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巴掌聲還在繼續,周圍的人,聽著這毫無節奏的聲音,整個頭皮都麻了。
娘啊,女人打架果然恐怖!
瞧瞧這一連那麽多巴掌,簡直要把雲錦玉的臉給打爛了。
雲錦玉就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疼的她都沒了知覺,整個臉都麻木了,她的嘴角不斷往外流著鮮血,臉龐早已腫成豬頭,五官也腫的快要看不見了。
一開始,她曾想要反抗,但她的力量,實在抵不過冷嫣然,完全是被壓倒的那一方。
良久,冷嫣然打得手掌發麻,手臂都酸了,她才慢慢放開了雲錦玉。
此時,雲錦玉整張臉,滿是青紫,處處是血痕,根本看不清楚五官相貌,整個就是再世豬八戒!
眾人,“……”
雲錦玉之前不算是傾國傾城的大美女,但此時簡直是不忍直視啊!
嘖嘖,太狠了,冷嫣然這娘們真是太狠了!
眾人看著冷嫣然的神色,齊齊一變再變,再也沒有那看到美女是的豔羨,只有看到母老虎之後的恐懼和後怕。
冷嫣然站起身來,憤憤的啐道:“雲錦玉,今天這算是給你一個教訓!下一次,你再敢在我面前囂張,對我動手,我直接撕了你!”
語罷,冷嫣然冷哼一聲,帶著自家婢女,施施然的離開,全然不顧雲錦玉。
與雲錦玉同來的幾個女子,看到雲錦玉的慘狀,心下一震。
隨後她們又想到,雲錦玉不過是個紙老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於是乎她們一個個全跑了,根本沒人管雲錦玉的死活。
周圍的人,看到雲錦玉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若非她還有著微弱的氣息,他們都要以為,這人已經死了。
哎……不知是誰歎了口氣,大家紛紛做鳥獸散,不再理會雲錦玉。
高門世家裡頭的彎彎繞,他們不懂,但躲得起。
像雲錦玉這樣的人,他們可不敢招惹。
雲錦玉躺在地上,血跡糊了眼睛,滿眼的紅色,早已令她看不清楚其他顏色了。
她明白周圍的冷漠,除了心底不斷膨脹的恨意,她卻也是無話可說。
這樣的她,總不能要求其他人,跟以前對待那個雲家小姐似的捧著她……
她不知道,就是因為之前有太多人捧著她,如今才有這麽多人踩著她,讓她無法翻身,甚至無法抬頭。
雲凰歌撂下一枚幾枚金幣,結了茶錢,緩緩踱步走到雲錦玉面前。
雲錦玉雙眼恍惚,朦朦朧朧間透過紅色的翳,看到有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她面前。
一時間,她分不清楚是誰,隻以為有人善心大發,便張了張嘴。
“救……救我……”咕嚕嚕的聲音,嘶啞難聽,幾不可聞。
每次張嘴,她都能夠感覺到,嗓子眼裡有一股血水不斷往外冒,而外面的血水,卻不斷往她嘴裡湧。
“想要我救你?”女子聲音輕淡,雲錦玉一聽,卻立即大睜開雙眼。
眼前的世界,依舊模糊,但雲錦玉聽得出,那是一個令她無數個夜晚夢魘不斷的聲音!
“雲……”雲凰歌,居然是你!
“今天真是好一出大戲呵……”雲凰歌淺淡的笑著。
涼薄的笑,在陽光下,顯得有些刺眼。
雲錦玉張了張嘴:“你……”自己最狼狽的一面,被雲凰歌看到了,她幾乎快要惱羞死了。
雲凰歌看了她一眼,沒再說話,而是打算轉身離開。
最近這些日子,她不想殺人,總得等著四叔過了一年的喪期。
“雲凰歌,你不殺了我嗎……”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雲凰歌腳步一頓,“殺你……還不到時候。”
“你現在不殺了我,將來我遲早會殺了你,為我、為我爹娘、為雲霆報仇雪恨!”
“那也得你有這個機會!”
雲凰歌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什麽情緒,雲錦玉卻覺得,她是在鄙視自己,不由大怒。
“雲凰歌,你是看不起我,不屑殺我嗎?我告訴你,你最好殺了我!否則,等我爹娘拿回雲家的家產,就是你做鬼的日子!”
“呵……雲家的家產,我就算是送人,就算是扔到大海裡,也沒你爹娘的份兒,你就死了這顆心吧!”
雲凰歌冷冷的看了雲錦玉一眼,轉身揚長而去。
盡管看不到她那眼神,雲錦玉卻還是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自己的腳底板竄上腦門。
雲凰歌走了片刻,有一道青色身影,從暗處角落走出來。
他徑自走到雲錦玉身邊,盯著雲錦玉看了幾秒,隨後他將雲錦玉抱了起來,往來時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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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凰歌回到北苑雲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雲天常見她出去半天沒有回來,早已擔心不已,見她回來了,終於松了一口氣。
“你這丫頭,怎麽出去了半天,連點消息都沒有?”
“爺爺,您都說了,我不過是出去半天,怎麽往家裡傳消息?”雲凰歌打趣道:“爺爺,您這麽擔心我,我要是去了往生谷,短時間內都回不來,你怎麽辦啊……”
雖然看似調侃,但雲凰歌心裡確實是在擔心雲天常,她怕爺爺年歲大了,需要人照顧,經不起再折騰。
“你還好意思說!”雲天常佯怒:“誰讓你非要去往生谷的,老子都說了,不想讓你去!”
“可是,爺爺你知道的,我一定會去的。”
“……”
雲天常一噎,抬眸便看到雲凰歌笑嘻嘻的模樣,不知怎地,他看到雲凰歌的笑,心裡卻總覺得,她此時是在哭的,是悲傷的。
片刻,他擺了擺手:“算了,去就去吧,小心為上就是。”
“爺爺,這話你都說了好些遍了,我都記下了。”雲凰歌笑呵呵的攬住雲天常的胳膊。
祖孫倆坐在一塊,說了一個下午的話,似乎是臨別在即,他們生怕以後沒說話的機會,要把前後幾十年的話,一次性說完一樣。
好不容易,雲凰歌看著雲天常睡著了,這才離開了主院,轉道回了自己的房間。
結果一進去,她就看到戰無邪坐在床邊,好像等了她許久似的。
她愣了一愣,隨即笑道:“你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