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凰歌看到軒轅清一個人照顧這麽多人,不知道要弄到什麽時候,她有些坐不住了,這樣太浪費時間了!
時間現在對於他們來說,太重要,片刻耽誤不得。
把小白放在一旁,讓它自己坐著,她自己則跑去跟著軒轅清一起給受傷的傭兵包扎。
軒轅清見她年紀小,以為她不是丹師,只是來幫忙的,拿著包扎要用的東西,小心囑咐著。
“這是複原丹和止血散,前者內服,後者外敷在傷口上,然後再拿白布把傷口包住就可以了,千萬不可以弄錯。”
“好,我明白了。”雲凰歌點點頭,接過那些東西,就跑過去給人包扎了。
雲凰歌的第一個傷員,就是楚天澈。
在柳輕煙拿鞭子抽她的時候,楚天澈為了保護她,不讓魔獸攻擊她,左臂被疾風狼咬了一口。
好在他反應快,傷口不深,處理起來應該不太麻煩。
“你把胳膊伸出來。”雲凰歌道。
楚天澈看到她一臉認真,眉頭微微蹙起,這丫頭會不會包扎?
心裡有幾分疑惑,但還是老老實實的把胳膊伸了出去。
雲凰歌把他的袖子卷了起來,接著低下頭,從軒轅清給她的木盤裡,翻出一塊乾淨的白布和一小包止血散。
先用乾淨的白布,將他傷口周圍的血跡擦乾淨,然後再把止血散均勻的灑在傷口上……
雲凰歌低著頭,做起事來很認真。
月光清冷,少女精致的側臉,覆上了一層朦朧。
楚天澈忽然覺得,傷口不疼了,時不時還會傳來一陣陣涼涼的風,忍不住低頭看去。
卻見少女蹲在他面前,纖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一層陰影,小巧挺翹的鼻子微微翕動,一張櫻桃色的唇瓣,微微張啟,替他吹著傷口。
不知道為什麽,楚天澈下意識的抽回了胳膊。
雲凰歌被他弄得一愣,還以為是自己弄疼了他:“怎麽了,很疼嗎?”
“沒有。”楚天澈抿了抿唇。
“就算疼也沒事,過來的老人告訴我,這樣吹吹就不疼了。”
雲凰歌又把他的胳膊拿了過來,她下手已經很輕了,就包扎傷口來說,她絕對有經驗。
楚天澈以為她說的是雲天常,也沒多想。
動了動身子,他還想要抽回胳膊,卻還是按捺住了。
雲凰歌手法乾淨利落,很快就幫他包扎好了傷口,順帶附贈了一條蝴蝶結包扎法。
望著胳膊上那個碩大的蝴蝶結,楚天澈眸光閃了一下,最後,默默的把胳膊收了回去,沒去拆開。
雲凰歌也沒有在意,把軒轅清給她的複原丹,遞給了楚天澈一顆。
然後,囑咐道:“你把這個複原丹吃了,傷口很快就好了。”
楚天澈接了過來,在她注視的目光下,沒有說話,只是仰頭將複原丹吞了下去。
處理完楚天澈這邊,雲凰歌又去了其他人那邊。
楚天澈的目光,一直跟隨著她。
看到雲凰歌給旁人包扎,動作輕柔利落,他的眸光暗了暗。
“沒事,包扎好就不疼了。”夜色中,少女的笑聲,輕松了不少人的心。
楚天澈的心,卻在這刻,猛地一沉。
雲凰歌前世就是半個醫者,任何病人在她眼裡都是一樣,對於所有病人,她都是一個態度。
受了傷,傷者的情緒難免複雜而激動,雲凰歌習慣性用輕柔的語調去這麽安撫他們。
讓他們減少抵觸,更利於傷口恢復一些。
楚天澈下意識的看向胳膊上那個碩大的蝴蝶結,原來她對每個人都一樣……
“天澈帥哥,你沒事吧。”就在這時,鄒墨忽然坐到了楚天澈身邊。
“嗯。”楚天澈應了一聲。
看到他的蝴蝶結,鄒墨沒心沒肺的笑了笑:“雲雲小美人不虧是小爺看上的人,就是能乾!”
“……”楚天澈沒有吭聲。
鄒墨早就見識過他的冷面神功,不以為然,繼續說說笑笑。
另一邊,雲凰歌很快就給好幾個人完成了包扎。
軒轅清看到她動作那麽乾脆,頗有些驚訝,他以為雲凰歌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丫頭呢,原來是個隱藏的高手啊!
私以為發現了什麽大秘密的軒轅清,轉身去找了軒轅煜,想要跟他分享秘密。
來到軒轅煜身邊,軒轅清卻發現,軒轅煜此時一臉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似的,死死的瞪著某個方向。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了並肩坐在一起的鄒墨和楚天澈。
好家夥,原來是吃醋了!
軒轅清好笑的搖搖頭,然後什麽都沒說,轉身走了。
軒轅煜此時正在氣頭上,說什麽都不合時宜,軒轅清正是明白這一點,才走了的。
一旁,雲凰歌沒注意到這幾個人的情緒變化,一心給那些傷患包扎。
快要進行到最後了,余光卻瞥到,旁邊的草叢中,有一道一閃而過的黑影。
盡管那黑影閃過只有一秒,雲凰歌也敢斷定,那是黑龍!
這個死黑龍,臭黑龍,居然還敢回來?
看她不扒了它的皮,做下酒菜!
雲凰歌把東西全部放下,推脫著自己要去方便,就甩開了眾人,衝著黑龍消失的地方追了過去。
不明所以的小白,看到她走了,撒開小短腿,便跟著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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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黑子,你給老娘出來,老娘保證不打死你!”雲凰歌追著黑龍,跑出了百十米遠,卻不見了它的蹤影。
喊了幾嗓子,也沒有任何回應。
雲凰歌掐著腰,小臉頓時沉了沉,該死的小黑子,居然躲著她?
“躲著我是吧?好啊,有本事你丫的一輩子別出來!”
憤憤然落下一句,雲凰歌作勢就要走,這時小白卻從一旁跳了出來,蹭了蹭她的小腿。
毛茸茸的觸感,頓時讓雲凰歌的怒氣消了不少。
她抱起小白,摸了摸它柔軟的毛發:“咱們回去,以後再也不理它了。”
“你想不理誰?”話音未落,一道低沉暗啞的聲音,緊接著響起。
雲凰歌身子一震,猛地轉過頭。
卻見月光下,男人的身影被拉得十分修長。
那人,正是戰無邪!
“你,你怎麽在這兒?”雲凰歌擰了擰眉頭,不是說戰無邪被南臨皇帝派出去了嗎?怎麽會在這兒?
語罷,雲凰歌才注意到,戰無邪雖然沒戴面具,但穿的是一身紅色刻絲軟袍。
紅,是戰王的象征。
若他以魔域邪君的身份出場,那絕對是一身紫色長袍。
看來,他確實是南臨皇帝派出來的,但他怎麽會在這兒,雲凰歌還是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