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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幾年，隨著數字技術的發展，特效多的電影裡幾乎在任何一個展現特效的地方，速度都要慢一拍，生怕觀眾看不出模型的精致，紋理的細節，光線跟蹤渲染的強大，但是往往一慢，就顯得假了，這就是炫技的後果。

  墨菲有時候在想，這到底是導演的問題，還是特效公司的問題，特效公司為了展現技術，會炫技，如果是導演，就應該始終清楚，技術是講故事的手段，特效最大的作用，是用來完成一個導演心目中的理想鏡頭。

  一個導演想要炫技的話，還是去拍廣告吧。

  “大衛，燈光向左偏三十度，調暗一些。”

  攝影棚中，墨菲通過攝像機鏡頭觀察拍攝現場的光線亮度，等大衛-羅比調整到了合適的角度，立即大聲說道，“好！保持現在的效果，演員準備，五分鍾後開始拍攝。”

  時間一到，拍攝再次開始，頂著一顆閃亮光頭的尼古拉斯-凱奇率先出現在了鏡頭前。

  “我是誰？我是終結你的人！”綠幕前，他看著身穿超人製服的克裡斯-埃文斯，“我是萊克斯-盧瑟，億萬富翁！商業大亨！慈善家！發明家！”

  他的神情有些癲狂，就像是瘋了一般，“這個星球上最聰明的人！”

  克裡斯-埃文斯雙手抱胸，看著他，“你輸了！”

  “你以為我會把人類的希望寄托在一台機器上嗎？”尼古拉斯-凱奇更加癲狂，他豎起手指搖了搖，“不會！”

  另一邊沒有動作，克裡斯-埃文斯還是那副表情。

  “別這樣看著我。”尼古拉斯-凱奇忽然又恢復了正常模樣，聳了聳肩，“我也不會把人類的的希望放在你……”

  他指了指克裡斯-埃文斯，大聲說道，“一個外星怪物身上！”

  “你不屬於這個世界！”這場戲完全是屬於尼古拉斯-凱奇表演的時刻，“你在這裡，是對地球最大的威脅！你的存在削弱了人類的潛能！”

  拍攝中，尼古拉斯-凱奇的表現極其不穩定，總是好一場壞一場，然後再爆發一場。

  現在無疑是他演技爆發的時刻，“人類是這個世界最偉大的存在，只要人類能夠再次進化……”

  他忽然轉頭指向後面，“我已經通過你的世界送來的鑰匙，找到了人類再次進入的密碼，人類需要信仰，卻不要信仰之神現身！”

  尼古拉斯-凱奇掉頭走到主攝像機前，大聲說道，“既然氪星人殺不死氪星人，那就讓進化後的人類來代勞吧！”

  “最完美的基因組合。”尼古拉斯-凱奇伸開雙臂，就像虔誠的信徒迎接心目中的真神降臨一般，仰起頭說道，“生來就是為了毀滅地球上像你這樣的怪物！”

  他轉身指著克裡斯-埃文斯說道，“你和所有怪物的審判日到了！”

  “停！這條過了。”墨菲離開攝像機後面，對跟上來的助理說道，“轉場，三十分鍾後拍攝下一場。”

  攝影棚裡面的戲份拍攝的相當緊湊，劇組很快轉場到了旁邊的另外一個攝影棚，這裡已經搭建成了一間美軍的高級指揮部。

  三十分鍾剛剛過去，在墨菲點頭後，一位場記將場記牌放在了攝像機鏡頭前，“第一百二十三場，第五十五幕，現在開始。”

  指揮室坐滿了人，焦點則是兩位將軍，他們看著代替顯示屏幕的綠幕，正在為是否發動攻擊而爭執。

  “總統先生。”其中的棕發中年演員對著一台通話器說道，“目標現在離開了大都市，正在飛向太空，我建議立即發射核彈！”

  “目標中還有超人！”黑人將軍顯然持有相反的意見，“超人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棕發將軍站了起來，大聲質問，“站在我們這一邊？他摧毀的小鎮上死掉的上百個無辜的人會認為超人站在我們這一邊？”

  “那是大戰的誤傷。”黑人將軍替超人辯解，“如果他不出手，傷亡只會更多……”

  “他不是人類。”棕發將軍隻說了一句。

  通話器放出了早前的錄音，“願上帝保佑美利堅，願上帝保佑我們所有人，發射魔鬼一號。”

  這場戲，堪稱是好萊塢有史以來最痛快、最乾淨利落的一場核彈發射。

  縱觀好萊塢的發展史，自從核武器誕生以來，跟核彈扯上關系的影片不計其數，但看過之後不難發現，其中的百分之九十九，核彈都只是襯托影片主題和情節的噱頭，根本不會發射出去，另外的百分之十，核彈可能會被發射，落地爆炸的可能性卻小之又小。

  不管是對反派，還是能力超脫正常人類的主角，核彈就像它在人類世界存在的意義類似，更多的只是威懾，好萊塢影片很少打破發射爆炸這一底線。

  但墨菲不同，這部《鋼鐵之軀》本就不走尋常路，如同情節僅僅以漫畫為基礎，大部分內容都與已經誕生的漫畫無關一樣，在某些場面和鏡頭中，他需要的是打破，而不是固守牢籠。

  按照影片的設定，美軍和聯邦政府用核彈轟炸超人和反派BOSS也是最合情合理的，二者都展示出了遠遠超脫人類、更近似於神的能力，以政府的思路思考，這種完全不受控制的人和能力，為什麽要留著？留著豈不是給自己出難題？

  哪怕是看起來與人類站在一起的超人同樣如此。

  況且，影片中的動作場面已經打破了所謂的好萊塢動作片的“道德底線”，在結尾大戰之前的另一場動作戲中，超人與另一反派的爭鬥，確實保護了很多人類，但兩者的破壞力太過驚人，誤傷在所難免。

  從這方面看，政府和美軍對付超人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的。

  這也是墨菲想要反射的主題之一，無論是普通人還是能力超群的英雄，都有兩面性，而困擾超人以及超人為這個社會帶來恐慌一面的源頭，正是來自於他的能力。

  類似的問題也不是簡單幼齡化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能夠回答的。

  《鋼鐵之軀》中，給超人帶來最大困惑的，也不是作為反派的大BOSS，反而是普通人類。

  很快到了中午，拍攝暫時結束，劇組大部分都選擇在華納製片廠附近的一家意大利餐廳中用餐，由於墨菲還有工作要處理，要晚一些才能出來，蓋爾-加朵在餐廳裡與克裡斯-埃文斯和尼古拉斯-凱奇坐了一桌。

  三位主演邊吃邊聊，話題自然離不開現在拍攝的電影。

  “你們有沒有發現，墨菲很偏心啊。”克裡斯-埃文斯玩笑般的抱怨，“超人會被重重煩惱困擾，而神奇女俠意志堅定，身邊也沒有這麽多亂七八糟的問題。”

  蓋爾-加朵聳了聳肩，卻沒有說什麽。

  尼古拉斯-凱奇反而開口說道，“這是因為神奇女俠在這部影片裡面只是客串，而超人是絕對的主角。”

  “我就覺得不公平。”克裡斯-埃文斯搖搖頭，看著蓋爾-加朵那邊，“蓋爾只需要展示最漂亮的一面，我還要研究超人的心理……”

  “真正展示漂亮的可不是我。”蓋爾-加朵隨口說了一句。

  克裡斯-埃文斯和尼古拉斯-凱奇同時笑了起來，雖然彼此性格不同，實際上除了工作外，也沒有太多的交集，但說到這些，男人總是會有相同的看法。

  劇組裡面的那隻小狐狸，已經讓他們窺視好久了，可惜看到吃不到的感覺更加心癢難耐。

  梅根-福克斯很不合群，大概是從《變形金剛》劇組吸取了足夠的經驗，既不與墨菲這個導演走得很近，還跟其他主演保持一定的距離，或許同性相斥，即便同為漂亮女孩的蓋爾-加朵，她也很少理睬。

  “還是別說她了……”話題又回到電影上面，克裡斯-埃文斯又說道，“你們沒發現嗎？其實神奇女俠還與超人有另一大不同。”

  蓋爾-加朵和尼古拉斯-凱奇看向他，等著克裡斯-埃文斯自己說出答案。

  果不其然，克裡斯-埃文斯隨後說道，“神奇女俠沒有一個能稱得上宿敵的敵人。”

  他繼續說道，“我們都知道超人的死敵是萊克斯-盧瑟，蝙蝠俠的死敵是小醜，美國隊長的死敵是紅骷髏，蜘蛛俠的死敵有綠魔、章魚博士、毒液等等。但是作為美國漫畫界最偉大最著名的女英雄沒有之一，神奇女俠名義上的宿敵還是那個更迭好幾代而你都記不住哪個是哪個的豹女。”

  “嗯，我也這麽覺得。”

  為了演好神奇女俠這個角色，蓋爾-加朵沒少看相關的漫畫，“無論是貓女，還是阿瑞斯和女巫瑟西，存在感都太弱了，而銀天鵝和角度人等反派角色出場次數太少，根本是些路人角色。”

  克裡斯-埃文斯忽然看向蓋爾-加朵背對的那邊，說道，“墨菲過來了。”

  說話間，墨菲已經來到蓋爾-加朵旁邊，拉開一張椅子坐下，招手叫來服務生，隨便點了些意大利菜，問道，“討論什麽呢？你們談的很高興啊。”

  “神奇女俠的宿敵……”蓋爾-加朵簡單的說了下。

  聽她說完，墨菲聳了聳肩，“還是讓我來總結一下神奇女俠沒有宿敵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