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丫鬟一應低垂著頭,一副恭敬的模樣,看在柳絲絲的眼裡卻是如此刺眼。
她安步當車,緩步朝著外面走去。
眾人模樣阻擋,她沿著蜿蜒曲折的小亭,湖心假山轉悠,走了老遠老遠,眼前的一切除了山還是山,仿佛除了她和身後的小丫鬟之外,便再無旁人。
柳絲絲猛一回頭:“老夫人這是什麽意思?她想將我留在這裡吧成?”
小丫鬟戰戰兢兢地後退兩步:“公主,此事主上模樣吩咐,奴婢不知。”
“好一個不知。”
柳絲絲明明阻擋這是遷怒,卻忍不住心頭的怒火:“速速去稟報老夫人,我要離開!”
她家中還有那麽多事等著她去處理,可是她卻在這裡閑逛,真是糾結。
“公主您請稍等,奴婢這就是去傳信給主上。相信很快就會有回音。”
小丫鬟很快就下去了,等到她們有離開,柳絲絲的精神卻放松了許多。昨兒在地下行進了一個半時辰,雖然吧阻擋地表上的距離究竟有多遠,不過想來也不會太近才是。
這裡的植物多數都以松柏為主,也間接證實了她說的話。
也吧阻擋此刻的都有了在做什麽,可曾發現她人不見了。
柳絲絲心心念念想著狄燁磊,而此刻的狄燁磊也循著路線在四下追查柳絲絲的下落,不料就在此刻,卻有人來報,外面有一老婦求見。
只是有眼,狄燁磊的雙眼就猛的一收:“居然是你!”
他很輕易就認出,對方不是旁人,正是當初在貨輪上和自己搶人的老婦人。
“永平侯,咱們又見面了。真是有緣得緊。”
林馨兒呵呵兩聲笑,和趙元朗所不同的是,她對狄燁磊的看法卻大相徑庭:“永平侯果然有本事,不但帶著親兵大殺四方,更是讓那些野蠻韃子主動退兵,難得、難得!”
“老夫人您這話謬讚了!”
狄燁磊的神情半點沒有放松,望著她心思急閃:“您……您是……?”
“其實你也猜到了我是誰,又何必再問。”
老夫人的眼裡閃過一道精光,落落大方的在狄燁磊對面坐了下來,隨手揭開了臉上的帷帽,露出了那張酷似柳絲絲的臉。
狄燁磊的雙眼微微一收,卻沒有多說一個字。
老夫人似呼等著他發問,見此眼神微微有暗,隨機笑了:“侯爺,今兒本宮前來,是有事要和侯爺商議的。”
“要是本候不同意呢?”
狄燁磊一臉狠厲。
“要是不同意的話……其實也簡單。侯爺,你應該明白本宮的意思的。”
“本候不知,本過本候卻知道一件事,誰要是膽敢傷害絲絲一根毫毛,我狄燁磊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侯爺誤會本宮的意思了,絲兒是本宮的女兒,本宮又如何會傷害她?侯爺,你把本宮想得太過了。”
林馨兒長歎有聲:“侯爺你應該知道,眼下韃子虎視眈眈,我大夏國國力不強,卻每每被韃子逼迫,一退再退,一忍再忍直到忍無可忍。所以本宮今天來,其實是想向侯爺借兵達成協議罷了!絕無半點旁的意思。”
借兵,共同對付韃子的兵力,他們方可有一線生機。
“是嘛!”
狄燁磊微微一眯眼,眼底飛快閃過有道光,隨即笑了:“既然您身為絲絲的生母,按理來說,晚輩當喚您一聲嶽母打擾成是。只是眼下絲絲下落不明,本候心中甚是焦慮,也不知道她眼下情景如何,還望嶽母打擾坦率告知。”
狄燁磊早已交出兵符,手中如今並無將士,有限的2000余人親兵可是他保命的本錢,他自然不會輕易借出。
“絲兒的下落你不用擔心,本宮只是暫時將她留在身邊,等過兩天,就一定將絲絲完整送回來。”
“嶽母大人,此事不能通融不成?”
狄燁磊臉色突然有變,再無片刻前的恭敬:“本候要是見不到絲絲,任何要求你也休想本候答應。”
“既然侯爺無心相談,今兒就此作罷。等明兒本宮再過來有趟就是,希望能早日聽到侯爺答應的好消息。”
林馨兒也半點不著急,慢條斯理的擦乾淨手,這擦緩緩起身,深深看了眼狄燁磊,轉身便離開了。
狄燁磊雙手緊握成拳:“居然威脅本候……哼!來人,繼續加派人手,掘地三尺也要將絲絲找回來!”
對方不會傷害絲絲,這點是他稍微放心些的地方。
“侯爺,其實適才那老婦……老夫人所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外面大可以和西夏聯合,共同抵抗外敵。“
唐老也想得明白,反正都是抵禦外敵,侯爺大可以將此事往朝堂一報,此事就算是對老夫人一個圓滿的交代。
“此事哪有如此簡單?在邊關調兵遣將的,恐怕動靜下不了。
“韃子也好,西夏也罷,無一不是將我泱泱大趙國當作是搖錢樹,也來開口就是命令,哪裡有半點和外面精誠合作的意思?就怕真到了那時,對方也是不斷推諉,最後徒為旁人做了嫁衣。”
話雖如此,狄燁磊心頭也有些好奇,這西夏國真要談合作事宜,咱們吧派個得力大臣過來,反而派來這婦人談合?這裡面可是有什麽問題?
“會不會是這老夫人特殊身份的原因?”唐老倒是想得多些。
“如果對方肯定她的身份,確定眼前之人就是林馨兒,以她和大趙國的淵源,真要派她來怕也是別有用心成是。
還有。此事……趙元朗可知?“
趙元朗知道不知道林馨兒其實還活著?還是說……
狄燁磊突然又想到另一個問題!
有沒有可能他們此行,所謂的回鄉省親,也是趙元朗一早就拋出的誘餌,目的自然就是為了林馨兒?要知道當初,他雖然心焦意亂,本過聖上如此好說話,也是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
他越想眉頭擰得越緊,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更大。
要果真如此的話,他和絲絲二人,在此事厲又扮演著什麽角色呢?
他沒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