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楠繼續說：“我查過了，貌似兩三天就能用手感受到髮根了，七天就能看到3毫米左右的頭髮，半個月就可以長成跟向陽哥那樣的板寸了。”

  “這麽快！？”蕭祈夜暗淡的冷眸瞬間亮了起來。

  南楠失笑，“我幹嘛騙你啊？”

  “那就好。”蕭祈夜徹底松了口氣了，人也有些坐不住了，“老婆，我想躺著……”他現在好累，好想睡。

  南楠一聽，趕緊扶著他躺回病床。坐在床邊，看他還在硬撐著不讓自己昏睡過去，南楠心疼不已，但知道他的心的她也沒說什麽，而是緊緊抓著他的手，死緊、死緊。

  眼皮真的好重，重的他快睜不開了。知道自己快撐不下去了，蕭祈夜艱澀的抿了抿唇，覺得還是有必要交代一下遺言。

  “老婆，我要是——”

  兩人已通心，更何況是這個時候，南楠很明白他想說什麽，立刻截斷他的話，保證：“你放心，不管怎樣，我都會好好活著的。”

  若他真的就這麽死了，哪怕她生不如死，她也會好好活著，將她和他的孩子撫養成人。

  蕭祈夜眼皮終究還是閉上了，薄涼又顯蒼白的嘴角卻帶上了笑容，如陽光明媚，“謝謝老婆，謝謝……謝……謝……”聲音越來越低，聲音越來越虛無，近乎睡夢中的囈語。

  見他又要昏迷了，南楠趕緊說：“老公，你還沒親我呢！”

  蕭祈夜眼皮再也無力睜開，嘴角笑容卻變苦了，虛無縹緲的作答：“老婆，我沒力氣了……對……對不起，老婆……對不起……我……我好……沒……用……”

  感覺到被她緊握在手裡的大手已經完全無力，南楠含淚綻放出一個有史以來最燦爛的笑容，“沒事，我有！”

  話閉，她湊過去，親他。不是蜻蜓點水，而是一再加深。甚至，她沒管被她親的人已經昏迷了過去，根本無法給她一丁點回應。

  他昏迷的淺淺呼吸與她的氣息交融在一起，她唇貼在他唇上，沒有移開，而是一張一合的低低道：“老公，我等著你給我辦婚禮。”

  所以，不要死。

  所以，一定要醒過來。

  雖然他在昏迷，但她堅信他能聽到。甚至，她堅信，此刻，他肯定在心裡千百遍的回復她說——

  “好。”

  -

  開顱手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因為被開顱的這個人是蕭祈夜，但因為這個手術的確存在風險，怕蕭祈夜就這麽死在手術台上，所以，手術這天，一大早，莫如音、葉向陽、霍婷、霍正（霍老爺子）、宮孽都來了。

  手術時間是上午九點半，看著醫生護士來推著昏迷不醒的蕭祈夜出病房，打算進手術室，南楠終於崩潰了，抓著蕭祈夜的手就是不肯放，大聲哭喊道——

  “你要是死了，記得別投胎，等著我一起，等我把孩子養大了，我就去找你。”

  聲音太過淒厲、悲哀，讓在場的人都不忍細看，眼睛都隨著她的話而越來越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