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絲絲倒是無所謂的笑笑，王氏此人要是不作出點奇葩的事情來，除非太陽打西邊鑽出來了。

  旁邊的英兒倒是大方，走到狄薇身邊遞上一支煙花：“薇薇堂姐，你別哭了，給！我的煙花給你玩兒吧？”

  又有了煙花，狄薇緊緊握在手裡，許久也沒有動彈。

  “薇薇堂姐，你怎麽不玩呀？”

  英兒偏著頭問著。

  “我……這太貴了，我不敢玩兒。”

  狄薇低聲說道，認真的摸了摸，又將手中的煙花還給了狄英：“給！你自己玩兒吧！”

  說完，就直接硬塞到狄英懷裡，轉身跑了。

  柳絲絲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這孩子遇到這樣的娘，過得也著實不容易了。

  不久，桂花、張鵬等人也過來了。更有裡正大人和夫人和出來了，狄燁磊出來將幾裡正張鵬等男人悉數邀請進了屋，再度劃拳猜子兒，喝著米酒，熱鬧非凡！

  眾人說說笑笑的看著不斷燃放的煙花，和震耳響的炮竹聲聲，尤其是在縣城的方向，那邊更是一陣接著一陣的白光閃耀，讓聚在一起的眾人不住指指點點，議論著滿天的美景。

  無數的年味兒撲面而來！

  沒有站多久，柳絲絲就覺得困倦得緊，想到有守歲的習俗，不得已強撐著沒有睡過去。

  好容易到了子午交界時，原本在屋子裡呆著一起喝酒的眾人悉數回了家，紛紛開始除舊歲，迎新年。

  狄燁磊在狄家院外掛起了一溜的炮竹，一個個可比大拇指還粗，等到時辰一到，便用焚香作揖，廣撒紙錢，再點燃了鞭炮。

  劈裡啪啦！劈裡啪啦！劈裡啪啦！

  除去狄家的鞭炮聲之外，外面的鞭炮聲炸得越發的響亮！

  院子裡雞飛狗跳！顯見得是被震天響的鞭炮嚇得不輕！

  眾人嘻嘻哈哈，捂住了耳朵依然感覺耳朵震得生疼，就連地板也在不住的顫抖！

  鞭炮聲持續了幾乎有幾柱香的時間，這才逐漸消停下去。

  眾人這才開始回屋，相繼睡去。

  不過，家裡的老人和青壯年卻依然保留著要守歲到天亮的習俗。

  柳絲絲懷著身孕，早就困倦得慌，一過了時辰，她直接道倒在床鋪上，幾乎是沾床就睡著了。再一睜開眼睛時，她便是被一陣的鞭炮聲吵醒的。

  昨兒夜裡恐怕誰人都沒有睡好，狄燁磊每隔一個時辰，就會點燃一次炮竹，一直到天亮。

  柳絲絲呵欠連連，可是狄燁磊這個沒有睡覺的人卻精神抖擻，半點困倦的樣子都沒有。

  洗簌一番，柳絲絲才終於從周公那裡跑了回來，先給狄老漢拜了年，得到了雙份紅包，可把柳絲絲樂了好半天！

  這才為同樣不斷打著瞌睡的英兒梳頭。

  “英兒乖！今兒可不比得平時，你要是繼續睡，晚些可就沒有了玩兒得了哦。”

  柳絲絲刻意哄勸著她。

  可是昨兒晚上沒有休息好的英兒任憑你怎麽擺弄她，她也依然沉睡不肯醒來。

  不久，柳枝兒也醒來了，一便從屋子裡出來，一邊還簪著頭上的發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看我都睡著了，絲絲也不順便喚我一聲。”

  “沒事兒，今天可是過新年，多睡一會兒也不打緊的。”

  好容易為英兒梳理好了發髻，為了梳了兩個包包頭，分別用兩支玫瑰紅蹙金鏤空木蘭花簪固定住，再戴上一副鎏金碎星耳墜，掛上長命鎖，系上玉環配，這才算是幫著她打理好了。

  旁邊的柳枝兒已經在添著柴火，打算將昨兒的吃食再熱一熱。

  “今兒早上我們煮些什麽吃食好？”柳枝兒隨口問著。

  柳絲絲想了想：“要不，我們還是按照習俗來吧？今天早上就吃紅心湯圓和紅心雞蛋，如何？”

  之所以說紅心湯圓，其實並不是說那芯是紅色的，而是這湯圓在下雪天裡下鍋去煮，煮出來之後會有些泛紅，所以被稱為紅心湯圓。

  “也好！我今兒還沒有去雞圈裡看過那，也不知道經過昨晚這麽一嚇，今天早上的雞生蛋沒有？”柳枝兒隨口說著。

  “應該有生，不過肯定少了許多。”

  柳絲絲理所當然的答著。

  昨晚那些雞被嚇得夠嗆，加上又是半年多點的小母雞，生蛋的原本就不多，這麽一嚇，可能下蛋的更少了。

  不過二人也沒有在意這些，加水開始搓湯圓。

  柳絲絲看著英兒不肯醒，乾脆將她靠在板凳上爬睡在自己的膝蓋上，探出手來開始搓湯圓。

  “這些事兒我來做就好了，你現在身子重，這些清閑的活兒就交給我就好了，你別操心了。”旁邊柳枝兒急忙勸說著。

  柳絲絲倒是沒有在意，笑了笑隨意說道：“不過就是搓湯圓而已，還能累著了我不成？對了，大毛那？也沒有醒過來嗎？”

  “可不是，昨晚玩得那麽瘋，今天早上自然醒不來了。”

  柳枝兒一臉的高興。

  “對了，今兒就留我看家就好，你們要去哪兒的，就盡管出門，家裡一切我會處理好的。”

  交給柳枝兒她自然放心，當下略微一沉吟，點點頭：“也行，就是不知道燁磊他今天有什麽安排。”

  二人邊說邊做，很快就包好了湯圓。

  等到湯圓出鍋時，果然是紅彤彤的一個個的，圓圓的湯圓配上圓圓的剝殼雞蛋，期望團團圓圓一整年的願望悉數都在這一碗中。

  狄燁磊出去晃悠了一圈兒，等到湯圓起鍋許久才回來。

  看著滿滿一大碗的湯圓加雞蛋，他二話不說端起碗就開始吃。

  公爹早上直接就意思著吃了兩個，便放下了筷子，柳絲絲可沒有多勸，最近家裡的吃食繁多，可不怕餓著了人。

  這邊正吃著飯，門外，卻傳來一陣敲門聲。

  是狄成高揚的聲音：“祖父，三叔，三嬸兒！狄成來給你們百年了！”

  是了！

  新年第一天開始了！

  “紅包，紅包，拜年給壓歲錢！”狄成的話還沒有落平，門外又跑進來好幾名小孩，紛紛過來見禮。

  拜年錢柳絲絲自然是早有準備，一邊接受了狄成的一拜，一邊送上紅包。

  ——

  雖然很多地區年初一是吃餃子，但是匠紙老家是吃湯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