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怎麽回事，就是我們順藤摸瓜，一路追查，發現和刀疤聯系之人，是和上次在黑龍山刺殺我等之人！”

  狄燁磊有些煩躁的跺著腳。

  柳絲絲很是驚訝！

  “怎麽可能？上次不是說，雇凶殺人的人是若凝嗎？這……可是她自己承認了的！”

  “我也記得此事，不過當初若凝不是說過，她只是找了一個小混混對付你，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最後來了好幾人。”

  狄燁磊的眉間有化不開的濃愁：“若凝雖然脾氣不好，可是卻很少說謊！看來我得找一個時間，去一趟袁家。”

  “你的意思是說……？”

  柳絲絲突然也覺得事情有些棘手了。

  “不錯！可能當初若凝說的就是實話！她叫去教訓你的小混混就只有一個，至於剩下的這五個人是誰人派去的，還真的說不清。”

  狄燁磊意有所指的說道，和柳絲絲大眼瞪小眼。

  “等一等！等一等！你的意思是說，死掉的這五個黑衣人並不是小妹叫去的那個小混混，也就是說，其實當初在命案現場的，還有一個躲起來的目擊者。而這個目擊者，也就是小妹派去的小混混其實還活著？”

  “不錯！只要找到了此人，應該就不難推敲出，當初小妹是不是真的對你……”

  狄燁磊說著，便沒了話尾。

  柳絲絲明白了！

  狄若凝出了事，狄燁磊嘴上沒有說，心裡必定還是有幾分過意不去的。即便對方險些派人殺了他。

  不過，如果若凝派去的小混混確實只有一個，那麽就表示，小妹其實也是整件事的無辜者、替罪羊！而真正的凶嫌依然還逍遙法外！

  “上次幾名黑衣人分得的賞金，那幾名捕快分了100兩銀子給我，我一個子兒也沒有收，直接把那100兩銀子捐給了鄉學，那鄉學幾年沒有翻修，也是時候返工修繕一番了。”狄燁磊低聲著。

  聽狄燁磊說了這許多，柳絲絲的心裡也七上八下的。

  “改日不如撞日，不如我們就今兒去小妹家吧？”

  狄燁磊顯然也是心急如焚，聞言立刻點頭：“走！我們騎馬去。”

  二人臨時在街上買了兩樣禮物提著，打馬就直奔南山村。

  南山村和柳絲絲的娘家柳家莊毗鄰，距離縣城非常近，二人都過了午時了，才趕到了南山村。

  南山村地勢明顯比上鄉村平原了許多，是在一個山坳裡，一騎二人直奔到袁家大門才跳下了馬背。

  前來應門的袁夢白的長子和次子，隨後二人見到了袁夢白的娘親，對二人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好在狄燁磊一身捕快的皂衣，還不至於說趕人。兩個人心頭有事，自然不會在意。

  袁夢白迎出來時，還帶著明顯的睡痕。顯然是窩在屋子裡午睡。想想也著實是正常，這下著零星雨雪的天氣，要不是有急事，幾乎沒有人願意出門。

  “原來是三哥和三嫂大駕光臨，歡迎歡迎。”

  袁夢白急忙抱拳。

  “夢白，我來是想看看小妹的。”

  狄燁磊無心和對方糾纏。

  再次見到狄若凝時，柳絲絲險些也認不出來那是狄若凝了。

  原本水靈靈的狄若凝此刻瘦骨嶙峋的，原本靈動的雙眼此刻全是呆滯的望著虛空裡的某點，嘴裡不停的念叨著的只有一句。

  “不是我殺的！不是我害死他的，我沒有害他！不是我殺的，不是我害死他的，我沒有害他……”

  不斷的反覆一聲聲重複著。

  “若凝，若凝你還認識我嗎？我是三哥，我來看你來了！若凝……”

  狄燁磊呼喚了好幾次，狄若凝的神色絲毫也沒有改變，依然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裡。

  柳絲絲仔細打量這狄若凝，看得出來袁夢白對她是真的好，即便是此刻她已經瘋了，她的頭髮依然順直著，身上的衣物也是乾淨的。而身旁的袁夢白卻淒慘很多，一臉的胡茬和抓痕。

  這抓痕她自然熟悉，偶爾在狄燁磊的身上，也總能看見那麽一兩道。

  “若凝！若凝你看看我，看看我是誰？若凝！”

  激動的狄燁磊許久也喚不回狄若凝的心神，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肩膀。

  沒有想到的是，就是這麽一下的碰觸，狄若凝就突然變了模樣，突然變得暴躁起來。

  “不是我殺的，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救命——三哥救我！救命！三哥救我——救我……”

  等到三個人從那間屋子裡出來時，依然還能聽見裡面那人瘋狂的怒吼。

  狄燁磊更是一臉的撓傷，顯然還無法從眼前的情況反應過來。

  眼見狄燁磊還沉浸在悲傷裡，柳絲絲歎了口氣問道：“妹夫，在若凝的意識還清楚的那段時間裡，可有人來找過她？”

  “找她？三嫂你……此話何講？若凝她可不是那種不守婦道之人，眼下她雖然瘋了！可是三嫂你也不能信口開河，切莫冤枉了她！毀她清白！”

  “我……”

  柳絲絲百口莫辯，她要如何說明，自己問的是另一個意思？

  還是旁邊的狄燁磊說了話：“你三嫂是說，有人指認說，當初在山道上，除去死掉的五人之外，還有另一個人。”

  袁夢白的臉上滿是悲戚，他抹了一把臉：“知道。就是後來追殺你們二人之人嘛！聽說了。”

  “不，不是他。我說的是另外一個，殺手不是五個，而是六個。至於後來追殺我們之人，則是另有其人。真的沒有人前來收尾款一事？”

  狄燁磊微眯起眼，仔細觀察著袁夢白臉上的神情。

  袁夢白似乎有著片刻的慌張，可是一眨眼後，他又再度鎮定下來。

  雖然只有一霎那間，卻讓柳絲絲恰好捕捉到了。

  “居然還有一人落網？你、你的意思是……是什麽？難不成你是擔心，這些人會來找若凝？”

  狄燁磊點頭：“不錯，你回憶一下，可有人來聯絡若凝？”

  “這個嘛，我還真的沒有注意到。你們也知道的，我……我整天忙著照顧若凝，實在是沒有空閑關心其余的。”

  袁夢白不卑不亢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