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師每堂課都點名，而她總是幫我代答。甚至我那些選修課，都是她幫我去上的。”

  南楠歎道：“你和她關系真好。”

  莫如音笑了笑，沒說話，又繼續緩步向前走。

  接下來的二十分鍾，每遇到一熟悉的地，莫如音都會跟南楠說一下之前的那些、此刻還仿佛歷歷在目的點點滴滴。

  校園一圈逛下來，南楠只有一個感覺，那就是莫如音和她那個死去的好友，感情是真的很好。

  正因為太好，莫如音才會如此懷念。

  有點像……

  下意識，南楠摸了摸自己的臉。她從來沒想過，她能靠這張整的臉，讓她的偶像如此近距離的和她接觸、約她出來閑逛。

  “你忙嗎？如果不忙，再陪我到別的地方逛逛吧。”莫如音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只是很禮貌的問。

  南楠笑著答：“不忙。”

  莫如音有開車來，車子就停在學校門口。兩人一上車，莫如音就開車帶南楠去了之前租過的居民樓底下。

  沒有下車，莫如音只是降下了車窗，修長手指指著巷子裡的那棟居民樓說：“三年前，我和她在這合租。雖然那時日子過的緊巴巴的，但我們卻很快樂。”

  不似之前的淡然，此刻，莫如音的聲音在微微的發抖。

  南楠聽著，心裡驀地有些不好受，“她死，你很痛苦吧？”

  莫如音深吸一口氣，又閉了閉眼，“嗯，很痛苦。這個世界上，最在乎我的人就是她，我曾經以為，我和她會一輩子這麽要好下去的，結果……”

  如果當初，她沒有做錯事；如果當初，她沒有離開；如果當初，她沒有躲，而是在她去D市找她的時候跟她一起回來了……

  然後，她和他們一起死在那場大火裡……

  或許，會比她一個人這麽活著幸福許多……

  “人死不能複生，你別想太多。”除了安慰這句，南楠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莫如音只是輕輕應了一聲‘嗯’，麗眸仍舊緊緊注視這那棟已經老舊的不能看的居民樓。

  約莫又看了一分鍾的樣子，莫如音才回過頭，對南楠道：“快中午了，一起吃個飯吧。”

  “不了，我哥發短信給我了，說中午會做我喜歡吃的油燜大蝦，讓我一定要回去。”

  “你和你哥感情真好。”莫如音一臉羨慕。

  南楠自豪的點頭，“是啊。”

  莫如音也不再強求吃飯的事，只是問：“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讓人陪了她一上午，又不肯讓她請她吃飯，那她送人回去，真的很應該。

  “不用了，我搭公交回去就好。”南楠想解開安全帶下車。

  莫如音佯裝生氣道：“你不讓我送，我就不給你簽名。”

  南楠先是一怔，然後默默的報了住址。

  莫如音將地址輸入導航儀，一看車程都需要四十多分鍾，頓時又好氣又好笑，“你真不用跟我這麽客氣，這麽遠，要是我讓你搭公交回去，七轉八轉的，你什麽時候才能到家啊？”

  幸好她沒讓她搭公交。

  要不然事後她知道，肯定得內疚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