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得對方軟硬不吃,柳絲絲下了重藥:“好!這些我們現在都不說。他要是趁著你一個不注意,把大毛帶走也賣掉了,可怎麽辦?”
“他敢?他要是真敢如此,看我柳枝兒不找他拚命!”
說到大毛,一向溫順的柳枝兒便立刻炸毛了!
“所以咯!為母則剛!為母則強!要想大毛能無憂無慮長大,最終還是要靠你自己強勢,自己站起來才行。”
柳絲絲也沒有再多說,很多事情點透就好,說得太多反而適得其反。
“睡吧!天色不早了。”
說話間,她翻了個身背朝裡,腦袋裡胡思亂想老半天,才慢慢睡去。
反而是一旁的柳枝兒翻來覆去思前想後,臨到天亮才勉強睡著。
結果第二天自然起晚了,等她趕到鋪子前的時候,曹大娘都已經等在那裡了。
柳絲絲今天沒有急著出門,她在等!
等關於州城那邊的消息傳來。
同樣在著急等州城傳來的消失之人,可不只是柳絲絲一人!
蘇縣令和辛全也早早就翹首以盼,被派去探查的官差一批接著一批,來來去去的一大早就折騰過沒完。
“這信使怎麽還沒有到?莫不是路上出了什麽事不成?”
蘇縣令這兩天也分外焦躁,不停的在前廳走來走去。
旁邊的辛全終於看不過去了。
“蘇縣令,縣令大人,蘇大人!我說你能不能好好的坐下來等?你一大早就在這裡晃悠,晃得我的頭也暈了。這才什麽時辰,那信使還能長出翅膀飛不成?”
“這能怪我嗎?實在是此事太過重要,我這心裡發慌著。”
蘇縣令總算是止住了晃悠的動作,強行按捺住心頭的焦躁在椅子上坐下。
“今兒一大早起來,我的這隻右眼就一個勁兒的跳!人家都說左眼跳進財右眼跳進災,莫不是今兒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呸呸呸!童言無忌。能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你別總是想些有的沒有的事情?”
辛全將手中的棗核用力一扔,順勢瞪了對方一眼。棗核在桌面上跳了兩跳,不知道彈到哪個地方去了。
“你可別忘記了,我可是把自己的身家性命和我叔叔的前程都搭在裡面,此刻可容不得你說退縮就退縮的!”
“我還搭進去一個侄女兒呢!真要是事情不成,我還不知道該怎麽交待呢!”
蘇縣令越說這心裡就越像有幾隻貓兒在上串下跳的!
“不行!我這心裡還是沒有底。得再派一隊人馬去查看一下才行。”
說話間,他又轉頭吩咐著一旁的衙役:“來人!拿兩個人去看看,信使怎麽還沒有來?再派兩個人去看看黑牢裡,那姓狄的如今可還好好的呆著。”
衙役一臉的遲疑:“大人,去查看信使的兩個人剛剛才回,說是沒有見到人。而去黑牢裡的哥們也才剛剛回來,說對方依然靠牆而坐,沒有絲毫異動。”
“囉囉嗦嗦像什麽話?讓你們再去看看,你們就趕快去!每個月給你們好吃的好喝的還有那許多銀錢,難不成都喂了狗不成?”
蘇縣令呵斥著,那衙役無奈,隻得退下再度傳信。
相比起這邊二人的嚴陣以待,六坪鎮上的柳絲絲卻分外鎮定。
“小姐,那邊有消息傳來,說是信使已經過了大渡河,沿著官道快速往縣城方向走,最多還有一個時辰就會到達縣城。請小姐指示。”
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柳絲絲面前,就像是從虛空裡突然出現的一般,徑直跪倒在她的腳下。
“速度著實不慢嘛!真想不到離門當真高手輩出啊!”
柳絲絲輕笑了一聲。
她今天穿了一身分外樸素的淺藍色衣衫,頭上就梳了一個凌雲髻,上面綴了些許碎小的珍珠,除此之外再無多余的綴飾,反而顯得人分外精神、幹練。
“吩咐下去,按照原計劃進行。任何人也休想傷害他一根毫毛!必要的時候,啟動第五套方案!”
燁磊,任何原因也休想將你我分開!
“是,小姐。”
那道身影見禮,隨即往門邊一隱,整個人便消失了蹤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篤篤篤!
“夫人,門外有人求見。”老程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何人?”
現在這種時候,誰人會來找她?
“是老屋來人。”
果然是老屋來人,辛氏在老程的帶領下走了進來。
“三嫂,近來您的身子可好。”辛氏沒話找話的說道,順勢見了一禮。
柳絲絲隨意一掃,辛氏的肚子也微微的突起,想來也對,她的肚子也有四個月了呢!
“好,弟妹坐下說吧。你找我有什麽事?”
辛氏依言坐下,扭捏了老半天才輕聲問著:“三嫂,今天您是不是要進城?還要到衙門去?”
“你怎麽會這麽問?”柳絲絲詫異的一挑眉。對方是如何得知的?
“我……三嫂,如果您要進城的話,就帶上翠兒一起去吧,讓翠兒跟在你身邊,絕對好過高氏跟著您!”
辛氏越是說到後來,語氣就越急:“三嫂,翠兒絕對不會做傷害您的事情,您就讓翠兒跟著您吧!就算是讓翠兒報答上次您幫助翠兒成功脫離魔窟的恩情!”
“翠兒,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柳絲絲語氣沉沉。
想到昨兒晚上發生的事情,辛氏的眼神暗了暗,下意識用力的撕扯著手中的方巾。
“沒、沒有!真的沒有,三嫂您就別問了。讓翠兒跟在您身邊,翠兒……”
辛氏說著說著,便緩緩跪了下來。
“你這是做什麽?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你肚子裡的孩子想想,快起來!”
柳絲絲急忙呵斥著她,見辛氏不為所動,無奈的歎了口氣:“不是三嫂不答應你,而是三嫂自己也沒有打算進城。如何帶著你?”
“翠兒聽說三嫂最近每天都進城去的,怎麽……?”
看來對方倒是打探得很清楚嘛!
柳絲絲突然改變了主意。
“起來吧!你不是說要跟著我進城嗎,還跪在這裡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