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凰歌困得不行,小腦袋剛碰到枕頭,便昏昏睡了過去。
就在此時,戰無邪已經出現在楚天澈面前。
楚天澈當時剛抬起手,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眼前忽然出現的陰影,讓他不由抬起頭,一抬眸,誰知便看到了戰無邪。
看到戰無邪出現,他猛地站起身來,望向戰無邪的身後,想要看到熟悉的纖細身影。
誰知,卻只看到了一縷縷空氣。
“她,人呢?”楚天澈動了動喉結,喝了那麽多茶,他卻覺得嗓子乾澀的很。
戰無邪微微揚眉:“她沒來。”說著,他往前走了一步,自顧自的在楚天澈對面的位置上坐下。
楚天澈一聽,唇瓣微抿,緩緩坐下來,他看著戰無邪,忍不住問:“她在哪兒?”
“休息。”戰無邪抬了抬眼皮,伸手給自己倒了杯水,淡淡的說道。
“她知道我來了?為何不來見我?”楚天澈蹙眉問道。
“你覺得,她為何要來?”戰無邪抿了一口茶:“楚天澈,本王早就告訴過你,不該有的想法,你最好收回到肚子裡,你為何不聽?”
“……”此話一出,楚天澈立即蹙緊了眉頭。
“本王的話,從不喜歡一再重複。本王希望,這是第一次為了這件事私下來找你,也是最後一次。”
戰無邪不顧他有些難看的臉色,將茶杯放下,語罷,他便轉過身,打算走了。
看著戰無邪的背影,楚天澈就如那一日的鄒墨,忍不住問了一句:“是她讓你來見我的?”
“她不知道。”這種事情,戰無邪不屑於假裝,更不屑於假借雲凰歌之手,打退情敵,所以他便實話實說道。
聞言,楚天澈心裡莫名輕松了一些,不是雲凰歌讓他來的就好,最起碼這就證明,雲凰歌並沒有要和他劃清界限的意思。
戰無邪知曉他的心思,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
他說:“楚天澈,你有功夫在這裡等一個不該等的人,不如去給你母親和外公報仇。”
報仇?楚天澈臉色微冷:“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的母親,是生他時難產而死,他的外公,是在戰場上負傷,最終不治身亡.
兩人的死,沒有什麽蹊蹺的,何來報仇一說?
“你真以為,你的母親和外公,皆是死於意外?”戰無邪冷笑,不知是在笑楚天澈傻,還是笑他太天真。
皇家那個地方,即便是真正的意外死,都需要再三猶疑,更何況是難產這種敷衍的借口。
要知道,皇家若是有生育的妃子死亡,大多都是難產,或產時大出血,或瘋了,或上吊等等。
戰無邪雖是外姓王爺,卻也聽了不少這樣的陳詞濫調。
楚天澈即便沒怎麽在皇家呆過,但人心險惡的道理,他再傻都應該懂吧?
何況,他的母親死了沒多久,外公就死了。
這麽緊湊的時間段,他就沒懷疑過?
楚天澈心頭一震,冷冷的面容,有著一絲絲破冰:“你到底想要說什麽?”
“去查查看,你父皇、廢後朱氏和你母親,你會發現有驚喜。”戰無邪留下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轉身離開了茶鋪。
他一走,楚天澈整個人都亂了。
戰無邪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難道,他母妃和外公的死,與楚仲景和朱氏有關?
楚天澈僵硬的站在茶鋪裡,沉寂良久,他望了一眼戰無邪離開的方向,拿起長劍,離開茶鋪,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東玄大陸。
雲凰歌很重要,他母妃和外公的死,同樣重要。
有戰無邪保護雲凰歌,他不需要擔心雲凰歌的安危,相比較之下,他更急於查清楚母妃與外公的死。
所以……
雲凰歌,對不住,他食言了……
**
房間裡,雲凰歌睡得正香,戰無邪簡單的洗漱之後,躺在她身邊,在她唇上偷了個香,便將她攬在懷裡,一同沉沉睡去。
今晚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個插曲,楚天澈走了,為什麽走,戰無邪卻不打算告訴雲凰歌。
第二日,雲凰歌剛醒來,還沒來得及問戰無邪昨天去找楚天澈說了什麽,便聽到戰無邪說了一句話。
“往生谷招生,今日開始。”
“這麽著急?”雲凰歌一聽,剛睡醒的迷糊,瞬間被震沒了。
說著,她連忙翻身下床,一邊穿衣,一邊說:“趕緊的,時間還來得及!”
越是著急,就越容易出錯,雲凰歌本來就穿不太好的古裝衣服,此刻更是不停的和她作對,反覆弄了好幾次都弄不好,急死她了!
“不急,往生谷外頭,早就擠滿了人……”某男見她著急的連衣服都穿反了,不忍直視的來了一句反話,然後挪到她身邊,替她系好衣服上的帶子。
唔,雲凰歌皺著纖細的眉頭,臉上閃過不好意思的紅暈。
她也知道,自己今天起得太晚了,但這幾****確實沒睡好覺,這一睡就睡過了頭。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看上,不過看戰無邪不急不忙的,似乎並不著急?
在她手中,一直不聽話的衣帶,到了男人的手裡,卻是出奇的聽話,不一會兒,戰無邪便把她的衣服給穿好。
看著穿的像模像樣的衣服,雲凰歌挑了挑眉:“沒看出來啊,您老還有伺候人的能力?”
聞言,男人抬眸看著她,黑色的眸子裡,閃過一絲暗芒。
接著他猛地湊近雲凰歌,輕輕咬著她的耳朵,在她耳畔輕吐著熱氣:“爺隻伺候你……”
“滾!”雲凰歌身子一僵,臉龐爬過可疑的紅暈,她瞪了男人一眼,伸手把他推開。
然後,她啐了他一句:“一天到晚,沒個正行!”
語罷,雲凰歌轉身拿起自己的東西,開始偽裝容貌。
不多時,一張清秀的容貌,便出現在梳妝台上的銅鏡裡。
男人瞥了一眼,涼涼的道:“幸好你每天晚上都會卸妝,否則爺對著你這張臉,真的親不下去……”
主要是有心理障礙!
畢竟,那不是雲凰歌的臉,真親下去,他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親不下去好啊!以後就這樣,不卸妝了!”雲凰歌一邊收東西,一邊壞壞的笑著。
“你敢——”男人睨了她一眼,眸含威脅。
雲凰歌吐了吐舌頭:“我有什麽不敢,唔……”
話還未說完,男人便已經欺身而上,順手拿過一張沾了水的帕子,快速把雲凰歌畫好的妝容給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