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巴……”她語氣低了下去，明顯心情不是很好。

  黑霆琛將她散亂在額前的發絲往後拂，輕聲應：“嗯？”

  “你已經三十八了。”抱著他腰的手，又緊了緊。

  黑霆琛樂觀道：“不錯，至少我比我爸多活了一年。”他爸死的時候才37。

  頓了頓，他補充，“希望我能比我爺爺活的久點。”他爺爺是39歲死的。

  聞言，仰著頭的白細細嘴翹的老高，眼睛狠狠瞪著他，十分不滿。

  黑霆琛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低笑：“別生氣了，能活到現在，我已經很滿足了。”

  當初，他和她都以為他活不到他們的女兒出生的。現在，他們的女兒都四歲了，他真的是很滿足。

  當然，他也幸福的更不想死了。

  可，沒辦法。

  現實就是這麽殘忍。

  “歐巴，我舍不得你。”她摟住他的脖子，小臉埋在他的頸間，聞著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味，如此熟悉，讓她的語氣都有些哽咽。

  黑霆琛摸著她的頭，歎氣：“我這還沒死呢，怎麽就給我哭喪？”

  “我沒哭喪，細細是真舍不得你。”她不滿的在他頸項上輕輕咬了一口，“你是細細最愛的人，寶寶最愛的人也是你，你是細細和寶寶最重要的人，細細和寶寶都不想你離開細細和寶寶。”

  自己的妻女，他當然也不想離開她們，可殘酷的現實讓他已經找不到什麽話來安慰她了，於是，他選擇沉默。

  “歐巴。”白細細繼續說，“我天天跟在你屁股後面，你煩不煩？”

  因為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死，怕他隨時會死，怕他一不留神就會死，所以，她這些年，基本上都是他在哪，她就跟到哪。

  “不煩。”

  他不僅沒覺得煩，相反還覺得很幸福。她這麽在乎他，忍受著他隨時會死的壓力，他真的好心疼。可又無可奈何。

  “歐巴，我愛你。”她第N次表明心意。

  黑霆琛低笑，“我知道。”

  她將臉從他頸項間移開，一臉期待：“你也說聲你愛我唄？”

  “不說。”他拒絕。

  “為毛？”她臉沉了下去，相當不滿。

  黑霆琛在她唇上親了下，才道：“或許，死的那天，你若在我身邊的話，我會說。”

  白細細立刻笑眯眯：“那以後我必須更緊的跟著你了！”

  凝睇著她綻開的笑顏，黑霆琛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子，“還生寶寶的氣嗎？”

  “我幹嘛要生那臭丫頭的氣！”她不肯承認。

  “那你這怎麽回事？”黑霆琛用指尖輕輕戳了戳她鼓起的腮幫子。

  白細細噘嘴，“歐巴，你好壞，幹嘛要戳破我？寶寶是個壞孩子，總是想跟我搶你。”

  “她是你女兒。”他很小聲的提醒。這醋她也吃，他真的是……

  “又沒有哪條法律規定媽不能生女兒的氣！”

  黑霆琛還想說點什麽，卻聽見白細細的手機鈴聲響了。手伸向床頭櫃拿手機，然後，他將手機交給白細細。

  白細細看了眼來電顯示，一見是花朵打來的，兩眼瞬間亮了，翻了個身，她靠在他懷裡，才劃開手機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