所以我認為給那些女人一條生路給她們一個贖罪的機會比較好……”希克德退了一步，出了一個主意。

  洛裡斯特沉默良久，半晌後終於出了聲：“你說的對，希克德，這事就由你負責，你去操辦吧。記住，管理好奴隸營才是最重要的。”

  “是，大人，我這就去做事了。”希克德彎腰行鞠躬禮。

  “這裡有關的文件你帶走，還有，我會叫現在管理奴隸營的凱門去見你，他也是奴隸，不過覺醒了鬥氣，黑鐵三星位階。他可以信任，你用奴隸組建了警備營後可以任命他為統領，告訴他，等他晉升了白銀階，我會收他做家族騎士。”

  “是，大人，我明白了。”

  希克德退了下去，接下來他會忙得不可開交。洛裡斯特總算松了一口氣坐了下來。

  戰爭，不只是衝鋒陷陣，帶兵廝殺，更多的是無數的瑣事交集在一起，後勤補給，物資糧草，傷病戰亡，行軍駐扎，防禦警戒，這些事情妥善的處理最終才會結出勝利的果實。三四萬精銳的家族武裝，足以橫掃哈內亞巴達王國，但對四十多萬奴隸的組織和管理，才關系到諾頓家族究竟能從這場戰爭中獲得多少繳獲和勝利的成果。

  博得芬格走進大帳：“大人，你吩咐的事已經辦完了。那二千多個頭顱已經被斬下來，正在進行防腐處理，那些無頭的屍體已經讓奴隸們挖了坑掩埋了。我們家族戰死的士兵遺體也火葬完畢，他們的骨灰也被收斂起來了。”

  博得芬格遲疑了下：“大人，我不明白你為什麽下這樣的命令，要敵人的頭顱乾嗎？還有你吩咐讓猛虎羅斯他們也把敵人的頭顱帶回來，有什麽用嗎？”

  洛裡斯特笑了笑，正要開口，卻見大帳外一名侍衛大聲稟報，說奴比特港內城來了一名打著白旗的使者，想拜見大人。

  “你的問題呆會再說，博格，我們先聽聽這群甕中之鱉有什麽話說。”

  龜縮在內城的奴隸主們派來的使者是一個老頭，這個老頭自我介紹說自己是哈內亞巴達王國的一名子爵，不過沒有封地，也就是一個榮銜貴族。他是因為倒霉的抽中了紅簽，被迫前來做使者的。

  大帳裡就坐著洛裡斯特和博得芬格，老頭哆裡哆嗦的表達了抗議，抗議洛裡斯特無故率軍襲擊哈內亞巴達王國，這是對和平的哈內亞巴達王國的冒犯，他們給這裡的繁華帶來了血火和戰亂，讓哈內亞巴達王國的貴族們蒙受了重大的損失，這一切都是不可原諒的罪惡行為……

  洛裡斯特哈哈大笑，站了起來：“我想你們心裡都明白，我們是什麽人，來自哪裡，為什麽來這裡。明人不說暗話，既然你們有膽襲擊我的家族領地，那麽你們就得乖乖的接受我們的報復。別和我說什麽你們願意賠償，說實話你們賠償不起，除非你們能讓希洛瓦斯島上無辜慘死的人們活生生的出現在我的面前……”

  洛裡斯特很和藹的拍拍使者老頭的肩膀：“我們很講道理，做為使者，我不會動你一根毫毛，雖然我們現在是交戰狀態，但我們依然會善待使者，你不必這麽害怕，我們會放你回去。告訴城裡的人，吃頓好的，盡情的享受一下，你們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了。最好是再洗個澡，這樣明天我們的士兵下手的時候不會弄髒了他們的武器……”

  老頭渾身顫抖的力圖表現堅強不屈，他哆嗦的憋出一句話：“我.我們不會屈.屈服，我.我們還有六.六個大劍師，我.我們可以堅.堅守到國王的禁.禁衛軍.軍團的到來……”

  “恩，你說的很對。”洛裡斯特很高興的說：“上午我才殺了三個大劍師，一點都沒過癮，希望你們這六個大劍師能堅持的久點別讓我失望。至於你們的國王，別擔心，他也很快就會和你們做伴的。”

  使者老頭崩潰了，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著回去了。

  “博格，你現在帶人去內城前面整理出一塊空地，然後把那些進行過防腐處理的人頭給我擺成一個金字塔型，那四個大劍師的頭顱用木棍插在前面，多點火把，把這個人頭金字塔照的亮一些……”洛裡斯特說。

  “大人，你這是……”

  “別問，做完就知道了。”

  就在內城的城牆前一百米，博得芬格清理了一片空地開始擺人頭。這是內城城牆上守城車弩和長弓可以射到的地方，剛開始清理場地時城牆上的守衛還大呼小叫，但面對遠處一百架獨輪鋼弩的一輪發射城牆上面沒人敢直起身子來，反正下面那些敵人好象也不是在準備攻城，城牆上的守衛們只能貓著身子從鋸齒般的豁口往下看是怎麽回事。

  當幾輛馬車運送來大量的人頭由十幾個膽大的士兵開始擺設人頭金字塔時城牆上面鴉雀無聲，博得芬格甚至還覺得自己聽到了牙齒打顫的聲音。從開始擺設到最後撤離的一個小時內，城牆上沒有射下一隻箭，沒有傳來一點聲音。

  原來這麽做可以讓敵人心驚膽戰，士氣大跌。博得芬格自以為是的想。

  半夜兩點時分，一個侍衛衝進了大帳，把剛入睡的洛裡斯特驚醒了過來：“大人，敵人突圍了，他們全城出動從後城門衝出，不管死傷只知道跑，布置在後面的防禦陣線攔都攔不過來，英傑列克大劍師請求大人立即增援和追擊……”

  我日，擺了個京觀竟然把敵人給嚇跑了……洛裡斯特很鬱悶的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