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莫如音將銀行卡遞的離他更近。

  季如風本想說你這是在侮辱我嗎，可他的話還沒出口，就聽見莫如音又啞著嗓子說，“我借你的。”

  季如風憂鬱清眸一怔。

  莫如音淡淡一笑，“這個地方不適合你，你可以拿這個錢重新創業。”

  季如風緊抿著唇，眸色有些複雜。

  莫如音繼續道：“你也可以當我是在入股你以後新開的公司。”

  季如風深深看她一眼，接過她遞過來的銀行卡，盯看半晌，他艱澀道：“你放心，我一定會還你的。”

  莫如音只是點了下頭，就拉著南楠走向了公交站台。直到看著莫如音她們上了公交車，一直站在馬路邊的季如風才閉了閉眼，走回工地。

  公交車上。

  南楠噘嘴，十分不滿，“你幹嘛給他錢？”

  [那錢本來就是他的。]怕南楠抱怨，莫如音沒再用嗓子說話，只是在手機上打字給她看。

  南楠自然知道那錢是替唱得來的，在莫父身上花了不少，又治了嗓子，還剩這最後的二十萬，可她這個好友，現在卻一次性全給了季如風那助紂為虐的混蛋。

  “什麽啊，你給他唱了歌，還受了余韻那女人那麽多的欺負，嗓子都弄成了現在這樣一幅鬼德行，那兩百多萬，我還嫌少呢，你還再給他，有病吧你？”本來就是應得的，她是真的不明白她這個好友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本就不是池中之物，這只是一時的落魄，遲早，他還是會起來的。]

  南楠不屑斜眼，“你就這麽看好他能東山再起啊？”

  [等著看吧。]莫如音笑的莫測高深。

  南楠還是不爽，沒好氣的問：“你是不是忘了件事？”

  [什麽事？]

  “余韻害死你爸的證據，是季如風讓人毀的。”雖然最後余韻自首了，還自殺了，但季如風將醫院上上下下打點的徹徹底底的事，是確確實實發生過的。

  莫如音眸色一暗，[我沒忘。]

  南楠驚愕：“那你還幫季如風東山再起？”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莫如音不說破，只是笑。笑容亦如往常的淡然，但卻讓南楠覺得極其意味深長和……

  詭異。

  背脊突地一陣陰風輕輕刮過，刺激的南楠全身寒毛直立，一個激靈，打了個噴嚏。沒有再追究下去，因為她怕，她最後從莫如音那裡得到的答案，和她此刻想的一樣。

  終究，有些人，還是變了。

  變的，她看不懂了。

  而她，不想看懂，也不敢……看懂。

  -

  一從公交車上下來，抬頭看了眼背後極高的居民樓，莫如音踟躕了一下，還是道：[南楠，我們換個地方住吧。]

  “嗯？”南楠不解看她。

  [你現在懷孕了，這裡又沒有電梯，你這樣上上下下的爬樓，不安全。]

  想著她現在懷孕還必須每天爬八層樓，南楠是有些膽寒，遂同意道：“那等下我們四處轉轉，看看哪裡有合適的地方可以租。”

  莫如音笑著點頭。

  “楠楠，如音。”

  兩人正準備朝居民樓走，卻聽見有人喊她們，側首一看，蕭祈宴正像企鵝一樣擺著僵硬的兩隻胳膊朝她們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