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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洛杉磯難得讓人覺得涼爽,黛西板著一張臉走進了影院,來到櫃台邊,抬頭看了眼排片表,掏出一張十美元。
“電鋸驚魂!”她直接說道,“一張票,謝謝!”
拿到電影票,黛西朝著放映廳那邊走去,為了找到這家放映《電鋸驚魂》的影院,她費了好大的力氣,這主要是前幾天被網絡上面看到的信息勾起了興趣,查找影片資料後,看到墨菲-斯坦頓這個名字,又想起了聖丹尼斯電影節上那部很有意思的閹割電影,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那麽有意思的一個導演,又會弄出一部什麽樣的電影。
紐約長島,路易斯-岡薩雷斯已經坐在了影院裡面,周圍都是他們這個小團體的成員,不少人都在議論這部影片到底怎麽樣?是像網絡上面的圖片那樣給人驚喜,還是一部隻賣弄血漿的恐怖片?
電影開始後,他們發現影片與網絡上面看到的圖片並不相同,這種不同不是說影片很爛,相反要比只看影片更加恐怖有趣。
“我想跟你玩個遊戲……”
這句話的後面,帶來的是極致的酷刑,而這些酷刑不是毫無道理的,反而是一種振振有詞的考驗,那位幕後黑手說的話明明都是歪理,但結合上感恩生命和珍惜自由等話題,偏偏聽起來很有道理。
身形肥胖的男人在刺籠迷宮裡爬行,尖銳的鐵絲不斷穿過厚實的脂肪,刺入身體當中,胖子就像是被宰殺的肥豬一般發出陣陣慘嚎,淋漓的鮮血和綻放的傷口,哪怕是坐在影院裡的人都覺得陣陣發冷,但胖子為了活命,只能繼續往前鑽,隻到再也不能動,如同待烤的牛排一般,掛在尖銳的刺鐵絲上面。
鏡頭一閃,又回到了幾位警官的視角,陣陣蒼蠅圍著鐵籠飛來飛去,掛在鐵絲網上的胖子似乎流幹了鮮血,皮膚和傷口都呈現出一種怪異而又恐怖的白色……
盡管沒有鏡頭特寫,黛西還是捂住了嘴巴,附近也有幾個人做出了類似的動作。
她所在的影廳裡面觀眾不多,也就十幾個人,他們明顯被那些肆無忌憚的血腥以及恐怖的殺人手法嚇到了。
兩個人被抓住,要求割肉稱重,輕的一方會被電鑽鑽死……
這些雖然新奇,卻是傳統的血漿恐怖片的手法,能刺激到路易斯-岡薩雷斯的眼球,但更讓他驚豔的是,這些不是傳統恐怖片裡那樣為了殺戮而殺戮。
“人活著多半不知道感恩……”
這些理由聽著多麽的高大上,仿佛他是為了受害人著想,才設下這些巧妙的殺人陷阱。
盡管影片的懸疑和那幕後黑手的設局以及身份很讓黛西感興趣,但有些血腥的鏡頭,她還是忍不住轉頭,在一個受害者砍下左手,放到天平上面稱重的時候,她分明看做左邊的兩個男孩被嚇哭了。
“太……太恐怖了……”一個男孩身體都在發抖。
另一個男孩抹著眼淚,“這個導演一定是變態,他真的好變態!”
他們話這麽說,身體也被嚇出了一些本能反應,偏偏眼睛緊盯銀幕,就是不願意離開。
黛西左邊兩個年齡相仿的女孩,看起來膽子要大很多,她們往嘴裡丟著爆米花,看著銀幕上的肚破腸流和鮮血斷手,吃得津津有味。
“嗯……嗯……不錯……”其中一個還在咕噥,“好久沒看過這麽爽的片子了。”
別人眼中的恐怖血腥,在她眼裡仿佛是美味的下餐佐料一般。
兩個女孩都看得興致勃勃,但吃爆米花的聲音和不自覺發出的評論聲,已經影響到了其他的人。
另一邊的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大概忍了有段時間,終於忍不住說道,“可以安靜一下嗎?”
如果是別的電影,說話也就算了,這部影片如此精彩,懸疑和緊張的氣氛製造的這般濃烈,忽然插進吃爆米花和說話聲,簡直太煞風景,太破壞觀影氣氛了!
這麽出色的影片,一定要有好的觀影環境!
一個女孩想要反駁,另一個女孩拉了她一把,指了指銀幕上的影片,這個女孩乖乖閉上了嘴,為了這部影片,她忍了!
現在沒有比好好觀看這部電影更重要的!
長島的影院裡,也不過二十幾個觀眾,其中一半還屬於路易斯-岡薩雷斯的小團體,他們表現的各不相同。
路易斯-岡薩雷斯滿臉興奮,一部邏輯和懸疑做的出色的血漿恐怖片,給他帶來了極大的享受,最重要的是他還發現了一點,所有被豎鋸懲罰的人都是白人!
沒錯,都是白人!都是那些該死的白人!路易斯-岡薩雷斯心中的莫名暢快,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他左手邊手高瘦的黑人在用紙巾擦額頭上的冷汗,一張黑臉似乎都變白了不少,最起碼藏在黑暗中能被人直接看到了。
右手邊的胖子從刺籠迷宮開始,就用手按著自己的胃,仿佛被刺穿腹部流出胃液的人是他一般。
再往旁邊數的那個人在不停的喝水,不但喝光了自己的一瓶,還把胖子那超大的一瓶乾掉了三分之二,這明顯是過於緊張,至於緊張的原因,即便不說也知道是銀幕上正在放映的電影。
“幕後凶手會是誰呢?”
影片已經放映了一半,路易斯-岡薩雷斯不自覺的問出了心中的疑問,旁邊的胖子說道,“我覺得是醫院的那個護工。”
另一邊的黑瘦子不認同,“我覺得可能是醫生自導自演。”
喝水的人放下瓶子,使勁咽了口吐沫,大概是太緊張了,結結巴巴的說道,“阿……阿……阿曼達,她……她的……考驗……未免太簡單了,也……也不致命。”
眾人猜什麽的都有,卻沒一個人往躺在密室地板上的自殺者身上想。
這不僅僅是人的慣性思維,與影片鏡頭也有關,就像是拍攝時那樣,密室出現全景的時候,總是突出詹姆斯-弗蘭科的醫生和塞斯-羅根的偷拍者,虛化了作為背景的自殺者。
其實這就是一種用鏡頭引導觀眾思維的拍攝手法。
哥倫比亞大學附近的一家影院裡,卡拉-費斯將垂落的一絲金發別到耳後,看到銀幕上再次出現虐殺畫面,目光乾脆轉向四周,她並不是恐怖片愛好者,能專門抽時間過來,就因為這是自己好友執導的影片。
雖然不喜歡,但作為媒體工作者,她對影片有著自己的判斷,這部影片除去大量血漿和變態的殺人方式讓她反胃外,懸疑和幕後黑手的理論邏輯設置的都相當不錯,比那部純粹用噱頭吸引人的《水果硬糖》好太多了。
尤其是後者,簡直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理論,還帶有些宗教色彩。
這部影片會成功嗎?其實這才是卡拉-費斯最為關心的一點。
她了解墨菲,知道他現階段想要的成功主要是在商業方面,換句話來說,就是票房,票房出自觀眾,這部影片想要票房就必須能吸引觀眾。
從坐到這裡開始,卡拉-費斯就在觀察周圍的觀眾,或許是能走進影廳看這種影片的人都應該喜歡恐怖片的關系,也或許是影片本身真的精彩好看,現在過去足足六十分鍾了,竟然沒有一個人提前退場。
與之相反的是,她所能看到的人,幾乎都在聚精會神的觀看影片。
別的方面不好說,能吸引觀眾津津有味的看下去,不就是好現象嗎?
“快看,凶手果然是那個護工!”
長島的放映廳裡,胖子盯著監視器前首度露出真容的人說道,“我猜對了!這部電影還是老套路嘛。”
其余幾個人都不說話,路易斯-岡薩雷斯也覺得胖子的路有些道理,影片前面的懸疑設置的那麽好,最後還是免不了好萊塢的老一套,只能說虎頭蛇尾了。
隨後的情節發展卻讓他們目瞪口呆。
時間到了,護工沒有殺死醫生的妻子和女兒,反而被妻子刺傷了腿,他拚命跑掉,姍姍來遲的黑人警察追了上去。
另一邊,醫生從手機聽到了妻子的聲音,還有護工慌亂中的開槍聲,早就被折磨的緊繃的神經,再也堅持不住,就像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垮的駱駝一般,徹底的崩潰掉。
他瘋狂的呼喊,瘋狂的掙扎,卻怎麽都無法擺脫腳上的鐐銬。
那些聲音還在繼續,任憑醫生大喊大叫都不停止,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崩潰的臉上漸漸出現一絲狠絕,因為崩潰哭泣的眼神也變得堅定起來。
伸手取過那把鋼鋸,醫生脫下衣服綁在腿上,嘴裡也咬住自己的鞋子,眼睛看向了那根掛著鐐銬的腿。
“Oh,My……”黛西驚呼一聲,“不會把?他不會吧?”
路易斯-岡薩雷斯已經捂住了嘴,他旁邊的胖子扶著額頭,另一邊的黑人一臉不可思議……
難道他真的要鋸腿?
就連卡拉-費斯這種人都被吸引住了,一個犯了錯的男人,為了家庭,真的可以犧牲掉自己?
那個不靠譜的家夥,真的會拍這麽靠譜的情節?
事實就在銀幕上出現,醫生拉動鋸子,鮮血像噴泉一般湧出……
醫生痛苦嚎叫,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偏偏還能聽到鋸子拉扯的摩擦聲,鮮血落下的濺射聲,以及鋸骨頭時的……
這些聲音不大,卻是那麽的刺耳,讓人想躲都躲不掉,配合銀幕上的畫面,帶來非常壓抑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