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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步步向著2010年邁進,每個頒獎季永遠都不會缺少的紛爭中,墨菲也得到了些好消息,經過不懈的公關努力,學院內部有相當多的一批評委,都傾向於支持他和《華爾街之狼》,雖然這不能保證拿到這屆奧斯卡金像獎的最佳導演和最佳影片提名,但無疑大大增加了出現在提名名單上的幾率。
與此同時,他們也在為最佳男主角提名和最佳男配角提名努力,小羅伯特-唐尼和喬納-希爾都是自己人。
像墨菲、CAA和二十世紀福克斯,都是混跡在好萊塢的老人,如同電影學院一樣,人老了難免會保守,盡管他們的行動看起來比較激進,卻跟那些新近入行想要從奧斯卡上分一杯羹的人無法比。
十二月中旬,詹姆斯-卡梅隆十年磨一劍的大作《阿凡達》正式在北美上映,然後以近乎瘋狂的勢頭開始席卷全世界,即將創造新的神話。
十二年前,卡車司機曾經用商業成績征服過奧斯卡,並且在頒獎典禮上面狂傲的高舉小金人大喊‘我是世界之王’,隨著《阿凡達》在北美和海外市場的超級火爆,很多人都相信詹姆斯-卡梅隆會卷土重來。
由於墨菲知道自己的風格不怎麽符合奧斯卡的口味,其中與主流不符的主題和價值觀,更不可能成為無數奧斯卡評委爭相選擇的第一目標,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爭取部分評委的支持,能拿到想要的提名就是勝利。
所以,《阿凡達》超級火爆的市場成績,並不會對他的奧斯卡之路帶來實質性的影響,反倒是那些完全按照奧斯卡口味製作的影片,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脅。
因為之前有過先例的關系,很多人都擔心詹姆斯-卡梅隆和《阿凡達》憑借突出的票房成績再次征服奧斯卡,其中一些富於冒險精神的初入行者,自然將《阿凡達》當成了主要的競爭對手。
眾所周知,奧斯卡從來都不是單單憑借影片本身來一決勝負,更不會只要影片足夠優秀,坐在那裡乾等,天上就會掉下一座奧斯卡小金人,還正好砸在自己的頭上。
就像好萊塢一樣,奧斯卡從來都不是什麽淨土,其中充滿了爭鬥。
在一次聚會上,梅根-埃裡森向墨菲說起過她的衝奧策略,後面也在付諸實施。
這個只有二十歲出頭的女孩敢想敢做,不但投資了非常符合奧斯卡和整個美國社會形勢的《拆彈部隊》,還請來了奧黑炭當初競選時的公關經理來操作影片的整個公關策略。
其中最為誇張的是,梅根-埃裡森指使《拆彈部隊》的一位製作人直接給眾多的奧斯卡評委發郵件,攻擊《阿凡達》的同時,更是號召評委們不要投票給《阿凡達》和詹姆斯-卡梅隆。
這樣的公關無疑是極其冒險的。
不過,墨菲也承認梅根-埃裡森的策略很聰明,論及對這個行業的了解和研究,絕對在她的哥哥大衛-埃裡森之上。
這種近乎瘋狂的、賭博式的公關,如果用在例如史蒂文-斯皮爾伯格或者其他學院派欣賞的導演身上,無異於引火燒身,但攻擊的人是詹姆斯-卡梅隆的話,則完全不同。
詹姆斯-卡梅隆是一個典型的技術型商業片導演,連斯皮爾伯格都假模假式的拍了《紫色》《太陽帝國》等幾部藝術片,而詹姆斯-卡梅隆從來就是玩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根本不招奧斯卡和學院的待見。
後面的發展無疑證明了這一點,梅根-埃裡森大范圍的給奧斯卡評委們發郵件,當然不可能保密,很快就被人捅了出去,但是受到懲罰的只有發郵件的那位執行製作人,而且處罰也是不允許他繼續參與這屆奧斯卡的相關活動而已。
至於梅根-埃裡森和她投資的《拆彈部隊》,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反而很多評委的立場受到了她的郵件的影響。
當然,像墨菲這樣的人都很清楚,這種策略看似見效很快,卻會在相當長的時間內留下後遺症。
每個圈子都有自己的遊戲規則,打破遊戲規則的人都不會受到歡迎,甚至遭到排斥,有些遊戲的底線規則,連墨菲都不會輕易去觸動。
所以,梅根-埃裡森可能會在短時間內獲益,但當這屆奧斯卡過去,評委們回過味來之後,未來必然遭到一系列的清算,她投資的影片想要再次拿到奧斯卡獎項,難度將會翻倍的增加。
受到梅根-埃裡森的影響,墨菲特意與蓋爾-加朵一起去影院專門看了看曾經隻聞其名的《拆彈部隊》,第二天又被蓋爾-加朵拉著去IMAX影院體驗了一把正直的IMAX3D版本的《阿凡達》。
看完影片回到家中,蓋爾-加朵特意問墨菲,“如果都能進入提名名單的話,《華爾街之狼》、《拆彈部隊》和《阿凡達》三部影片,哪一部獲得最佳影片的可能最大。”
“我們首先要排除在外。”墨菲接過蓋爾-加朵遞來的水杯,喝了一口,繼續說道,“我的風格不是奧斯卡喜歡的類型,想要獲得重量級獎項,尤其最佳影片,還需要積累。”
蓋爾-加朵看著他,“那兩部呢?《拆彈部隊》?”
墨菲點了點頭,“只有這三部影片角逐最佳影片的話,以影片的內容主題和公關形勢來看,獲勝的只會是《拆彈部隊》。”
他接著解釋道,“這部影片的主題包括了反戰、人道主義、自我認知困惑、戰爭對人性的扭曲等等,比之一般的戰爭片,無論角度還是手法以及思想表達都有一定的新意。影片的風格很硬朗,整個采用紀錄片風格的手提拍攝,非常真實震撼。”
蓋爾-加朵點了點頭,說道,“我認為節奏處理和鏡頭剪輯也可圈可點。
“沒錯。”墨菲說道。
其實他個人認為凱瑟琳-比格羅後來拍的《獵殺本-****》更出色,那部影片沒有特意去突出或解讀一個主題,其再現內容遠大於表現。
不過,因為過度公關帶來的後遺症,再加上衝奧的意圖實在太過明顯,在奧斯卡上拿到的成績遠遠比不上《拆彈部隊》。
在他看來,《拆彈部分》細節和一些主題上確有缺欠,主要因為劇本的源頭是克裡斯-赫奇斯,一個長期關注中東的自由派作家暨《紐約時報》記者的文章,這個作品本身就不夠嚴謹和厚重,導致後來很多拆彈專家出身的人吐槽細節。
但墨菲還是要說一句,凱瑟琳-比格羅是非常出色的女導演,放在好萊塢眾多導演中毫不遜色。
同樣是女導演,她比身後有無數資源支持的索菲亞-科波拉能力強多了。
“再說《阿凡達》,這部影片對電影技術上的貢獻,我認為不亞於彩色膠片和有聲電影的出現。”墨菲坐到蓋爾-加朵旁邊,說起了這部每次看都會覺得男主角惡心的電影,“但它相比於《拆彈部隊》,不說更像是一部CG動畫片,主題和內容也都過於老套。”
“老套嗎?我不這麽覺得啊。”
蓋爾-加朵完全不認同的墨菲的話,“我不認為《阿凡達的》故事陳舊、簡單或者不夠深刻之類的說法。”
聽她這麽說,墨菲隻好聳聳肩,問道,“你的理由呢?”
“這麽說吧。”蓋爾-加朵顯然很有主見,並不會盲從墨菲的觀點,“如果用文學來類比一下,《阿凡達》跟《星球大戰》一樣,其實是民間文學,是童話,而不是寫實小說。”
她稍稍想了一下,繼續說道,“現在的很多電影觀眾太習慣於小說式的現代敘事了,他們已經習慣於從複雜糾纏的故事中去尋找形而上的意義以及啟示性的價值判斷,喜歡那種充滿著矛盾和衝突的情節,以及背後隱藏著無數可能的所指的故事。”
墨菲輕輕點了下頭,觀眾其實非常喜歡解讀電影,往往能從一些電影裡面,解讀出編劇和導演根本沒有想到的東西出來。
“但《阿凡達》和《星球大戰》一樣,是‘源故事’式的故事,極其簡單、原初、類型化的母題。”
蓋爾-加朵越說思路越清晰,“民間故事或者流傳的敘事詩歌就是這樣,它們的思想不可能像博爾赫斯的小說那樣複雜深刻,但完全不能說它們淺薄或者沒有感染力。我認為整個《阿凡達》的敘事是非常乾淨清楚的,節奏相當不錯。”
她攤開手,“《泰坦尼克號》的節奏前半段其實倒有些沉悶遲緩,而《阿凡達》隨著故事推進,你會非常自然地站到na'vi人的立場上去——這就是類似民間故事那樣正邪分明的好處,否則觀眾的立場會變得非常猶疑混亂。”
墨菲聳了聳肩,既沒有讚同,也沒有否認。
話說回來,曾經和現在加在一起,《阿凡達》看了好多遍,每次看到男主角背叛人類他都想吐,尤其最後的高潮戲份,每次都想男主角都趕緊死掉。
‘人.奸’什麽的設定,真的很奇葩。
看到墨菲不認可自己的觀點,蓋爾-加朵不禁撇了下嘴,墨菲則適時的岔開了話題。
“時間不早了,我們去看看晚宴準備的怎麽樣了,這還是羅斯第一次過來,如果我們做的不好,唐尼那個家夥又該毒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