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暗淡下來,稀疏的星光,透過樹蔭,斑駁的投在地上。
火堆燒得正旺,驅走了幾分寒意。
“咳咳……咳……”
聽著耳邊的咳嗽聲,雲凰歌翻了翻白眼。
入夜之後,蒼茫山脈的氣溫比白天低了許多。
玉瑺亭的身體,根本耐不了寒。
自打入夜,他就不停的咳嗽,一陣又一陣的,好像要把肺都咳出來。
算一算,這已經是他第十七次咳嗽了。
再這麽咳下去,恐怕都走不出蒼茫山脈!
“哥,你怎麽樣?”玉凝兒一邊從儲物戒裡拿出毛毯蓋在他身上,一邊擔憂的詢問情況。
“我沒事兒。”玉瑺亭孱弱的一笑,不想讓玉凝兒太膽小。
但那慘白的一笑,在夜裡比不笑還嚇人。
玉凝兒急得快哭了,哥哥這幾天情況越來越糟,已經日暮西山。
再這麽下去,沒等她找到紫草,只怕哥哥就要出事了。
這顆怎麽辦!
就在玉凝兒急得沒有辦法的時候,眼前忽然出現一隻白皙的小手。
那手上拿著幾枚細長的銀針,以極快的速度,在玉瑺亭身上扎了下去……
“你幹什麽!”玉凝兒尖叫著,一把抓著那隻手。
而那隻手的主人,正是雲凰歌。
“不想你哥死,就松開。”雲凰歌瞥了她一眼,聲音涼薄如夜色。
“我傻了才會松開手,讓你害死我哥!”
玉凝兒死死攥著她的手,眼底的狠色,好像要把雲凰歌生吞活剝似的。
“松開,我可以救你哥。不松,你就等著收屍吧。”
雲凰歌理解玉凝兒作為家屬的感受,一直壓著性子。
要不是多年職業病,讓她心裡過意不去,她才懶得管玉瑺亭的死活呢!
看到雲凰歌那和白天截然相反的冷靜表情,玉凝兒愣了愣,手下的力道,不由松了一些。
雲凰歌趁著她發愣,果斷抽回了手。
然後,她從腰間的針囊內,又取出幾枚銀針,扎在玉瑺亭的身上。
如果這裡有懂針灸的人,就會發現,雲凰歌的每一針,扎的地方都極為準確。
風池、合谷、列缺、肺俞……
這些穴道都是用來止咳的,可以緩解玉瑺亭的情況。
玉瑺亭本來咳的幾乎呼吸不過來,心口愈發緊驟。
然而,幾針扎下去,他的咳嗽聲小了許多,臉色也變得正常起來。
看到玉瑺亭的狀態,明顯好轉,玉凝兒松了一口氣。
“好了。”雲凰歌收起銀針,淡淡地道。
“哥,你感覺怎麽樣?”玉凝兒忙不迭地圍了過去,眼裡滿是擔憂的盯著玉瑺亭。
玉瑺亭蒼白的臉上,有了些紅潤。
他虛弱的一笑:“好多了。”
一聽,玉凝兒一顆惴惴不安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她轉頭看向雲凰歌,尷尬地搓搓手,“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
雲凰歌淡淡的瞥了玉凝兒一眼,沒和她計較,轉身回到火堆前坐下。
玉凝兒蹙了蹙眉,跟著走了過去。
然後她站在雲凰歌面前,鄭重其事的道:“謝謝你。”
雲凰歌微微抬起眼皮,卻見玉凝兒一臉的誠懇。
算了,看在人家這麽誠懇的份上,她就多說兩句吧。
“以你哥現在的狀態,我奉勸你一句,還是帶著他,趕緊離開蒼茫山脈吧。”
不然的話,以玉瑺亭的情況,只怕要死在蒼茫山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