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呆滯的時間都沒有，慌慌張張的就又從前門上了車。

  直到公交車又朝下一個站點開走，南楠才驚覺，她的心揪的有些疼。

  T-R集團大門口，台階處：

  “沒事吧？”蕭祈夜扶霍婷站穩。

  “沒事。”霍婷瞥了眼自己的高跟鞋，“就鞋跟斷了，我回去換一雙就行。”

  -

  實驗室。

  為了逼自己忘記T-R集團門口那刺眼一幕，南楠一刻不停的開始做實驗。

  實驗過程有等待時間，她也不歇著，拿起拖把抹布，就將實驗室裡裡外外打掃一遍。

  拖把被拖髒，南楠正打算去水龍頭底下清洗——

  “越單純，越幸福……”

  手機鈴聲剛響起，南楠就掏出來接通。

  “喂？”她語氣很衝。

  “南楠，你有錢嗎？”喬立雪急切的聲音傳了過來。

  南楠先是一怔，“你要多少？”

  “我也不知道要多少。”從聲音可以聽出來，喬立雪快急哭了。

  南楠驚，“你怎麽了？好好說，別急。”

  “就是如音的爸爸在工地上失足從十樓上摔下來了，正在醫院搶救呢，要好多錢，我和靜雅湊了一下，根本就不夠。”

  “你們怎麽現在才告訴我？”南楠丟下拖把，將實驗停止，背起包就往實驗室外面跑。

  “一開始我們以為不嚴重啊，可沒想到……嗚……”喬立雪還真的哭了。

  南楠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在哪個醫院？”

  “X醫院。”

  “好，我現在過去。”

  X醫院在T市郊區，南楠到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半小時後。

  醫院門口，喬立雪在等她。

  “莫叔叔怎麽樣？”南楠走過去就問。

  喬立雪眼眶又紅了，“命是救回來了，但卻再也醒不過來。”

  再也醒不過來？

  那不就是植物人？！！！

  南楠大腦空白了好幾秒，努力讓自己不被悲慟侵襲。盡管如此，她身體還是輕微的在發顫。

  “如音呢，她還好嗎？”從大一相識，她就知道莫如音從小是跟這個父親相依為命的，如今她父親成了這樣，她怕她承受不了。

  “靜雅在陪著她。”

  南楠被喬立雪帶到莫父所在的加護病房。

  加護病房外，莫如音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除了往日的笑臉不再，莫如音真的跟以往沒什麽不同。倒是站在她旁邊的陸靜雅，腫著兩個核桃眼，一臉的悲傷。

  透過玻璃窗，南楠看著加護病房裡莫父全身擦傷，腦袋似乎被削了半邊，正被紗布緊緊的包裹著。

  南楠一陣悲寒，全身發冷。

  “如音？”南楠輕輕抱住莫如音有些僵硬的身體。

  莫如音怔忡了好幾秒，才緩緩牽起嘴角，“你怎麽來了？”

  看她還笑得出來，南楠更覺悲哀，只能小聲勸她，“要哭就哭吧，不用逞強。”

  結果，莫如音沒哭，倒是喬立雪和陸靜雅又哭了起來。

  莫如音嘴巴咧的更大：“我為什麽要哭？我爸又沒死。”

  南楠眼眶酸澀的厲害。

  “以前我就讓他不要去工地工作，我說我好好的伺候他，可他就是不聽我的。這下好了，他不用再去工地工作了，我也可以好好伺候他了。”