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哭了……

  南楠的心，又是一疼。但還是笑靨如花的在他唇上啄了下，“老公，你說你怎麽就傻的這麽可愛呢。不過，這麽可愛的你，只會是我的。”

  她的笑容，在他眼前，極其的刺眼。頓時，他難受到喉嚨發緊，聲帶都似乎受到了影響，半天他才能擠出一句：“老婆，求你了，別這樣……”

  他知道，她笑容越甚，她內心悲傷就越大。

  而他的哀求，她聽到了。於是，眸色一暗，她沒再笑了。

  “老公。”她喊他。

  “嗯？”

  “我謝謝你，”她一臉真誠，“謝謝你乖乖吃藥。謝謝你沒有放棄自己。謝謝你也沒有放棄我。”

  她家男人，是真的進步了。

  要是這事發生在四年前，他肯定會起跟她離婚的念頭，以為這是為了她好……

  蕭祈夜的冷眸徹底又紅了，眼淚湧了出來，隔著朦朧的水簾，他笑看著她，“老婆，我也謝謝你，謝謝你那麽愛我，謝謝……謝謝……”

  “老公，別哭。”她抬手給他擦不停湧出的眼淚，“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就算好不了，她也會陪他，一直陪他，直到生命的盡頭。

  “嗯。”他吸了吸鼻子，笑的更加燦爛，眼淚卻落的更凶，“我有在好好吃藥，肯定會好的，會好的……”

  盡管他已經預感到靠藥物根本治不好了，但他，還是如此希望著。

  -

  蕭祈夜又昏迷了。

  在吃完藥後，說是困了，就睡了，然後，怎麽搖都搖不醒，才知道他又是昏迷了。

  坐在病-床前，南楠看著躺在病床-上跟睡著沒兩樣的自家男人，眸光溫柔，嘴角帶笑——似乎堅信，她家男人真的只是睡了過去，很快就會醒的。

  一直佇立在門口的葉向陽終究是看不下去，走了進來：“南楠，去休息吧，這裡讓看護看著就好。”

  他們總裁大人都已經昏過去有九個小時了，而她就一直靜靜坐在那，除淺笑盈盈的看著他們總裁大人這個表情外，再無其他。

  “還是我看著吧。”南楠看都沒看他就拒絕。

  “你懷孕了，不能太累。”他指明。

  她笑：“我不累。”

  和她男人呆在一起，她怎麽會累呢？她不累。不累。一點都不累。

  葉向陽：“……”

  一室無聲。

  難以言表的壓抑感襲來，讓葉向陽又開了口，“那你多少吃點東西吧。”頓了下，“就算你不為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著想，也該為祈夜想想。你要是垮了，誰還能像你這樣照顧他、陪著他？”

  南楠閉了閉眼，才點頭，“我吃。”

  一聽她這話，葉向陽立刻去隔壁間將還保溫的飯菜給端了來，並放在了矮櫃上。

  南楠拿起筷子，沒有夾菜，只是木然的扒著碗裡的白米飯，眼睛則繼續盯看著病床-上的人。

  葉向陽看她隻吃飯不吃菜，本來打算再勸勸，但想想，還是算了。能吃東西就不錯了，他不能再挑。

  南楠很努力的吃飯，但也只能吃半碗。葉向陽也沒說什麽，只是倒了杯水遞給了她，才收拾碗筷和托盤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