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走出了第一步，第二步就很容易走了，所以，袁渠繼續說：“雖然我不知道我什麽時候喜歡上你的，但我可以告訴你，是大三上學期的時候，我發現我喜歡你的。”

  宋辭捏了捏眉心，“袁渠，我——”

  “你先聽我說完！”袁渠截話，“等下我就不一定能說得出來了……”

  宋辭，默。

  “我就是因為發現喜歡你，才接受小美的追求，和她交往的。”說到這，袁渠有點恨自己了，“你沒告訴我你是個女的……我以為我喜歡了一個男的……兩個男的……我、我害怕……我不想這樣……我更不敢跟你說……而恰好，那天小美又跟我告白，然後，我就答應了。”

  宋辭驀地笑了。還真是狗血啊。

  “後來，”袁渠忘我一般的繼續說，將這壓抑在心裡快兩年的心情全部宣泄出來，“我發現，哪怕我和小美交往了，我的眼睛，還是忍不住跟著你轉……我更害怕了……”

  “然後，我不敢和你單獨呆在一塊了，除了不得不回寢室，我都呆在外面，能在外面呆多久就呆多久。”

  “甚至，我都不敢跟你說話，自知道我喜歡你後，我就發現我一跟你說話，就會緊張……”

  “你是個男的，我跟你說話竟然會緊張臉紅，怎麽能這樣……明明我就不是……”袁渠有些激動了，“宋辭，我沒想到你是個女的，也沒想過你會是個女的……”

  盡管他一直認為，她長的比女人還要漂亮。

  宋辭閉了閉眼，嘴角勾起一抹輕蔑，“袁渠，你這是後悔了嗎？”

  袁渠渾身先是一僵，隨即，點了頭，“是，我後悔了，我後悔為什麽當初不跟你告白……”

  宋辭嘴角譏誚更甚了，“跟我告白？算了吧，只要你認為我是男的一天，你就不會跟我告白。”

  現在他之所以跟她說那麽多，是因為他已經知道，其實她是女的。

  “宋辭……”袁渠看著她，顫著嘴角，卻無法反駁。

  是的，沒錯。若他不知道她是女的，別提告白了，就連這些話，他都不會跟她說。

  宋辭垂下眸子，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撫著咖啡杯杯沿，“是男是女真的有那麽重要嗎？”

  這句話，她問的有些虛無縹緲，也不知道是問他，還是問她自己。

  “怎麽能不重要！”袁渠又激動了，“你是女的，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但是男的，我們就無法在一起！”

  宋辭瞥了他一眼，“袁渠，你臉皮不是一直挺薄的麽？現在怎麽厚成如此地步了？”

  袁渠茫然的看著她。

  宋辭這才直接點破，“不是你告白了，我就會跟你在一起。”

  袁渠俊臉直接爆紅，不是羞的，是臊的。他也覺得剛才他說那句話的臉皮有點厚。

  宋辭拿起咖啡，輕輕抿了一口，才慢條斯理的又道：“我可從來沒說我喜歡過你吧。”

  袁渠這下，想找地洞鑽進去了。

  “不過，說真的，”宋辭鳳眼流轉成波，“當時，我還真對你有點好感。若你不管我是男是女，跟我告白的話，興許，我還真能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